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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杨家小姐

我们正想开口问她,她却好像看出了我们的疑惑,还没等我们开口便福了福身子说道:“小女子名叫杨玉玲,是杨丞相之女,我与刘卿是好友,见二位把刘卿叫了出来,刘卿出门时也行色匆匆,不知二位找他为何事?”

“小姐,小姐,刘公子他……”这时快步跑来一个小侍女,边跑边说道。她跑到杨玉玲身边,刚想说什么,看到我们,便止住了声。她朝我们行了个礼,随后又拉了拉杨玉玲的衣服,小声地说道:“小姐……”而杨玉玲却手一抬,示意她别说话。又对我们道:“二位可否原移步说话。”我和长庚互看一眼,长庚点点头。

我们跟着杨玉玲去了杨丞相府。长庚曾跟我说过,杨丞相府是京城里第二有名的地方,第一当然是皇宫了。

杨丞相是与先皇出生入死,开国建功,又是现任皇帝的老师,而且品德高尚非常受文武百官尊敬,受百姓爱戴,然而丞相的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固执,他决定的是一般不能改,但是却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杨家夫人。杨丞相怕老婆是全城皆知的,只听说应为杨丞相年轻时犯过错,气得杨夫人差点滑胎,至于什么错就不得而知了,所以导致身体一直不好。生下杨玉玲后,杨夫人再不能怀孕。杨丞相心中愧疚,从此就对杨夫人唯命是从了。杨玉玲是他们唯一的孩子,所以被他们奉为掌上明珠。我问他:“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他笑道:“你以为谁都是下界就下界,什么都不调查的吗?我们可不是来玩的。”

丞相府好是气派,刚才因为身份关系没能进的来,如今总算是一睹其真容了。我现在才知道月老为什么总说地界的人真会享受了。它与天宫的华丽不同,天宫中每一处都透露着精致,而且总是云雾缭绕,仙气飘飘,让一切事物都显得似梦似幻。这人间的大宅院我还是第一次见呢。我不太懂他们为什么喜欢把假山啊,石头什么的往自己家里搬。丞相府里有好多间屋子光是会客的就分好多。王侯将相议事的忠义厅,家人聚会的孝义厅,门客议事的仁义厅。丞相府的中堂也特别威武,一个大大的“义”字写在正中央,笔力刚劲,字形挺拔。杨小姐说是先皇亲自写的。堂中四周放着几口大缸,里面放着冰块,应该是解暑之用。

她带我们去了府里的荷花池,正值夏日,荷花开的旺盛,远远看

去,一片绿幽幽,其中零星挺立着几支盛开的荷花,有半开的,有全开的,但更多的是花骨朵儿,像袅娜的少女,含苞待放,正是青春年华。

我们到了湖心亭,亭中放着一张石桌和四张石椅。杨小姐吩咐那小侍女去备茶然后请我们坐下。我对杨小姐说到:“杨小姐,你请我们到此大概不是为了与我们交朋友吧,有什么你直说吧。”

杨小姐笑笑说:“二位贵客,小女实在冒昧,请原谅,但实在是不得已才请二位到此。还不知二位贵姓?”“免贵姓李,在下李长庚,这个是内人李红月,杨小姐客气。”长庚抱拳说到。

“我想你们一定在猜测我与刘卿是什么关系吧。”杨小姐温文尔雅的坐下说到。

“我与刘卿是好朋友,他十五岁便在我父亲府上任职。他非常有才华,也深得我父亲的喜爱,包括我。”杨小姐冲我们说道。

“他在府上三年,又与我年龄相仿,便成了我的朋友,我能常会一起讨论诗词歌赋,还有生活。以及他爱上的那位沈小姐。我知道他要买祖屋的事,其实我本想亲自阻止他的,没想到你们却突然出现,我想你们这次的到来,应该就是为了这件事吧。”她莞尔一笑。“我只想知道这件事到底什么情况,因为我昨天向他表明了心迹,他告诉我现在暂时无法作答,我找二位来,就是想知道我与他有没有可能了。”

我很惊讶,惊讶于她的坦白,惊讶于她的勇敢。一个身处这种社会的女子,竟会对我们这样不相干的人宣告爱情。

我点点头说到:“原来如此,杨小姐,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好一些。”我转头对长庚说:“长庚,那我们就把这件事告诉她吧。”

杨小姐惊诧的听完这一切,怔怔的说:“这个沈姑娘,也是个苦命的姑娘啊。”末了她又说:“等你们设宴那****能去吗?”我与长庚互看了一眼,有些难以置信她提出的要求。杨小姐说到:“我只是想以杨家小姐的身份去祝贺一下他们二位,仅此而已。”

我们看着杨小姐安静恬淡的脸庞,得体的言语,一切都显示出她出身于名门世家,是个大家闺秀。实在想不到她竟是一个如此勇敢,美丽,平易近人的女子。一切都是那么配得上她的身份,也不知刘卿那小子是哪一世修来的福气,这么好的姑娘喜欢他也不知道好好珍惜,非要去抢人家心头所爱,实在想不通。

我们告诉了她时间地点便要回去,杨小姐本想把留我们下来,设宴款待我们,但考虑到怕遇见刘卿,所以还是先回去了。

三日之期将至,我去找长庚商量之后的事情。长庚在房中闭门修炼,我不想打扰他,便坐在一旁等。好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过他了,大多数的时候都不好意思去看他,他在我身边时总是会拉着我的手,很有安全感。

他对我总是那么温柔,对所有人都谦和有礼。也不知道他对他的徒弟是不是也这样。等着等着,实在太无聊,便睡着了。等我醒来时,我发现我正躺在他的床上。而他却不见了。我起身出了房门去找他,才夸出门就看到他立在院中。他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抬头看着天空,银丝如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他似是发现了我出来了,转过身对我一笑:“你醒了。”

如果说夏日最可贵的是那轮艳阳,那现在的他,就是比太阳还要闪耀。

我看着他微笑的脸,有一瞬间恍惚。但我忽然又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抹一闪即逝的哀伤,但那也仅仅只是一瞬,便消失了。我也没有多想。

三日之期很快就到了,我们先刘卿一步去了飞月楼。其实我们也不太能确定刘卿是否会来,夹在两者之间,一边才知道自己爱的人名花有主,一边是对爱慕自己的大小姐不知如何回应,心思不乱才怪。

杨小姐倒是也很早就来了,还带着侍应的小丫头。杨小姐见过他们二人后,便回头叫那小侍女:“莲儿,把那个拿出来吧。”说着莲儿从背后的包裹中取出一个青花瓷瓷瓶。瓷瓶造型古朴,看起来是个酒樽。

她对王靖安和墨玉道:“这是一瓶三十年的宫廷御酿,是我父亲从宫里带出来的,一祝王公子高就,二祝两位喜结良缘,小小心意,请二位收下。”

王靖安谢过杨小姐,打开一闻连连夸道:“好酒,多谢杨小姐美意,感激不尽。”随后杨小姐讲述了与刘卿的事,王沈二人听过,也决定帮她一把。

我们等了很久,等到月上枝头,几乎以为他不会来了。他才从门外出现,他看到杨玉玲时微微一愣,旋即恢复原状。他走了进来,冲我们一笑说到:“久等了,有事耽搁了一下。自罚三杯吧。”他入座后,只是看着大家微笑,只看他的表情也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酒过三巡,大家的话匣子便打开了,尤其是王靖安,拉着刘卿非要跟他称兄道弟,恨不得当场结拜,王靖安这人着实有趣,妙语连珠,时不时逗得大家笑声连连。也不知喝了多久,我也整个人迷迷瞪瞪,长庚在一旁扶着我。王靖安早就醉得钻到桌子底下去了。湘君有事先告辞了,墨玉则趴在桌上不省人事,杨小姐和刘卿不知去哪了。长庚问我:“月儿你要喝点水吗。”我点点头,意识还算清醒。长庚让我我坐好,就出去给我倒水了。

周围终于安静下来了,只有王靖安轻微的鼾声起起伏伏很有节奏。忽然,我听到隔壁有争吵声,我强撑着睡意打开门出去。听这声音,好像是杨小姐和刘卿的。我循着声音贴到门上去听。

“刘卿,我会给你时间的,你不用急着给我答复,不过我会等你的。”

“玉玲是我配不上你。”

“那你觉得要怎样才配得上我?官居要职,富甲一方?还是说你心里还有墨玉?”

“不,不……或许是,但是现在的我,是绝不行的,你明白吗?”

“刘卿,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玉玲,求你别再逼我了,我现在真的没心情谈感情,你父亲已经将我举荐给皇上,等我参加完测试,我们在谈这些好吗?到时我一定给你答复。”

“好,那我就等你。”谁知门被杨小姐唰的一下打开了,一瞬间醉意全无。我还维持着偷听的姿势,脑袋里却在飞速的想着要怎么解释这件事。他们俩也愣了一下,看起来应该是没发现我。杨玉玲看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就绕过我离开了。

刘卿看着我,叹了口气说道:“李夫人让你见笑了。”他拿起手中的酒瓶仰头灌下,酒从他的嘴角溢出,他也不在意,只是随意一抹。

我尴尬的笑笑说:“不好意思啊,刘公子,我不是故意偷听的。”他坐下来,指指旁边的位子说到:“来,坐吧,被你看到也就算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看他还在喝酒便劝到:“刘公子你别喝了,今天喝了这么多。”他阻止我说话:“别劝我了,我喝醉了,其实反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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