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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家常

我侧身坐上办公桌,端着咖啡杯,扭头望着窗外楼下川流不息的车群人群。窗外的楼下是一条路,一条7、8米宽的道,然而并没有规划出什么双向车道、单向车道亦或者人行道之类的,反正车辆正行逆行都得从这过,时不时也有行人穿插其中。车来车往,人来人往,挺多。正如李后主形容的“车如流水马如龙”,恐怕这里应该是“车如流水人如龙”了。如此杂乱不堪,至于这里是否曾经发生过交通事故,我敢肯定的说,没听说过。但是我想,一旦发生了,再来规划就该后悔莫及了吧。

记得猷曾对我说过,“即便是一个人生活,也要好好对待自己,规划打理好自己的生活,给自己提供一个良好的居住环境。……住处不要挑偏僻的地方,回住处不要太晚,要注意是否有人尾随,要注意钥匙是否随身携带,开门要快,进屋关门要快。……还有,我拿几件我的衣服给你吧,时不时你就把它们晾在你住处的阳台上……”

这是我刚毕业,找到工作在外租房子时他对我说的,现在想来,也许是他的这一番话让我改掉了生活邋遢的陋习,但具体什么时候开始做起改变就完全没了印象了。

我曾问他,“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除了你,我并没有其他认识的女孩子了呀。”他搔首说到,说得似乎理所当然。

“啊!”我呷了一口咖啡,扭过头来看着阿丹和依依,阿丹已经把依依放下,依依也不像刚来时那么怕生了,开始在房间里四处游走,摸摸这摸摸那,小孩子总是充满好奇的。

“阿丹,这两年过得怎么样?”

“还好啦。”虽然阿丹嘴上说着还好,可是我看得出她眼神中的落寞。

“其实刚生依依的时候,一切都还融洽。”依依听到她妈妈提起她,抬头望了她妈妈一眼,然后继续自己找乐子去了。

“还不是因为依依是女孩子,他们家又传统,近两年见我没什么大动静,婆婆一直怂恿阿志,说什么没有香火在外面给人笑话,要阿志和我再生一个男孩。婆婆有时候还经常在背地里跟人说我不是生男孩的种!”阿丹顿了顿,望向我,“而且现在开放二胎,婆婆催得更急了,你说,男孩女孩这事,是能勉强的吗?”

“不能吧,而且生男孩这事是由男性决定的啊,因为男性才有Y染色体。”

“啊?什么Y染色体?”

“……以前中学生物课都说过,你忘了还是没听课啊?”看着阿丹突然饶有兴趣的样子,我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人有23对染色体,男性的话,其中的一对是XY染色体,Y是决定男性性别的。而女性23对染色体中有一对是XX染色体,XX是决定女性性别的。也就是说生男生女是由男方决定的,生不出男孩,有问题的应该是男方。懂了么?”

“原来是这样啊,他们再说我生不出男孩,我可要跟他们急了。你说,我以前上课时怎么就总没听懂呢?”

人总是对涉及切身利益的事情感兴趣,现在反倒一听就懂。

“阿然,谢谢你,今天真是不虚此行了。”

对于阿丹的道谢,我只能抱以微笑,婆媳之间的事情,作为一个外人我并不能给予怎样的评论,但能解开好姐妹的心结,自然也是开心的事情。

“阿然,你和他还有联系吗?”阿丹呷着咖啡,指着我背后说。

我扭头一看,阿丹是指着我放在桌上的芦荟盆栽。

“听说这几年的校友聚会,没有一个人能联系到他呢。真是个奇怪又孤僻的人。”

“有啊。”我轻描淡写。

“真的吗?”阿丹很是惊讶,“果然你们是有一腿。”然后又作出释然了的表情。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的正常联系啊,你想什么呢。”看着阿丹装作一脸狐疑的表情,“比普通朋友再亲密一点点就是啦。”

“哈哈,我们的然美人也急了。”

“哪有!”

“说真的,看你们以前相互之间那么关心,没在一起真可惜啊。”

“……”

“你至今不交男朋友,不结婚,不会是因为他吧?”

“……”

“为了他那样的人,不值得呐!”

“你并不了解他。”我并无意反驳,只是听人这样说他,心中总有点不舒服。

“你承认了?”

“没有!”我心惊阿丹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有心机了,专套我话。

“那你为什么迟迟不肯交男朋友,不肯结婚?”

“……”我迟疑了一会,脱口而出,“一个人生活也挺好的。”

“可是,一个人不结婚,不觉得很怪吗?别人会指指点点的。”

“如果结婚是为了传宗接代,那么我一定要选择一个两情相悦的对象,我并不打算单方面屈就他,也不希望他单方面屈就我。除此,我想不出结婚的意义,到底结婚来源于什么,为什么而结婚。”

“两情相悦?很难遇到吧,你就不希望有个人能照顾你一辈子吗?”

“你看我像是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吗?”我骄傲的指着我房间的摆设,简直就是井井有条。

“但是,不结婚总让人觉得是怪人啊。”阿丹摆出一副同情的表情,但是我并不觉得不结婚需要同情。

“阿然,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介绍个男朋友给你认识,现在看来,如果你坚持你的想法,那这男的应该是没有能当你男朋友的福气了。”阿丹叹了一口气,试探地说。

“介绍认识也可以啊,只是为了成为男女朋友而认识,不觉得有点目的性太强烈了吗?更何况是结婚,这样子的认识,总让人不自在啊。”我也不吝说出自己的想法。

“好了啦,随你,你开心就好了。”阿丹无奈的说,然而又不死心,“那到底是要不要介绍给你认识?”

“好了啦,随你,你开心就好了。”我学着阿丹说过的话,回敬她。

突然“砰”的一声,传来依依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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