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铭以一种土方士兰必要跟他合作,否则只能是落得一个被围剿的下场的语气跟对方说了那许多有关他自己的推测的话语。
而他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让对方有所意识,当下这样局面的具体情况,对于他来说可谓是了若指掌的呢!即便,他并不曾参与,也没能从任何途径得知相关事件的发生。但若是这个女人还要想不那么轻易地便走上灭亡的道路,那就只得听从他的派遣以及吩咐!然后要实施在警方手中突围的事情,也就可以变得轻而易举了!
不过,对方若要拒绝履行承诺的相关事宜,那也是没有任何关系、任何大碍的。他个人的性命并非紧要得不可或缺的东西,那如果,这个丑陋的女人只是想多寻一个可以陪葬的对象,也是无可厚非的呢!暂且听随其便好了。
但男人心里很清楚,他面前的这个野心勃勃的土方家的二小姐,是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放弃自己的生命的类型,单以她那样的从事毒品贸易以及别的更为紧要的货物运渡事件的人的角度来说,生命可是比任何所谓珍贵的情感都要高价的东西呐!
所以现在,这个小野铭要继续地面无表情了,只以一副“决定权仍然在您手中”的模样,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因为面色微变而显得更加地让人反胃的女人的脸庞说道。
然而,对方要许久都不开口说一句话地显出一副在仔细思量什么的模样。
而她身边的那六个黑衣男女们则都仍旧以一副充满戒备的状态,拿枪直指着其实并不能对他们构成威胁的男人。
看来,所谓善恶,终究只是从某一角度来看的事情罢了,若要换一种视觉,那被无意识地呈现了的东西,或许就会产生出完全不同的概念来呢!
如果,这个女人只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领头人,那么她的属下,怕也就不会死心塌地地为她卖命吧!
但,这都是题外之话而已。
“这位先生,我想,您应该很是清楚,如果我要拒绝您的提议,那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虽然您并未直接表明要我与您继续合作的意图,但就您先前的话来看,那样的目的已经非常明显了呢!是的,您的猜想几乎没有任何差漏,就方才从我的房间里出去的那个年老的男人,确实是要去传达我的命令,然后召集我们这边的所有的兵力,与那些所谓的警察们,决一死战!而我,先前之所以会注意手表上的时间,也确如您所说,是因为下达了勒令船长提前开船的命令,不过,在具体的时间方面,您倒是弄错了一些或许并不怎么紧要的东西呢!因为,负伤的石板先生的来报,是在我做好了那样的决定之后的事情!只不过,还没能切实地实施就是了!但是,我想很直白地告诉您,即便您要表现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来,我也是没有要继续与您合作的意思的!至于,原因嘛,这就需要您自己去好好儿地询问您的总监大人了呢!哈哈”。
当女人沉默了好长一会儿的时间之后,她才终于开口要做出一些回应来了。
但是她所说的内容却并非小野铭所预期的答案。
男人是完全没有料到对方会有所拒绝的。毕竟,如果说最终的决定是以那样的形式来呈现的话,那么,就意味着,她土方士兰的一派人等,必要面临与警方正面冲突的情况;而走私毒品这样的一件极为严重的犯罪事件,任谁也不会十分愚蠢地想要暴露自己的行踪或者说实状的!尤其是对于他们这类的为了此次偷渡事件而煞费了苦心的人们来说!
再有,所谓的调虎离山的计策,如果,在现在就已经可以很明确会以失败告终的话,那此种计谋的策划,也就变得毫无意义了呢!
虽然,具体的做出此一策划的人的身份,不用再明说也是可以很清楚明了的了,但就毒品偷渡的时间要先于作案预告时间这样的情况的发生,自然不是毫无理由。
因为,关于此次的偷渡事件,以及调虎离山的实施,最为主要的目的其实是在于为第二批走私的货物提供良好的、有利的条件!但因为宫野良再那样的并不愚蠢的警视的突然出现,使得他们一行人必要与之同行,一来可以趁机与相应的人员做好相关的确认,以便促进事情的发展;但还有另一个最为关键的原因,即是他们山本景次一派人等要在事实可能被揭露的情况下,率先地做出洗清嫌疑的行为,以期在真相明了的同时能够全身而退,无损一兵。
“但是现下,对方是一副要拒绝合作的状态,那即是说,无论结局如何都是无所谓的了,是吗?”,男人不禁在心里询问自己,但是他再没能得出相应的答案来。因为这一次,是完全没有任何的线索可以让他进行一些有用的推测的了,毕竟,导致女人的思想产生坚定不移的转变的突发意外的原因,他在并没有机会参与的情况下是根本无从知晓的。
而有了这样的认知的男人,心里又要生出另外的一点疑惑来了,即是现在切实地存在的一个最为重要的亟待解决的问题。
如果说,土方士兰已经是坚决地拒绝了再次合作的事情的话,那么他后续的任务该如何开展?这艘船会因此而被毁灭吗?或者说,船上的,除他们一派的人类会有所存活而外,便都会被无情地抹杀掉吗?
那么,他也应该就如此地听从命运的摆布吗?
这当然不可能!且不说这是与小野铭自身的性命攸关的事情,单是考虑到山本景次所交代的任务无法完成,便都是不能够被他接受的东西,那么他,又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地放弃抵抗?
所以,当没有办法接受全军覆没的情况的时候,以卵击石地奋死做出一些搏斗来也毫无意义,那如果想要转危为安,便就只能以智谋来做取胜的手段了。
于是,男人要在心里开始一番盘算,为今的或许可行的脱身之计。
“如果说,之前那个中枪的人,已经去到过日向暮目船长的控制舱内,那这个女人自然是不会说出还没有开始实施这样的话来的!那么,也就是说,与他们发生战斗的对方并没有被歼灭,莫不是做好了占尽地利人和的隐蔽?所以,是以狙击的方式使得男人受伤的吗?但是,如果宫野良再等人的作战计划并未被粉碎,可他为什么没有向我发出支援请求?我是他特地请来支援的存在,不是吗?这是第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另外还有,这个名叫土方士兰的女人会是那种可以轻易地看淡死亡的人吗?明显不可能的事情!那她又为什么没有表现出一点要畏惧警方的包围的意思?或者可以说是,她方的实力雄厚罢!所以才完全没有必要有所担忧?那如果是这样的原因,甲斐光冶先生的受伤也就合情合理了呢!可让人想不明白的是,他们是如何发现的在货舱行动的村上先生几人的?因为有人把守在货舱的周围?好吧,或许这所谓的第二个疑点便就可以得到解决了呢!但是,若要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考虑的话,即是说,他们并非是仰仗着自己实力不低这样的事实,那么能让女人如此地丝毫不改变主意的可能存在的原因有哪些?是否有所支援?不不,这是没有可能的,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人类存在,她也就不会着急地想让这艘客轮提前出港了!那么,是有什么必胜的把握罢?但究竟是什么样形式的必胜的把握,能让他们突出重围?这......还真是不太好推测呐!不过,等一等吧,那位年轻的警视先生的行为的确很奇怪呢......难道说......”。
小野铭因为必要得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来,于是在心里做了一番详细的思考。
虽然是有那样几个疑点在困扰着他的,以至于他一时无法得出相应的很明了的答案。但是,当他触及到那所谓的‘必胜的把握’这一点的时候,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具体是什么,便也就没那么难以理解、想象了。
于是,他要再次扬起一抹冷笑地、用那仍旧低沉的声音开口对女人说道,“我美丽的女士,或许您是觉得,只要掌控了警方的领头人物,便就可以以此要挟他们,从而取得反转性的胜利了,对吧?也确实呢,一般有这样的想法的人,都会晓得,人质的存在,是可以暂时地改变处于下风的状况的!即便是一个普通的人,都能起到非凡的效果,又何况是那样一个来历不小的角色!也难怪您要拒绝与我合作了。不过,在下可得好好儿地提醒您一番呐,若是要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一件并不那么可靠的事情上的话,‘后悔’,这样的感觉的出现,便就不那么遥不可及了呢!”。
“欧!我亲爱的先生,您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呢,似乎您是亲眼目睹了一切发生或并未发生的事情的呢!不过,有劳费心,可我并不需要!而先前,您的同伴杀伤了我方的一员大将,那就当做我违约的代价罢!没有必要苦苦做一番追究的东西!但您既然是被委派来执行任务的使者一般的存在,那也就没有必要做出什么为难的行为来了,所以,就此离去吧!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的时候!”。
在说话的同时,女人已经站起了身,并且要面无表情地径直地越过小野铭的身体,不再透射丝毫目光在对方身上地,在那几名黑衣的保护之下,离开这间最为特别的贵宾舱了。
而他们也确实毫不迟疑地就那样淡去了身影,只留得小野铭显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地伫立在已经空无一人的房间里。
对于女人这样的手下留情的行为,男人却只感觉了十分地好笑。她土方士兰要“不斩来使”,但那不意味着他也会报以同样的好心肠地不去计较对方做出来的“背叛”的事情。
所以不多一会儿的时间之后,他也要行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