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之后,战易出门走向了村口,前往他师傅的住所。他下定了决心,要是老头今天回来了,就和他摊牌。如果再不教自己真本领,就不再跟他学习了。
结果那间屋子依然黑着,他悻然转身,突然发现那本是紧闭的房门,此刻却轻掩着,不会有贼,因为老家伙比贼还穷。
战易怒气冲冲的直接推门而入,屋内很暗,一缕月光散进小屋,照在了那个破桌子上。他看到桌上摆放着两个破布袋,袋是空的,因为是扁的,布袋旁边摆着一个半大的瓶子。而老头却是四仰八叉的死睡在了床上。
“师傅。”带着怒气,但是换来的却是几声浓重的鼾声。
战易很无奈,那个老头睡觉,你根本叫不醒,一直都是这样。他走到方桌前,拿起了那两个布袋抖搂了几下,确认是空的直接丢到了一边。然后拿起了那个瓶子,瓶子很精致,上边刻着一些奇形怪状的图案。
“什么东西?”他想着,然后试着去打开那个瓶子。
“砰……”的一声,瓶子打开了,一股浓郁的清香飘荡在整个屋子,当清香入鼻后,他的精神立刻变的十分抖擞,而且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但是随着香气不断入体,他的小脸胀的通红,甚至肌肤之上也有些发胀,很难受。
“啊……”轻轻的低喘,他的呼气很是凝重。
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身旁,夺走了那个瓶子,然后又抢过瓶盖,赶紧盖上。
“造孽啊……”带着哭丧的音调。
随着玉瓶被盖上,战易才逐渐恢复呼吸。
而老头虽然面上虽带着疲惫,但此刻却在不停的扭动着脑袋,大口的吸着那香气。
“至于么?”战易小心的嘟囔道,然后又好奇的问道:“那是啥啊?”他此刻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比吃过虎肉都舒服。
“那是我的老命啊!”老头满脸心疼,“一路上我都没舍得闻一口。你一来就折腾出去十几口啊!败家玩意,我怎么有你这么个白痴徒弟。”
“额……”战易想到了刚刚那种缥缈的感觉,顿时也变的心疼起来。
老头收好瓶子后,突然发现桌上什么也没有了,顿时就跳脚了,“我的乾坤袋呢?我的宝贝们呢?”立刻黑着脸就去掌灯。
“什么乾坤袋啊。我就看到两个破布袋,里边连跟毛都没有,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把他们扔那边了。”说着便努努嘴。
老头噌噌的就跑到了少年努嘴的方向,然后就捡起了那两个破布袋,枯瘦的面容因为激动带动着他的那撇山羊胡微动,而他深陷的眼窝中散发着一种带着奸诈的精光。
过了一会儿,老头带着怒气看向了战易。
“我告诉你,今儿要是没肉,这事没完。”老头似乎真的很生气。
这种场景,战易见的太多了,直接斜眼,“我要回去睡觉了。明天我要陪我父亲进山学习真本领,以后没空搭理你了!”说着就转身要走。
“上次你偷窥张寡妇洗澡的事,哎,你父亲知道了会打死你的。”
战易身后传来了一个带着同情的声音,他的小脸瞬间变的通红,转身吼道:“上次是你带我去的。你也看了!”
老头露出一脸无辜,“我没有,我后来去了是阻止你,教育你的。”
战易愤怒的看着对方,只听到对方无赖的说道:“你是孩子,没人信你,但你爹会打你。”
他气的眼眶有些发红,甚是委屈,停在原地不知怎么辩驳。
老头悠然的说道:“早早应了多好,现在弄的大家都尴尬。对了,和你父亲说,从明天开始你就要跟我着我修行了,所以吃住都可能要在我这了。”
战易听到修行,顿时有些心动,但是却赌气的说道:“不说,不修。”
“那个张寡妇的事!……嗨,你别走啊。”但是战易却已经走远了。
老头连忙追到门口,又喊道:“张寡妇……”那道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里了。
他眨动着双眼,不知在想着什么。
突然从不远的地方,传来了一个娇媚的声音。“老神仙,你是在叫我吗?”
……
清晨的时候,老头早早的就来到了战易家门口。
此刻小屋内飘出了阵阵的清香,老头的鼻子不断用力,使得他那撇山羊胡不断的抖动。老人推开那竹篱做的小栅栏,一声“吱压……”传进了屋子。战易跑了出来,一看到他,顿时就有些懊恼。
“易儿,是谁呀?”屋内妇人的声音传出。
战易面有不善,每次家里一煮肉,老头准来。
老头一看到战易,咧嘴就笑,听到妇人的话,赶紧应道,“易儿娘,是我。”
这时战虎推门而出,满脸恭敬的傻笑着,“老神仙,您屋里请。”然后转头瞪了战易一眼,看他依然沉默不语,一把推开他,就迎着老头向着屋子走去。
战易气的直跺脚,他自打懂事就跟了老头,等老头教完他识字之后,就给自己看几本破书,其他的啥都不教。然后就占着这个理经常来自己家里蹭饭,而且有时候还带着自己去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出了篓子还让他来背黑锅。
战易知道老头又真本领,不然也不会被称为神仙了,所以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在忍辱负重。只是他的耐性被磨的越来越少,也越来越看不惯老头。
老头背着手,一进屋子就看到妇人锅里炖的肉,眼睛不停的眨动,吞了口唾沫,憨笑道:“哎呀,野山猪啊,不小个吧……这酌料加的,我打院子里就闻到香味了。”
妇人离了灶门,起身在围裙上擦擦手,说道:“哎呀,还说一会儿让易儿给您送些呢,没想到您就来了,正好一块趁热吃。”汉子也赶紧请他入座。
老头却是有些艰难的把头转了过来,不再盯着那口大锅,然后笑着说道:“今儿来呢,是和你们商量下,我想让易儿以后跟着我学习……额,我的意思是以后他到我那吃住。”
这时战易进来了,一脸怨气的蹲在地上,说道:“我不去。”
战虎一听老头这样的要求,也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老头是村长都要尊敬的人,自己那就应该听他的话,“一切听您安排,易儿娘,还不去给易儿收拾。”
然后他有走到战易前,一脚把他踢了个趔趄,“老神仙的本领村里多少人想学,你瞅你那德行,还不乐意。你要是到了那边不听话,我打断你腿。”
战易委屈的看着汉子,又看向老头,老头直接把脸扭一边,不去理会。
妇人赶忙上来劝战易,然后又对老头说道:“老神仙,您吃了饭再走吧。”
老头摆手,说道:“饭带到我那边去吃吧。”
妇人一听,赶忙去收拾少年的东西。
当战易背着一个小包出了小院后,夫妇送到了他们院门前,他几步一回头的看向站在那里望着自己的父母,十分落寞,忍不住的就流下了眼泪。
老头一手拎着半锅肉,另一只手化成了巴掌直接拍在他的头上,“一个村子,不到五十步的距离,搞的跟生离死别一样,弄得我想起了我当年离开师门的事……晦气。”
……
虽然两家距离只有不到五十步,但是还是会有意外发生。
路上老头碰到了张寡妇,顿时让他身子一颤,差点把那半锅肉给扔了。
张寡妇,是一个姓张的孤寡妇人。其实年龄也才三十出头,皮肤虽然有些粗糙,但是十分丰腴,腰肥臀圆。她的男人也姓张,十五年前,他刚嫁过来,他男人就被康达镇来的军爷抓走了,一走就是十五年,不见生死,再也没回来。
“哎呀,老神仙,真是巧啊。”张寡妇向老头打着招呼,就又去捏了捏战易那并不圆润的脸颊,“战虎家真是好福气啊,能让自己的儿子跟着您学习。”
战易却是一脸不高兴,直接把头扭一边去。老头也紧张说不出话。
“老神仙,昨夜我听到你叫我了。”张寡妇说着这话,脸上还露出了一抹娇羞,就像是一个未识人事的小闺女。
“有神仙!看那个人在飞。”
“哪啊?在哪?”张寡妇抬头望去,却发现天上什么都没有。当她回过头的时候,就看到一老牵着一小,飞速的溜了。
她轻轻的啐了一口,“有贼心,没贼胆,偷看老娘,以为我不知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