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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4.回憶●殺-那一天和諾兒拉

(亞斯蘭第一人稱敘述)

X766年,我這一輩子就算死了也不會忘記那一夜發生的事。

**********************************

康乃狄斯堡,這是我從小生活的地方。

我的父親,麥克漢姆˙康乃狄斯,這我們家族的族長。

我上面還有一個兄長,一個我最敬愛的兄長,還有兩名妹妹,以及一個大我四歲的未婚妻。

康乃狄斯堡中,人口大約三百多人,但是真正已康乃狄斯為姓氏的,大約只有五十人,所以我們家族就是等同於康乃狄斯堡中的首領。

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們就是無所事事的度過每一天。

念書、練劍、學習魔法,這三件事情幾乎是我們從三歲起就必須每天做得事情。

不,不該說我們,應該說整個康乃狄斯堡未滿十二歲的小孩,每天都必須重複這三件事情。

那個時候,我總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大人要這麼嚴格的訓練我們?是的,嚴格,非常的嚴格。

一天當中,除了這三件事情和三餐,以及休息的一小段時間,我們幾乎不用幫忙大人做任何事,務農、買賣,這些事情都跟我們無關。

當然,我們常常對長輩說出這些疑問,但是他們只會告訴我,他們當年也是這樣過來的。

聽到這種話,對於訓練有在大的不甘願,我們也只能吞下去,當時的我也一樣。

現在想起當時的自己,實在愚蠢的可以,為何我將這些事情都視為理所當然?

為何我從沒有像過,三百多人的康乃狄斯堡,需要這樣嚴格訓練所有住戶?

當時的我,我喜歡念書,但是魔法和劍術,我總對他們感到排斥。

為什麼?

因為我的懦弱。

魔法和劍術,教導的都是戰鬥行的教學,我打從心裡對戰鬥感到排斥,有這種問題的人,應該只有我一個吧。

但這只不過是一個藉口罷了。

那一天,在上完劍術課後,我一如往常般的,自己一個人躲在農舍後面。

「為什麼我總是這麼沒用…」

「明明大哥就…」

是阿,大哥明明就是一個天才,在各方面都拿第一的天才。

為何身為弟弟的我卻是如此的無用?

回想當時我絕對是一個老師眼中的問題學生,不是學習態度上的問題,而是學習成果上的問題。

我有著做為堡主的父親,也有做為大家眼中明日之星的大哥,但我卻是一個讓大家看不到未來的兒子和弟弟。

做為一個強悍的魔導士,首先需要高於常人的魔力,再來需要優秀的控制能力。

而很不幸的,這兩個條件,我就算到現在也沒有真正擁有過。

論魔力,我是眾多小孩當中倒數的,論控制力,我也沒有什麼好說嘴的。

這就代表者,我在魔法上永遠是落後其他小孩的。

至於劍術,我也只能將一切歸咎於天份,我不知道自己在劍術課上,已經看過教練唉聲嘆氣幾次了。

我沒有魔法和劍術的天份,我心裡很清楚,但是我也不想面對這麼殘酷的事實,天才父親和天才兄長底下的廢物,我不斷想要逃離這個事實。

所以每當上完課後,我總會再其他人竊竊私語中,有如逃跑般的離開那裡。

這是我的一種逃避,也是一種尋求慰藉的方式,因為我知道她總會來找我。

「亞斯蘭?你怎麼又待在這裡呢?」

「嗚…諾兒拉…」

「嘻…你怎麼又哭鼻子啦?」

「我…我只是…」

「好啦,肚子餓了吧?」

「恩…」

「接著,我從廚房偷出來的。」

諾兒拉,大部分的人,對她的第一眼印象,就是黑色的短髮和小麥色的肌膚,而她就是大我四歲的未婚妻。

十年了,我似乎還是會想起拿個味道,諾兒拉從廚房偷出來給我的麵包。

「告訴我吧,怎麼又來這了?」

「我、我只是突然想來而已…」

「喔~突然想來啊~?我看你是因為今天又最後一名所以覺得羞羞臉吧?」

「要、要妳管啊!?」

「哈~果然被我說中了吧?」

「嗚…」

「別氣餒啊,亞斯蘭。」

「妳這個魔法、劍術、課業上的第一名,說這種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這次失敗下次成功就行了吧?我也是這樣過來的啊。」

「那也要我下次能成功啊…」

「行拉~我相信亞斯蘭一定可以的。」

「我不懂,妳為什麼能對我這麼有信心?」

「因為~你頭靠過來一點聽…」

「咕嚕…因為…?」

「因為…亞斯蘭是我可愛的小未婚夫啊,我當然有信心囉。」

「疑!?!?」

「哈哈哈哈哈~~亞斯蘭你臉超紅耶!!」

「諾、諾兒拉!妳太過分了!!」

「過份?我不過是說實話啊,小未婚夫。」

「妳、妳不要跑!」

「羞羞臉的亞斯蘭,可愛的亞斯蘭,來抓我啊~」

我一次也沒有抓到過諾兒拉。

我必須老實說,那個時候的我跟諾兒拉,根本無法完全理解未婚夫妻的意義。

未婚夫妻這個名詞,對於當時的我們來說,只是代表著我們有比其他人更密切的關係罷了。

但是諾兒拉卻因為這層原因,而在我消沉時屢屢替我打氣。

為了消除我心中的鬱悶,而用各種方法來讓我開心一些。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我簡直卑鄙無恥至極啊。

那時的我心裡應該很清楚吧?

我知道只要我下課一離開,善解人意的她一定會追上來的,然後過來安慰我,我就可以在這短暫的時間獨自占有她。

聽著她用捉弄的方式替我加油,用玩笑的口吻替我打氣,父親和兄長無形的壓力,感覺都會瞬間消失無蹤。

我很享受那種感覺。

彷彿只要和她在一起,我就不用面對自己無法達成眾人期許的事實,因為她總會告訴我。

「我相信亞斯蘭一定可以的。」

這也是我得一種逃避吧,聽著這句話,我就可以用“下次就可以了”,這種事情來說服自己。

我不是沒有天份,我不是不夠努力,諾兒拉說過我下次一定可以成功,所以我下次就會成功的。

然後在一次面對失敗,再有如乞討般的希望諾兒拉的安慰。

這就是真正的亞斯蘭˙康乃狄斯啊。

一個毫無天份,只想找著合理的藉口來逃避事實的自私鬼。

但是,可惜了。

如果我當初能夠更早察覺那些事情,我們現在的生活肯定不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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