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她说罢,问墨玉道:“所以你是爱王公子的咯?”墨玉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我又问她:“那你对刘卿怎么看?”墨玉看了一眼王靖安说道:“没有没有,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我……”墨玉被王靖安咄咄的目光逼得说不出话来“刘卿是谁?”王靖安问道。
墨玉看他好像是误会了什么,急忙辩解:“靖安,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墨玉涨红了小脸儿越说越小声,好像在认错一般,煞是可爱。王靖安眯着眼睛看着她笑道:“墨玉你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听你解释。”墨玉不看他,只是低着头道:“他在杨丞相府上就职,那次我们被邀请去给杨老夫人贺寿献舞,然后就认识了刘公子。刘公子他人挺好的,而且通音律,知学识。后来他也来过几次飞月楼,但只是来看我表演,然后跟我聊过几句,吃过两次饭,仅此而已,靖安你千万别误会。”看着墨玉水汪汪的大眼睛,真是有些不忍心,我要是王靖安,不管她说什么我都信。
墨玉本以为王靖安会很生气,谁知他竟然哈哈一笑说道:“这个姓刘的小子想抢我的女人,不过我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我王靖安是谁?哈哈”末了,王靖安想了想说:“我决定了,去会一会他。”墨玉急道:“靖安,你想做什么?你别这样,刘公子他并没有做什么,而且他人很好,你别……”“你放心。”王靖安拉着她的手安慰道:“我不会做什么的,我们都是读书人,难不成打他?正如你所说,他又没做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他,你爱的人是我啊,好让他死了这条心,别再来纠缠你。”墨玉会心一笑,满眼爱意的看着他。我估计要不是顾忌着有外人在,墨玉都要扑到他怀里去了。
墨玉和王靖安就这对视着,我看着他俩尴尬的笑了笑说:“好了好了,事情也算说清了,你们就别再我们面前秀恩爱了。那既然这样决定了,我们就约个时间吧,我们好回去给刘卿一个交代。”长庚说到:“先别急,我想刘卿他一时之间一定难以接受这件事的,我们是受人所托而来,事情一定是要办好的。这样吧,我们先回去跟他说说这件事,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王靖安说:“再有半月我便要上京赴职了,如果能竟尽早决这件事就好了,我们俩也能趁此机会先办了婚礼再去上任。”
“那就定在三天后吧,就在飞月楼。”湘君替我们决定道。
长庚点了点头说道:“也好,算是为了祝贺王靖安考取功名,请刘卿也来,如果他肯来算是放下这件事了,大家交个朋友,好好聊聊。如果他不肯来,你们也别再见面了,我想他心里也没法再面对你们,更别提出来谈谈了。”
商讨好一切后,已经临近黄昏,我们便离开回了刘宅,我们沿着河边走了回去,夕阳西下,温暖柔和的霞光映在水面上,水天一色,美得醉人,但我们俩都没心思欣赏这如画美景。路上长庚对我说了好些关于要怎么跟刘卿说这些,但我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只是一味的应和,嘴里只是下意识的答应着。
“月儿你听清楚了吗?”“啊?”我突然回过神答应道。
“你在想什么?”长庚停下脚步看着我问道。我也停下了脚步,但我走在他前面,并不回头看他。我只是默默地说了句“没什么”长庚又说道:“月儿,你从我醒过来开始就有些不对劲,是不是湘君跟你说了什么。”我有些不耐烦,深吸了口气说到:“哎呀,没有。”
我想快点回去,不想理他,没想到他却一把拉住我的手说道:“月儿,你别这样,别这样……”他说着声音似乎还有些哀求的意思。我不忍心,便甩开他走到一旁对他说道:“长庚,其实……其实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应该……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吧,湘君姐姐跟我说了你们之间的故事,还跟我提到了你……你曾经有个非常心爱的徒弟,即便是你徒弟已经死了,可是湘君姐姐还那么爱你……再怎么样也轮不到我啊。”“月儿你别说了!”
长庚突然打断我道,我被吓了一跳。他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他这么突然的举动确实吓到我了,我感到浑身僵硬动弹不得,我出声道:“长庚,你……”
“月儿,什么也别说了好吗?”我感觉到他似乎把全身都压在我身上,他把头靠在我颈侧,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平缓而深沉。“这种事怎么能分先后呢,傻瓜,我爱谁是我的自由,你不能阻止我,也别想叫我爱别人。也许月儿你会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会爱上你,你只需要知道我门缘分是早就注定的,我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而且永远渡不过,但是我心甘情愿。”
长庚放开我,我转过身看着他,他温柔地看着我说道:“我爱你月儿,从一开始就是,这一句话说的太晚了,我已经不想也不能再错过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他把我搂进怀里,在我耳边说道:“这一次,我一定不放开你。”
其实我心里是很开心的,早在瑶池他为我求情的那一刻,我便已经对他有了好感,加之从我被贬下界后他又帮了我这么多,只是他是上仙,九曜星君,而我是万万配不上他的,但是他又说喜欢我,我现在心思很乱,难道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吗?这世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你爱的人也爱你了吧。
我们从秋娘那里搬出来,直接住到了刘卿府里。刘卿府在京城,秋娘他们的店是在京城附近的云瑶镇,与京城不过两个时辰的路程,所以也非常繁华,包括王靖安所在的常青镇也离京城不远,但来回也需要半天。
刘卿给了我们钥匙,我们便直接搬了进去,行李早已请人运了过来,并叫人收拾好了,现在这房子只有我们两人住。
我对长庚说我累了,便早早吃了饭回了自己的房间。其实根本不是我累,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到底以什么心态来面对。
我内心还是有些不能确定,或者说是不能相信。我有些不能相信,我所期盼的爱情来的的这样快,以至于我措手不及。
隔日一早我们便一起动身去了杨丞相府。丞相府不远,离刘卿住处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一路上我时不时的偷偷看他,他好像发觉了,便悄悄抓着我的手。一瞬间,好像电流通过一般,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是有些紧张的,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其实我还有一点不明白,天条戒律森严,那为何只对牵牛织女惩罚沉重。想当初,那奎木狼私自下届,无敌对他的惩罚轻之又轻。
唉,不管了,我要是能懂,也不会沦落到这一步。
不一会儿,我们便到了杨丞相府,因为没有身份不明,而且只是找刘卿,所以只让门口的侍卫叫了刘卿出来。
没过多久,刘卿便出来了,他看到我们便急急向前,慌忙问道:“李公子李夫人,怎么样了?”我有些为难的看着他点了点头说道:“墨玉同意是同意见你了,只是这件事有些复杂,你不妨先听我们一说。”我们随后便找了个茶楼坐下,刘卿有些期待的看着我们,但也许是预感到了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显得又有些忐忑。长庚对他说道:“贤弟,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啊,这件事对你来说可能打击挺大的。”刘卿咬咬牙说道:“嗯,好,你们说吧,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接受。”
我们便一五一十的把王靖安与墨玉的故事告诉了他,他听完这些,然而他从始至终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失神的看着别处,正倒着茶的手也没注意,水都漫了一桌子,滴到了他的衣服上,他才反应过来。慌忙放下茶壶,想用手绢擦拭,谁知又碰了桌上的杯子,烫了一手。
本想甩甩手缓解一下疼痛,又一不小心手指敲在了桌子边缘上,疼得他龇牙咧嘴,文雅公子的形象全无。他不好意思的朝我们笑笑,随后又发起了呆。我出声叫到:“刘公子,刘公子?!”他一惊,才回过神来:“哦,哦……你说你说。”我只好再问他一遍:“刘公子,我们说的这些,你听清楚了吗?”他这才默默的点了点头。
他的样子看起来有点魂不守舍,似乎心里还有别的事。他苦笑着对我们说道:“对不起,李兄,我现在不能回答你们什么,昨天发生了一点事,现在你又告诉我事情的始末原来是我一厢情愿,我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呵呵,我现在心思很乱,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我冲长庚点点头道:“刘公子,我们在飞月楼设宴,三天后想请你去,届时,墨玉和王靖安也会去,你考虑考虑,去不去赴宴是你的自由。”
他默默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说着又看着面前的杯子发起了呆。
看他这样,我们也不忍心打扰他。便悄悄退了出去。我对长庚说道:“你看那刘卿,是发生了什么,让他这么魂不附体,这件事对他,想必打击不小,也不知那天他会不会来啊。”长庚搂住我的肩膀说道:“他一定会来的。”我看了一眼他搂住我肩膀的手,有心想避开,又有点不舍得。
“二位请留步。”我们才出了茶楼,一个女子叫住我们。我们回头一看,是一位衣着华丽的小姐,光看服饰,就知身份不一般。身披绫罗锦缎,脚踩金丝绣鞋。手捏一块粉色丝帕,反复在指尖搅绕。一头黑发披肩,头戴金玉簪,耳挂珍珠坠。面似皎月,眼似水杏。泪光点点的眼中有着些许焦急。看样子应该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