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的探视在后宫里掀起不小的波澜,我的宫苑里开始热闹非凡,我丝毫没有巴结结交的意思,只是让宫人盯紧了旁人的小动作,不让她们有陷害的机会。饮食,茶水一律的由小环亲自操作,个别贼眉鼠眼的人,一经发现立马送客。
良妃和惠妃到从未来过,但我知道举凡我宫里的一点屁事,她们都会知道。莫悠然比平日里来往的更勤,但凡皇子皇女来时,总是见她一遍遍的逗弄孩子们叫她姨娘。
日子久了,孩子们也跟她熟捻,听说皇帝在她那里连歇了几晚,值夜的守宫太监宫女,甚至听见皇帝畅快的大笑声。
小环渐渐的对悠然感到厌烦,恼她在难得的母子团圆日子里,掺合一脚。我且不去管她,只顾和孩子们游戏逗乐。
宫里渐渐谣言四起,说什么莫家两姐妹霸着皇帝的宠爱,而莫家老爹的后宫觐见,更是将传言推向**。
我看着慈祥和善的莫安生,心内不无愧疚,悠然如未出嫁的女孩子,缠着父亲撒娇,父亲对此女的怜爱总比对长女多些。
孩子们恭谨欢喜的见姥爷,慌得莫安生拘谨的不受。口称:折寿,我突然间笑了,帝王家的尊崇真是有违伦理,恰,皇帝也来。
莫悠然片刻间美丽十倍,神情里多情的娇憨。我只抱着宁漩,擦去孩子的口水,陪着宁烨搭积木,让他们安享天伦之乐,小环一旁的使眼色,干着急。
宁骅见了父皇,兴奋的全然不顾弟妹,一个劲的陪在皇帝身侧,我见二个孩子午睡时间快到,让小环报了宁烨,我左右搂着二个孩子,渐渐的入睡。
梦里,我左右挑了水桶,胳膊使劲的肿胀酸疼,但不能撂下水桶,走至一枯井处时,见枯萎的葡萄蔓藤伸出一串暗紫熟透的葡萄,我此时又累又渴,两桶水又不能放下,干张着嘴,伸长脖子要抅食那串葡萄,累的我满头大汗,急都急死!干咽着口水,急哈!
终于,一粒葡萄自动掉入我的嘴里,把我欢喜的!甜而不腻,滑润香甜,味道好美!
我急忙看向身侧,两个孩子不见,这皇帝真是!
皇帝的行为算不算偷香窃玉?
既然,事态已经这样,这具身子不是小姑娘,接受他的激情是自然而然的,我还有什么好怨?只怪自己少根筋。该来的总要来,我躲也躲不了多久,闭眼享受**,皇帝不是一般的强壮,耳边有他强迫的命令“叫我炎”!
皇帝夜幕时分离开,我还听说,皇帝下一个临幸的对象是我的妹妹,天大的讽刺,洗浴时,小环朝我挤眉弄眼,我莫名,憋了好久,才听见小环无比崇拜,无比兴味的说了一句“娘娘,如果这次您有辛诞下小皇子就好啦”!
我差点没被洗澡水淹死,怎么只凭一晚,人的心思就扯的那么久远?也许,后宫里的女人们都这么想吧,会不会明天弄个麝香,红花啥的,后天被算计跳井?
皇帝那里,谁上他的床,我看对于他都无所谓,前次的落水汤剂事件我仍记忆犹新。我若是甘于做一个待宠的妃子,此时没有再比孕育一个小生命更棒的主意。我可以做一个无情的玩偶吗?
哪怕,怀孕的机会为百分之零点零一,我不要这样的可能,怎么样才能带着孩子们离开金做的牢笼?
皇太子是不能离开的,我不能剥夺天赐降于他的无比尊荣,却不愿他过早的见识皇宫的暗黑,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孩子们安全无虞的成长?我虽不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母亲,但他们是那么的可爱,天真无邪!
我想那些女人比我更关心怀孕的可能,我要不要去拜访一下?或许,用不着我行动,无微不至的关怀就会自动的送上门。比如,现下我要不要良妃特地送来的养颜美肤的营养汤水,或许,里面还有些别的,足矣致命的东西?
我望着送汤的侍女,她是良妃自幼服侍的家奴,我若有个万一,她很愿为她的主子担责任,我想良妃不会那么笨,引火烧身。我不顾小环的担忧,慢吞吞的强做不知世事的饮下加料的汤水。
我几乎直觉的感觉到侍女的刹那的放松以及得意,曾经的我,混得很糟糕吧,连一个小小侍女都看不起我,我假意的虚伪,招呼小环送客。
片刻,传来惠妃的宫人觐见,我见到了一个精致美丽,小巧的锦囊,叫人忍不住欢喜,我开心的接下,又送走一个不速之客。我轻嗅,淡淡不可触闻的幽香,不注意的话真嗅不出什么,麝香还在其次,真正厉害是欢喜香!女人接触的久了,会一辈子不育!
后宫的女人,连妓院里的东西都熟络的似珍藏之物,同样的手段,她们以前也拿来对付莫皓然,今次居然再次铤而走险,如果不是御医尚有些良知,莫皓然早就深受欢喜香的危害。
小环是知道的,她一脸的担心,不赞同我喝下那碗汤水,我轻笑,不打算告诉她,我内心的想法,良妃和惠妃可谓好搭档,一个落胎,一个送欢喜香!
这一夜,我彻底失眠,我不能总待在这吃人的宫殿,我必须做点什么!
皇帝再次光临终岁宫时,我正带着孩子们包饺子,皇太子稀奇的揉捏面团,衣衫沾满白面,嬉笑着,孩童的天真!
我嬉闹着,拿着擀面杖不时做滑稽动作,引得孩子们嬉笑,皇帝黑着脸,一把掀了台子,大吼“你竟然让一国太子嬉戏庖厨?岂不闻,君子远庖厨?”
宁骅受惊吓,两个小的直接大哭,我冷冷的看着所谓的父亲“皇太子在成为仁君之前,他首先是个孩子,虽说天家的孩子懂事早,但我只不过想叫他快乐无忧。不管他将来遇到何种麻烦,最起码让值得回忆的童年,试问,陛下您有吗?”
皇帝怔怔的看着我,眼底瞬间的迷茫,只一刹那恢复,冷冷的对我“即日起,太子不得踏入终岁宫半步,二皇子也交由惠妃照看,小公主你可以抚养!”
“不行,二皇子若交予她人抚养,日后难免祸起萧墙,起争位之祸!皇帝,哪怕您对我冷淡,没关系!我并不是没男人就不能过活,您的宠爱我不稀罕”。
“大胆,放肆!你哪里有半点闺秀的教养?这种话也说的出口?你不稀罕,很好!冷宫里的太妃们寂寞的很,你明日就去陪伴太妃们”。
我大声的回应,“谢陛下恩典”。
皇帝气急,手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怒哼一声,远去。
若比起后妃们的嗤笑鄙夷,我更受不了太妃们悲怜的目光,堂堂皇太子的亲生母亲被打入冷宫,看似人间惨剧呵!
我烦极这样的目光,有耍弄老本行,说故事!红楼梦啥的,不肖说都被拿来做谈资,一日听了一太妃的悲惨命运,冲动的说起汉武帝金屋藏娇的典故,还将那篇长门赋唱了出来,都是《汉武大帝》那电视剧害得,若惹得皇帝讨嫌也罢,就怕皇帝想起什么别的,好比自打耳光,无地自容!
长门赋一时流行大合唱,往往一人哼起,旁人都加入。我的耳边充斥着悲怨凄凉的调子,我这都惹得什么祸呀?
自从分别后,每日双泪流
泪水流不尽,流出许多愁
愁在春日里,好景不常有
愁在秋日里,落花逐水流
当年金屋在,已成空悠悠
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愁
可怜桃花面,**见消瘦
玉肤不禁风,冰肌寒风透
粉腮贴黄旧,蛾眉苦常皱
芳心哭欲碎,肝肠断如朽
犹记月下盟,不见红舞袖
未闻楚歌声,何忍长泪流
心常含君王,龙体安康否
夜宴莫常开,豪饮当热酒
婀娜有时尽,甘泉锁新秀
素颜亦尽欢,君王带笑看
三千怯风流,明朝怨白首
回眸百媚休,独上长门楼
轮回应有时,恨叫无情咒
妾身汉武帝,君为女儿羞
彼时再藏娇,长门不复留
六宫粉黛弃,三生望情楼
几日后,宫中传闻皇太子跪求皇帝赦免亲母,皇帝大怒不允,皇太子硬是在风雨中跪求,结果,连发了几日高烧。我知道后又惊又怒,奶奶的狗皇帝,连亲生儿子都舍得虐,只恨我身陷囫囵,不能亲身探望。好孩子不枉我疼爱一场,我这样的母亲对于他是福是祸?我不由的自省。
入夜睡时,手中多了一张字条,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乘旁人不在意时,机巧的塞给我,灯下,我知道了宁骅的病好了很多,只是仍牵挂着娘亲,泪水滑落面颊,多知道疼人的孩子!
呆望着屋顶,目光无焦距的乱瞟,此时若能飞身至孩子身旁多好!雨夜里的星星沙,恁是不滴落凡间,我若有奇功,何苦困在这囚笼?
我眼花了吗?貌似眼前闪烁星星?
我揉了揉眼,这枚‘星子’看似很熟悉,哪里见过?
他带起一阵夜风,降落凡间。黑色的夜行衣飘袂,男人原来也可以散发淡淡清香,不同于宁采臣衣料上的可以熏香,他身上的香有青草的味道!很好闻。
风情的眸子淡淡柔情,天生是多情的种,目光里柔的杀死一大片寂寞无主的家花野草,叹息!我收回‘卿本佳人,奈何为贼’那句话,这样子的男人天生的采花贼,眼泛桃花,风流俊洒,若是换就一身白衣,还不知迷死多少女人。
“你叫什么名字?”总不好老是小贼小贼的叫他。
桃花男的眼一瞬间灿烂,奇货可居的诡异,潜藏的邪恶耍笑因子滋生“哦?女人我是见过不少,不过象你这般有意思的,到是第一个”。
“哦?我可是已婚妇女,男人不都是贪鲜**的吗?怎么?采花的行情败落成这样,未婚女子的贞洁保卫战,防范到坚固不可催的地步?”
我想不通什么原因让一个风流种子不顾生命危险,夜探大内。
桃花男呵呵大笑,他不怕招来异动,我到怕惹闲话。神色不愉“喂,别光顾着呵呵笑,小命要紧”。
他还不要命的在笑,我冲动上前捂住他的嘴,当然,姿势不怎么雅观,疯魔时刻,哪里顾得上姿态礼仪?
桃花男嗖的一声就把我带至宫殿的高端,大地在我脚下,(不好意思,鬼恋要笑,这句歌词是香港很早的片子《秦始皇》,就当是女主发痴,受刺激好啦),这感觉这般真实!
桃花男还带了酒,我挑了挑眉,看来桃花是有备而来,我反倒轻松。
酒泼了一身,没得顾忌,撒泼疯玩,嘴里得意的唱歌,风骚的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美的女子。
“如意,如意,世间怎会尽如人意?”
(香香唱)
(男声)我在指引着你默默开放命运花季
我在待奉着你虔诚为你写的话语
(女声)年少无猜的凝望迎和你而出落的漂亮
瞬间流溢的风光顿悟终日不解的彷徨
你说我是紧张在乎的和别人一样
你说我在流浪拥有不可约束的想象
芊芊凡俗的身体承担与生俱来的重力
听信前人的话语梦想完成今生的目的
失去的不可惜所以得到也别刻意
拿走的被忘记或者留下成为回忆
桃花男的话很少,大多数都是我在唱,我在絮絮叨叨的述语,最后,醉眠不知身外事,忘记再问桃花男的名字,酒这东西误事,不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