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毒，又是尸毒！”他用力地捏着手中的面具，似是在懊悔，“也许我该早一些告诉她有关尸毒的事。也许她就不会香消玉殒了！”他拿起桌上的酒一口接一口猛喝。
我看了恨玉一眼，明白他的用意了，就是要让眼前的人喝醉，才能掏出一些话。只不过他怎么看出这人有端倪的。
恨玉悄声附耳对我道：“公子您该不会是忘了他可是瀧王身边曾经的暗卫杀手千雨。”
我居然真的给忘记了。千雨啊！他这枚面具还是当年与他互换的，居然把这样的生死之交给忘记了。对了他和千风的关系甚是交好，如果告诉他千风……
“还有一人，你更应该去他的坟前好好祭拜祭拜。是我亲手埋葬的，也正是我将他从离王府，不对，是现在的瀧王府给救了出来，只可惜，被折磨的半死不活。我想你应该，猜到是谁了。”
“千……风。”
千雨彻底懵了，如果说刚才是替我惋惜，那么此刻他眼中流露出来的绝对是恨。要将人千刀万剐的恨。
“你和我仔细说说，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千雨将目光锁定在我身上，我以为我够孤陋寡闻的，这倒好，这小子比我还行，也不知道这几年他到底是消失到哪里去修行。
千风的死我至今都历历在目，不过庆幸他是死在我怀里。好歹没有死在那个冰冷的地牢中。“楚夜瀧为了得到离王的下落，残害千风。地牢中送去的酒菜，他只喝酒，喝到五脏六腑全部都溃烂。纵然我想救，也是回天乏术。而且他还跟我说……只有你知道离王的下落。”
他原本黯淡的眼神有了一丝光亮，宠我邪魅地一笑：“默儿姑娘，您是信不过千雨吗，为何要如此试探？你若不说出最后这一句，千雨还真是要被你给骗了。”
“呵呵，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秦默。我是凤九天。你若不信，我摘下面具你便知。”
“不用了。”他阻止道，“默儿姑娘你神通广大，要易容一张脸轻而易举。千风说过，这个秘密只会对你一人所说，纵然是烂死在肚子里也不会对任何人说。所以能知道这个秘密的，就只有你一人。我相信，如果默儿姑娘你真的已故，那么也绝对不会将这个秘密告知第二个人。”千雨淡定地看着我，既然已经被他看穿，那么掩藏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此事说来话长，也不是故意要瞒你。”我卸下伪装，带着歉意，恨玉也没再阻拦，毕竟千雨是怎样的为人我很清楚。“离王的事以后再说也罢，倒是你千风说你找到了消失已久的灵兽国可是真的？”
他点头称是，“千真万确，我也没想到竟会真的被我碰上。只是那里面的人都是半人半兽，对人倒是格外热情。真的特别像一个世外桃源。只不过为何默儿姑娘说离王的事……难道已经不重要了吗？”
“此事说来话长。离王如果想回来他自然会回来。他无须让人担心。”话我只能说到这，能不能猜透就看他的了。只不过半人半兽倒是奇怪了，真是闻所未闻，介于人和兽之间？
就连恨玉博览群书的人都很迷惑，他对灵兽国也是一知半解。“奇怪，难不成也是妖？”
千雨笑了，摇了摇头：“他们并非是妖，也并非是神。身体比人要强壮的多，但是寿命却和人差不多。他们也会生病，衰老，死亡。只是灵兽国的人也分种族，非同族的人成婚很难孕有子嗣。所以灵兽国才会是一个小国，也并不打算出现于世。”
“这就对了，我还在想如此强大的能力应该会称霸世界，果然人丁不旺盛才是关键。”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并不适合把酒言欢。千雨还是去了千风的坟头，我记得那天黑白无常带走千风的时候嘀咕了些什么，看来冥离也不是那么冷血，想必千风现在应该过的很好。千雨带了两坛酒，将剑伫立在他的坟前，立下誓言：“此仇不共戴天，千风，我一定会让你安息的。”
千雨转过身，低沉着脸，周围的空气都仿佛披上了一层杀气：“我知道尸毒和一个人有关。”
“谁？”
“楚夜瀧！”
我竟然没有太多震惊。回想往事，楚夜瀧确实有很多可疑的地方。而现在的瀧王对千雨来说也不再是主子，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千雨此刻有些懊悔，悔不当初，自己曾经信任的主人竟然会变成如今残害百姓的恶人。“默儿姑娘，瀧王其实早些年就在研究死士。而这个秘密我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过。一开始我并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想到他是要成大事的人，加上皇上对瀧王更是青睐有加，所有人都知道瀧王是储君的不二人选。但是他的野心实在太强大，自从得到神兽之后，整个人都变了。”
“你是说那只小乖？”可是我印象中小乖并不是暴力的神兽，反而是有灵性的。
“没错，瀧王的野心不是突然之间的，而是日积月累，一点一滴中渐渐的不受控制。至于那只神兽，我记得当年进贡的人也说过，它是会随着主人的心性而改变。”他叹息着，仿佛昨日就在眼前。“当然，一开始瀧王接触的只是**，**是可以控制住一部分人，但是也控制不了人心。他要研制出的是完完全全可以接受他控制的人。一开始拿人实验的地方就是畲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秘密。只是畲村尸毒爆发，并不是瀧王想要的结果，他一开始真的是懊悔，可能那时还有良知。但是你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整个局面，再次激起了他的野心。因为有了你，就再也不怕尸毒会爆发。那么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拿人做实验。”
“这……仅仅是你的猜测？”
他犹豫了一会，记起认真道：“确实是我一部分的猜测，但也并不是无根据。离开瀧王府之后，我也曾被人追杀，如果不是被追杀也不会遇到千风和离王，更不会救了离王。我可以更加确定的是，离王身上有他想得到的东西。而国师这个人……也是更加让我难以揣测。”
“什么意思？”
“默儿姑娘难道不觉得奇怪，一母同胞的兄弟待遇为何会天壤之别。同样是周国皇帝的子嗣，为何皇上可以对任何皇子公主微笑，唯独对离王特殊。可以说从生下来那天起，离王就成了周国让人耻笑的皇子。皇上这么做的目的会不会是为了……”
“保护他。”我和恨玉几乎同时说出口。没错，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一直觉得奇怪，为何皇上会对离王是这样的待遇。而楚夜瀧一直作为储君的存在，这几年周国皇帝倒也是完全没有动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