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确实很轰动，整个妖界从未有的热闹。
我更是展示了什么叫凤舞九天，熊熊的凤火直烧九重天，不等凌墨反应过来，我轻蔑地靠在龙椅上，高挑着眉角对底下的妖王们宣布：“本皇就是要天界知道，当年那个上了诛仙台的小凤凰，回来了。从此以后我更要率领妖界，成为三界之首！”
底下的妖王们一片欢呼，但是随着我另一句话出口，再次陷入死寂：“如果谁因此而伤天害理，那么我也会让他灰飞烟灭。”掌心冒出的火焰，我想底下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新官上任都有三把火，更何况新皇上任。
我从凤椅上缓缓走下，一一扫视在场的妖王们，那一个个都是风姿卓越，俊朗非凡。我轻笑：“大家吃好喝好，本皇就先有事离开了。”
没有人敢说我扫兴，反正妖界的歌舞姬会闹腾上一天一夜，没有我在场他们反而会自在。而此刻的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在场的妖王还有一位就是让我刮目相看的百里逸尘。而这一刻他的身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妖界堂堂的树妖王竟然为了我可以得道登仙，真是太让人感动了。难怪自由来自由去，就连天界也没有太多的干涉。
我换下这一身繁冗的凤袍，船上暗蓝色薄纱衣衫，望着镜中男装的我，有些叹息：“恨玉，我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的自己了。”
他淡然道：“这还真有了几分秦先生的味道。只不过还差了一点。”他亮出手里的面具交给我，“主子我们这是要去哪？”
我扣上面具再次看向镜中自己，妖界如此沉闷，从此我要再想成为秦先生只能戴着面具。今晚难得有这片刻的娴静，自然要去人间透透气。
“恨玉，我终于明白为何有这么多仙妖都向往着人间。因为说实话三界众生其实也并没有太多差别，而人只有区区数十载的寿命，一碗孟婆汤，也就忘得一干二净，从头再来。而我们，还要继续看着一切。”
“呵呵，你竟然也会感叹，这不像你。”
“那怎样才像我？”
“豁出去，喝个三天三夜，等到百里逸尘想明白了，让他亲自来找你。哭着跪着来求你。”
我被他逗笑了，真没想到恨玉也能说出这一番话，只不过此刻感觉笑出来的也是苦涩。叹着气，坐在树梢喝闷酒：“开始怀念苍煜酿的酒了，我们离开人家也有半年了，也不知道苍忆被他义父管教成什么样了。”
“既然已经来了人间，不如回去看看，反正妖界这近一个月都会沉浸在狂欢之中。”恨玉从树上跃下，指着灯火通明的村庄。“别忘了，你始终是秦默，我也始终是恨玉，不管我们变成什么样，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人间还有一事你没有弄清楚。”
“尸毒……”
确实差点把这事给忘了，也正是尸毒把恨玉变成这副样子。真是被这些突如其来的事情冲昏了脑袋。
只是今日周国的街市实在太热闹，处处张灯结彩。
这里是离城，心里再次涌现触动。
“瀧王喜得一子，难怪了。再加上你方才的凤舞九天，百姓都以为是吉兆，这不是更加喜上加喜？”
“楚夜瀧喜得一子？”我掐指一算，拧眉，摇头，“怀蝶也是今日产女。我们是不是该先去殷国道喜？”
“你说公主今日产女？真的？太好了！”
恨玉显然很激动，只是咱这礼物不能送的光明正大，只是小小的一份心意，挂在他们窗头。恨玉买了一块通透的红玉，而我也着实没什么可送的，只能送给他们女儿一只金蚕。也许他日可以替她逢凶化吉。
只是没想到我这威胁天界的凤舞九天竟然被百姓认为是吉兆。
“恨玉，知道这酒馆是苍煜开的吗？”
我拨弄着手里的酒杯，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摇曳的灯影，浅浅抿了一口，自从苍煜往下燕国的事物，完全潜心研究酒水，湛若枎也是顺利地登上了皇位，只是短短半年，竟也发生了这么多事。
“这位公子，你这面具倒是独特。”
一人忽然放了一坛酒在我们面前，坦然坐下，从身后掏出一面一模一样的面具，笑颜看我。
“呵呵。”我干笑两声，没打算多理睬，看向恨玉，不解。
“我家公子的面具是从一位已故友人那得来的，此刻也是缅怀她罢了。”该死的恨玉居然咒我死了，还说的那么面不改色，知不知道我就在旁边啊，套人话也不用咒我死啊！
“已故友人？”没想到那人竟然露出慌张的神色，显然是不相信，“你们已故的有人可是姓……秦？”带着惴惴不安看向我。
我久久不能开口，还是点了点头，自己咒自己啊。
那人惊呼起来：“怎么可能！秦姑娘是神女又怎么会……你们会不会弄错？”
我看这人越发得觉得眼熟，好像是……正打算开口问，恨玉再次抢在面前告诉他：“这位公子可知道燕国殷国接二连三爆发的尸毒，秦姑娘最终耗尽真气。只是可惜始终没能找到幕后的黑手。”
这什么跟什么？恨玉你还能把故事编的更扯淡吗？
我转头瞪他的时候，恨玉一脸淡然，明显是要试探眼前之人，可是我好像记起他是谁了，这么试探不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