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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故友

“铃……铃……”

“呀!7点48分钟了!”我朦朦胧胧中摸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心想上班要迟到了,但瞬即又醒觉自己现在是放假在家里,心想再睡一会吧,然后就倒头朦朦胧胧,不知何时又睡去。

“叮咚……叮咚……”不知过了多久,我又被微信的信息唤醒,大概是睡足了的,这次睁开眼之后再无睡意。

我坐起身,掀开被子寻找手机,唤醒手机屏幕之后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丹的讯息,心想:“丹说过今天要过来,可能是说要过来的事吧。”

“然,还没起床吧?”7点53分。

“还没起床吗?那我等一会再过去。”8点04分。

“我过去了哦,再不起床,我就拍下你睡觉的样子了哦。[奸笑]”8点32分。

我看了一眼时间,8点43分!我急忙爬起身,叠好被子。然后打算去卫生间洗漱。

“叮嘤呤……叮嘤呤……”门铃响起。

“哐当。”门开了,开门的应该是老妈。

此时房外传来了阿丹久违的声音。

“阿姨!”

“啊,是阿丹啊,快进来,阿然可能还没醒呢。来,进来坐。”

“依依,快叫人。”

“阿姨好!”一个稚嫩的女童声响。

“依依,你要叫姥姨,阿姨是我才叫的哦。”

“姥姨好!”

“哎哟,乖,乖,真乖。来,坐这,姥姨去拿巧克力给你吃啊。阿丹,坐,我去叫阿然啊。”

正当老妈要敲我的房门呼唤我的时候,我正好把房门打开了。

“阿然,你看谁来了。刚醒?”老妈看我一脸惺忪,知道了才刚刚睡醒,说了一句,“快去洗漱。”然后就往厨房走去。

“哦。”我轻轻应了一声,再看向客厅,看见阿丹抱着女儿坐在沙发上,于是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阿丹,你先坐会。刚醒,还没有洗脸刷牙。”

“没事。”阿丹抬头看了我一眼,应着。然后我就走向了卫生间。

“来,给你,依依是吧,来,依依,给你。”

“快谢谢姥姨!”

“谢谢姥姨!”

“呀,真有礼貌!”老妈突然叹了一口气,“要是我们家阿然早点结婚,我现在也有孙子抱了,阿丹啊,有未婚的男性朋友就介绍给我们家阿然认识啊。”

“好,一定一定。”

老妈一直开着“查户口模式”,和阿丹闲侃着家常,什么“有没有打算生二胎啊,依依什么时候送幼儿园啊,和公婆相处得如何啊。”就连公婆丈夫姓甚名谁都问了。

我边梳洗边想,呵呵,阿丹此刻一定是巴不得我快些出去搭救她。

当我洗漱好从卫生间走出去的时候,看见阿丹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我,那种眼神,让我心里想发笑,如同世人绝望之际见到救世主那种渴望获救的眼神。

“妈,这个点你该去买菜了吧。”好吧,我决意搭救这个可怜的世人。

“是啊,阿姨,现在都快9点了,去晚了,鱼肉可就不新鲜了。”阿丹急忙附和。

“阿,聊得太开心了,差点忘了。”老妈起身往厨房走去,提出一个菜篮子挎在手臂上,“我上街了,阿然,别怠慢了客人啊。依依,拜拜!”

“哐当!”老妈带上门,走了。

“呼,阿姨好厉害!”阿丹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你女儿?”我指了指依依,“都这么大了,上次看她还在襁褓里呢,现在都会说话了啊。”

“嗯,叫阿姨。”

“阿姨好!”口中咀嚼着东西,喃喃叫了一声,一双小手牢牢抓着一片咬残的巧克力,吃得小嘴巴一圈棕色,依偎在阿丹身上,贪吃又怕人的样子,煞是可爱。

“你还真是刚睡醒啊,再迟点我就可以拍下你的睡相了。”阿丹抱了抱有点从怀里稍稍下滑的依依,调侃道。“我们有两年没见了吧?”

“嗯,算起来也有两年了,自从你生了她之后就没见过面了。”

“是啊,各有各的忙,我忙孩子,你忙事业。”

“现在怎么又空来看我了?”

“你说你这几天回来,当然要来看望一下我们的然美人咯。而且现在孩子也长大了,不像刚出生时那样需要时时看顾了。”

“……”

也许时隔日久,竟感觉没有了许多共同的话题,四年前她结婚,一年后怀了孩子,夫家要她辞去工作,在家安心带孩子。而我自从大学毕业之后就一直在外工作,极少回家。如果不是昨天阿玲结婚,特意请了年假,恐怕要等到过年才能回家一趟吧。我只有在阿丹结婚生子时见过她两次,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想以前一起疯疯癫癫,无话不说,想不到这次面对面,竟只能沉默相对,不免唏嘘。

“……”

“Coffee.or.tea?”沉默过后,我突然想起要招待故友的,“Or.me?”

“噗……你我可消受不了,还是茶吧,小孩子不能喝咖啡。”人说女人当了妈妈了就一切都变了,阿丹果然也不例外,时时刻刻都为了孩子着想。

“铁观音还是大红袍还是单枞?”

“哪种淡?来淡的就好。不然来杯开水给依依,我们喝咖啡。”阿丹就是不跟我客气这点没变。

“好,带依依去我房间等我。”说完我就走去厨房拿杯子冲了两杯黑咖啡和一杯白开水。用盘子端着拿到了房间里面。

“茶来了。”

“不是咖啡吗?”阿丹抱着依依边张望着我的房间,边说。

“哦,是咖啡。来,依依,你的水。”

“阿然,你变了啊。”

“吓?”

“以前你的房间不是这样的啊,以前好邋遢的哦,现在整理得这么井井有条了,说明你变了。”阿丹环顾了四周之后坐到了我的床沿上,摸着我叠好的被子,“被子也叠得跟豆腐块似的。”

“这几年受什么刺激了吗?”阿丹顿了顿,显出关心的模样,但依然口不择言。

“呃,你这是赞美还是讽刺啊。”我早就习惯了阿丹的有口无心,现在听来,还真有点怀旧的感觉。

“没有,还是老样子。”我口中说着,但心里想着,“也许是因为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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