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有些不可思议,我一时之间根本消化不了,就连阿兀逻的事,都是在在我离开医馆第二日,芜似代替我把阿兀逻交给了阿吉安,按照我说的办法,让阿吉安烧香七七四十九日,消除阿兀逻身上的怨气,好让他阴间路上好走。
也因为这些事,阿吉安他们对我的意见也逐渐变少了,不像以前那么不待见我,终究是有阿娅及阿库尔在,所以他们都不能明目张胆的待见我。
我知道,芜似替我做了很多很多我无法报答的事,就算一辈子偿还都还不起。
直到日落黄昏,阿娅才依依不舍的离去,小医馆剩下我和芜似,我一个人坐在屋顶,看着日落西山,想着阿娅跟教主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那些陈年旧事,我打探了很久都没有一点头绪。
“在想什么?”芜似不知何时也翻上屋顶,坐在我的身边,与我肩并肩,同赏日落霞辉。
“芜似,你知道阿娅的生辰八字吗?”我转头看向他。
不得不说,三年时光,芜似变得成熟了,从那个温柔的少年,变成了如今俊逸非凡的男人,这是成熟的蜕变,他变得更加的可靠了。
“不知道。”他淡淡的应了声,“但我可以帮你去问,你要阿娅生辰八字做什么?”他疑惑的问着。
“真的啊?”我听芜似的话高兴的双眼放光,“总之,我不会害她便是。”我虽然嘴上饶不得阿娅,可我也不至于害她。
芜似淡然的说道:“你对周好儿一个鬼魂你能喊姐姐,阿娅与周好儿一般年纪,怎么就不能唤阿娅姐姐?”说着还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那么的自然而然。
微风徐徐,我想了想,大概是因为阿娅太过于矫情,有那么多的人守护她,她不必坚强,她可以很任性,恃宠而骄。
我不喜欢这样的人,大概是因为我自己从不这样,不懂的认输,不会去任性,自己就能坚强,所以瞧不起阿娅这样的娇柔捏造,说实话,我是没有这样娇柔捏造的机会,或许是羡慕她罢了。
“大概,我就是讨厌她罢了。”我淡然一笑,不是因为什么,大概只是因为讨厌她罢了,讨厌她能自由自在随心而欲,把什么都交给别人去替她承担。
“教主身体养好了吧?!你应该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芜似说着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紧紧的搂着我。
“啊?”特么他还记得,教主病是好了不错,可约定的事,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可要我当面跟他说,还真有些难为情,所以我才会如此踌躇不定。
我被他勒在怀里,“你是想告诉我你忘了?”他的语气里带着威胁的味道,我的脑袋靠在他的胸膛,那温热的感觉,连他的心跳声都听得很清楚。
“芜似,你先放开我!我好难受…咳咳…”我假装难受的咳嗽两声,我以为他会松开我,可当我抬眸看着他的手臂,依旧一动不动。
“少来。”他不吃我这一套,冷淡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你今日若不说出个所以然,那就别回去了。”
我愣了下,这是打算勒着我,勒到我说为止?他却又道:“今晚就留在医馆,明日再回去,你以前住的房间,还一直留着。”
一直留着吗?从这里我听得出芜似想让我回来住,可我并不想与师叔、啊不,铁婆婆见面尴尬,她的话让我无地自容,师父无愧天地,无愧于心,但有愧师门,这是不可置否的。
我抬手一把推开芜似的手臂,瞬间站了起来,转个圈与芜似保持一定的距离,他却笑了起来:“三年时间,武功大有长进啊!”
说到武功,无名说我进步很快,学习得很好,领悟能力比一般人都要高,短短三年已然习得他八成武功,我自然得意洋洋,“那是,无名说我武功学习进步很快呢!”
“打一场,赢了放你回去,输了照旧,就说出你与教主说了什么。”他闻言竟然勾唇一笑,那弧度像一道迷人的风景,“如何?”
我点头应许,一向我都自信满满,只要有芜似在,那种安心的感觉,也就只能在他身边才有吧!“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是吗?”他笑了声,“手下败将教的武功,还能胜过我?”那胜券在握的感觉,唯我独尊的态度,他的一袭白衣在微风之中凌乱,发丝散漫,眼神里充斥着慵懒。
“我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我说着抬手便冲着他过去,每一拳都被他挡着,抬脚却又被他打了下去,总是被他克制得毫无施展空间,瞧他接了数招后还怡然自得,而我早已气喘郁郁,脚步轻浮。
他折了折与我打架弄乱的袖子,笑道:“看来无名训练得你还不够,还是回来跟我学吧!”
芜似那不可一世的态度就如我第一次见他,那意气风发,运筹帷幄的样子,他见我一声不吭,其实我自己是低头寻思该怎么在他这里找到突破口,他笑了笑道:“真是倔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就算我知道我现在必定会输,我也不愿轻易认输,不拼到最后,谁又知道,我会输?这就是我的倔强,让所有人都敬而远之,我也不怕输,就怕还未努力就认输。
“知我者,芜似也。”说着我再次翻身紧握拳头冲向芜似,芜似太过于了解我,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是他这一次并没有打掉我的手,而是一把抓住我的拳头勒过我的脖子,把我禁锢在他的怀里,一手拽着我的手往背后反手让我动弹不得。
“芜似!你.......”这是拼比力气,我自然不如他,“哼,仗着力气比我大。”
“愿赌服输,更何况我并没有用任何卑鄙的招数赢你不是?”他在我的耳边轻声笑了起来,声音很柔,他赢得很漂亮,我输的不甘愿,不愿道出实情,我暂且答应在医馆住上一晚便是。
就这样,我与他站在夕阳下,那一长一短的影子慢慢的拉长,天边涌起紫色云雾,有些奇怪,我愣了下神,这是师父说过,大灾之象,会发生什么大事吗?直到芜似在我耳边喊了好几句,“怎么了?”
“看那边。”我伸手指着天边的紫色云雾,“紫云雾起,必有灾祸。”
回到医馆,我卜了一卦,大凶之卦象,“到底是什么灾祸?”我趴在桌子上,百思不得其解,芜似在一边手举医术安静的看着,也不理会我时不时的发牢骚,“芜似。”我就这么趴着看着他。
“嗯?”他应了声,但依旧未放下医书,也没看向我。
“药谷最近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我蹭蹭的坐到他的身边,他终于放下手中的医书,一脸严肃,想了一会终于开口道:“我说出来你或许不爱听。”
我坐直身子,“百无禁忌,但说无妨!”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药谷最近好像是因为水源问题,很多药材都一浇便是枯死,人倒是没有谁去喝过河水,但都说是黑巫术,是黑巫师所为,这是在报复。”芜似轻声兼语。
好吧!他说的对,我不爱听这话,凭什么一出事就推到教主身上?教主确实有做过不对的事,可这两年来,她已经不再做这种事了,药谷也是风平浪静,“阿库尔他们有去查水源吗?”
“既然认定是黑巫术所为,他们又怎么会对水源有所怀疑?”芜似揉了揉我的头发失笑到。
我这就不淡定了,“既然没有查清楚,毫无证据之下,怎么可以污蔑教主?!”我猛的站起来,我护教主心切,“他们不查我查!若查出与教主无关,我定要阿库尔跟教主道歉。”
“还教主一个清白是容易,但是要阿库尔道歉,我看未必能!”芜似看着我这般激动依旧无动于衷,好像习惯了我会这样,“你现在就算要查,也得明日再说,夜了,快去歇息吧!”他驱赶着我去房间里睡觉。
我不依不饶的回去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是什么东西能让药材瞬间枯死?肯定不会是黑巫术,这个我知道,我在教主那了解到许多关于巫术的知识,足够用于我辨认巫术的真伪及实用性。
翌日
一大清早的,天还微亮,芜似知道我会按耐不住性子,早就收拾好一个小医箱子,待我吃过早饭,他已然一切安排妥当,就连水质他都查清,是因为有毒,并且携带有腐尸气味,起初他怀疑的是什么动物中毒,尸体落在河边,但动物天生灵性,分得清什么东西有毒,什么东西无毒,特别是药谷里的动物,从不曾试过有动物中毒的事件,此事颇为蹊跷。
这事必须尽快解决,虽然药谷每家每户都有蓄水的习惯,但时日久了,终究会耗尽,又或者谁不知情饮用了河流中的溪水,怕是不知道要得什么病,芜似现在都不能确定那是什么毒,更是无从解毒,更何况现在药谷人心惶惶。
可我们刚出门,阿娅便提着一些阿诺依的糕点高兴的走了过来,“师兄,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我就想不通了,阿娅作为一个巫女,部落的守护神,部落发生这么些事,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若不知道,那便是可悲,若是知道还如此自在,那真是更可悲,是整个部落的可悲。
“阿娅,部落水源出了问题这事你不知道吗?”芜似道出了我的疑惑。
阿娅扭捏着,小声道:“我知道,可我不懂得处理,正想来问问师兄你能不能帮帮我?”说着这些话,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抬眸便是泪眼汪汪。
“你自己努力查找原因了吗?”我一脸不悦的质问她,我最讨厌的便是那些自己都不曾努力去尝试解决问题便一味的寻求别人的帮助。
这时,阿娅便抬眸瞪着我道:“这根本不用查,就是黑巫术,就是阿覃己的报复!”说着还哼哼了两声。
嘿!我这暴脾气,要不是看你是芜似的师妹,我这撸袖子上去就是一顿胖揍!“有何证据?”我挑眉回瞪,真不是我想跟她一般见识,可她这般的愚昧无知,我实在看的我想代替她娘教训她。
“这......”阿娅愣在原地,原本就美艳动人的小脸霎时间慌张了,“我是没有证据,可阿库尔都说了,肯定是...”
“你除了会依赖阿库尔你还会做什么?”我怒喝她一声,“到底阿库尔是巫女还是你是?”冷笑着上前一步质问她。
她显然被我吓的整个人都慌乱了,哀求的看向站在一旁的芜似,芜似却淡然道:“无凭无据,不可乱说。”
“你不也没有证据证明不是黑巫术!”阿娅紧张的时候倒是还能冷静的思考,还算不糊涂,那聪明的劲儿可算问到我想要的问题上。
我点了点头,“你倒是来得凑巧,带上你我们找证据似乎更有说服力!”我本来也在寻思着,就我和芜似找出来的证据,或许会不被认同,可带上阿娅,效果似乎会不太一样。
“你们要去找证据?”阿娅惊讶的看着我和芜似,“去哪儿找?”
芜似点了点头,“阿娅也一起吧!正好可以证明是否是黑巫术所为,我们初儿两人毕竟是外人,就算找到证据,也未必管用。”我真是越来越佩服芜似了,一语中的,道出了我心中所想所忧所虑。
阿娅也不得不答应,她是那么的喜欢芜似,成天粘着芜似,只要是芜似说的,她都会毫无条件的答应,这一点倒是执着的让我佩服,芜似却像木头一样,不为所动,也不亲近阿娅,我有点好奇,是一直以来都是阿娅在主动示好吗?也亏她有这份痴情久久不灭,热情洋溢的来,垂头丧气的回。
一行三人顺着河流,我们走了一个上午都未走到源头,青山绿水,鸟语花香,这里的美景怡人,我却无心欣赏,看着那水与平常使用的无异,可芜似说有剧毒,我便觉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