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里确实是我以前住的地方。只是，已经不记得了。我很想对那个见到我之后完全判若两人的苍忆解释，我或许并不再是以前的秦默。
我只是一个被拼凑起来，看起来尽量完整的人而已。
“你……苍忆是吧。”
我把剑放在石桌上，把他叫到身边，摘下帽子，眯眸看他：“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是秦默，但未必还会是你的先生。我这次回来一是调查这里忽然涌现的妖气，二也是为了找回失去的记忆。”
“先生……什么意思？”他终于静下心来，能够平和地看着我，脸上带着一丝失落，“先生你不要吓我，你像以前一样和我说话好不好，你这样我不习惯。”
我抚上桌上的茶杯，居然干净地一尘不染，里面的茶水都还是温的。看来这里有人居住。“有人住在这里？”
“没有。”
“那这茶……”
他叹口气也随着我坐下，脸上露出为难：“你走后，义父就失魂落魄，煜城也完全交给我来打理，他每天都来这里打扫。茶也是一日不落，他盼的就是你能够有一天回来，坐下，陪他喝茶聊天。”
“噢……那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苍忆猛地抬头，眼神有些吃惊，闪过一丝狡黠：“如果我说义父爱慕先生已久，那么先生这次回来可否……”挑挑眉看我，带着坏坏的意味。
我歪过脑袋看他，不解：“什么意思？是朋友还是知己？”
“好吧，算是朋友，也算是知己。先生帮了义父很多，也很理解义父所想所苦。总之先生你是个奇人。先生走的那天，煜城很多百姓都看见了，一束红光直冲云霄，黑夜一片暗红。义父就这么看着你消散，从此也是魂不守舍，如今您回来了，一定要去见见义父。”他拉着我就要走出去，我用力抽回手，并不是很想见他说的人。
因为我是带着目的来的，而不是为了这些事。
“既然我回来了，总有时间可见，我这次回来是来调查这里妖气涌现，处理完了还是会走，并不想在这里多逗留，我看你还是不要让你义父知道了。”我环顾了一眼这个宅子，总感觉这里有种让人留恋，不舍，和惋惜。
“你会走？”
“会走。”
“……”他拧着双眉，凝视了我很久，刚才的欣喜若狂瞬间被这抹愁容所代替，良久，开口，“那可否摘下你的面具，给我看最后一眼。”
对于这个要求，我也不想拒绝。
摘下面具，他盯了半天，恍惚道：“还真是……完全没有改变。从见到你开始，两年过去了，先生你果然还是二十岁模样。”
“你错了，我已经两千岁了。”
带上面具轻轻说道，不管他的诧异，拍拍他的肩，走进里屋，原来我没告诉过他我的真实年龄啊。那以后好玩的日子多了。
我坐在高堂上，翘起二郎腿，欣赏着屋外的院子，风景还真是好。阵阵药香随风飘进的惬意还真是舒畅。
“我喜欢这里，以后就住这了，你放出消息，把煜城得了怪病，性情忽然便暴戾的百姓都叫来给我医治。”
他不解地坐到我身边，托着侧脸问道：“先生，这里真有妖气？”
“当然！你是不是没见过妖怪？我来的路上已经斩了几只了，妖虽然也有好坏，但是出来作恶的就必须斩立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