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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3.馬卡洛夫和面具

所謂的公會,就是將職業類似和理念相近的人,聚集在一起的地方。

用妖精的尾巴為例子,因為是魔導士公會,所以帶表著裡面的公會成員都是以魔法為生的魔導士。

他們的工作就是用魔法來替人解決各種問題,下到個人的疑難雜症,上至關乎性命的危險工作。

因此這也決定了城鎮和公會之間注定是密不可分的,尤其是像妖精的尾巴這種沒有其他分會的魔導士公會。

不過這並不代表馬格諾利亞中,就沒有其他的公會了。

只能說妖精的尾巴,代表了馬格諾利亞鎮上的魔導士門面。

用委託單來解釋的話,將委託分為上中下三個階級。

下階委託就是就近交給各地距離較近的公會,因為都是下階了,就代表著不需要太知名的公會也能解決。

中階委託就會開始挑公會了,至少多少要有一些知名度的,才敢交給他們。

至於高階的委託,基本就是只會交給那些全國知名的公會了,因為被判定為高階委託的任務,也只有那些公會裡面,才有可能找到有能力完成任務的魔導士,像是妖精的尾巴。

綜合以上,就是妖精的尾巴平時是以高階和中階的任務為主,這也代表馬格諾利亞鎮附近的委託,只要是被判定為中階以上的,基本上都只能交給妖精的尾巴。

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公會成員的實力,對於公會本身發展的重要。

而這一點也可以解釋公會與所屬城士的重要關聯了,畢竟市鎮要夠大,才會有足夠的委託來支撐公會,而公會要能夠完成委託,也才會有更多的人來造訪該市鎮,並促進市鎮和周邊小鎮的商業發展,彼此為相輔相成之關係。

言歸正傳,妖精的尾巴做為馬格諾利亞最大的公會,果然名不虛傳,至少現在站在公會面前的亞斯蘭和艾爾莎,多少被這氣派的建築震攝到了。

『羅布爺爺,我終於來到妖精的尾巴了。』艾爾莎想到羅布爺爺背上的標誌,不由得悲從中來。

一旁的亞斯蘭則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公會的大門。

兩人就在各懷心思的狀態下打開了大門。

『妖精的尾巴,父親說過的地方,以及他要我過來尋求協助的地方…』亞斯蘭慢慢的開啟大門,這應該算是他生平第一次進入魔導士公會。

當大門完全打開的那一刻,亞斯蘭對妖精的尾巴產生了第一個印象。

「小心!」

「呀啊!」

第一印象就是盤子,純白陶瓷做的盤子,上面還殘留著一些油漬的盤子,還是個往艾爾莎的小臉上飛過來的盤子!

要不是亞斯蘭反應快,那塊盤子現在肯定直接砸在艾爾莎臉上…

「你們他媽是哪個混蛋…哇靠這是怎樣!?」

將油膩膩的盤子丟往一旁,亞斯蘭難得報了一句粗口,畢竟一開門就看到有盤子朝自己飛過來,誰會開心?

不過當他看請清楚公會裡面後,亞斯蘭不但愣住,還開始慶幸起來,還好剛剛飛過來的只是盤子…

因為現在的公會裡面,不只盤子,連帶著桌子、椅子、啤酒杯都在空中飛來飛去,伴隨著還有個團打在一起的魔導士,話說剛剛是不是看到有幾把菜刀在飛?

「羅、羅布爺爺以前待再這種地方?」

羅布在艾爾莎心中已往和藹可親的印像正慢慢的開始碎裂。

羅布爺爺說過,公會是交朋友、學魔法、冒險,充滿夢想和希望的地方,所以當門一打開時,艾爾莎相信自己一定會看到許多非常有趣的事務。

但是這算哪門子的有趣啊!?

要打架也用魔法啊!?

一個人用手指用力塞近另一個人的鼻孔,另一個人再還以遼陰腿。

一堆一單挑,二對一圍毆,一對二挑戰,三對三團戰,各種盛況,讓人感覺好不精彩?

「艾爾莎…我們,先離開一下吧,我覺得這裡有點…怪怪的。」

「好!」

先不論到底有沒有來對地方,看著裡面打成一團的公會,亞斯蘭很確定自己現在進去,不但沒有人會理自己,搞不好還會被波及。

倒不如趕快離開這怪怪的地方才是上策。

「年輕人,你們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正準備轉身,就見到一名矮小的老人站在自己身後。

『他是什麼時候站在我後面的!?』

「恩?你們沒聽到我說話麼?」

亞斯蘭是震驚得說不出話,艾爾莎則是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我們要找這裡的會長。」亞斯蘭率先反應過來。

「喔,那你們還杵在這兒做什麼?幹嘛不進去裡面?」

老人用一種看笨蛋的眼神,看著亞斯蘭。

而後者無奈的用手指了一下後方正打成一團得眾人。

「你們等等啊。」

「危、危險啊!」

看著老人走像公會裡面,艾爾莎想要阻止他。

不過老人只是回頭對她露出了淘氣得笑容。

然後…

「你們全部給我安靜一點!!!」

「…」

「…」

亞斯蘭發誓,他以後再也不會以貌取人了。

『巨人魔法?』

老人的魔法,似乎是將自己給巨大化,所以亞斯蘭和艾爾莎看到的一幕,就是老人瞬間從一個矮小的老頭,變成了一個高十幾尺的巨人,然後對著公會裡面大吼…

「來,我帶你們去找會長。」

變回原樣的老人,示意目瞪口呆的兩人跟上。

走到一個看似吧台的地方,然後靈敏的一跳,一屁股的坐在櫃台上。

「好啦,現在安靜多了,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呢?」

「你…就是馬卡洛夫?」亞斯蘭懷疑的看著眼前的老人。

雖然剛剛鎮壓公會的方法讓他很震撼,但是要說他就是會長嘛…

「咳咳,未免誤會,我正是自我介紹一下巴。」

看來這個自稱是馬卡洛夫的老人也知道自己有點可疑。

「本人我就是,馬卡洛夫˙朵勒阿,也就是這個妖精的尾巴的會長,順帶一提我還兼任聖十大魔導喔。」說到最後一句,看他一臉得色。

不過到底是不是本人,亞斯蘭自己有測試的方法。

「聖、聖十大魔導,好厲害喔…」

不得不說,年輕就是好矇,一聽到眼前的馬卡羅夫是聖十大魔導,艾爾莎立刻露出崇敬的目光。

『這女孩…不錯!』享受著艾爾莎尊敬的目光,馬卡洛夫心裡面已經決定,衝著艾爾莎那個眼神,她提的任何要求,他都一定會逼著公會裡的魔導士幫她達成。

『至於這一個嘛…』對於出賣自己公會魔導士毫不敢到愧疚的馬卡洛夫,看像一旁一臉似笑非笑的亞斯蘭。

『嗚!?』

原本在感嘆艾爾莎怎麼如此好呼攏,哪知道卻突然感受到一股寒意,那股寒意的力量之強,讓亞斯蘭嚇的嚇意識將手伸入斗篷中,差點就將武器抽出來。

『這就是…聖十大魔導的實力啊。』戒備的朝向來源看去,就看到正盯著自己的馬卡洛夫。

亞斯蘭以為馬卡洛夫是因為自己剛剛懷疑過他,所以用這種方法來消除自己的疑慮。

他卻不知道,此時的馬卡洛夫心裡也是非常驚訝。

『這孩子也不錯啊。』

馬卡洛夫還沒有無聊到用這種方式報復亞斯蘭。

事實上這是他的一種習慣,在公會看到新來的成員,或是來求助的人時,他都會故意散發一點點的魔力。

雖然只是一點點,但那卻是一種比常人更為純粹也可以說是更為危險的魔力,但是一般人是不會察覺到的,像是艾爾莎就只是一臉疑惑的看著正在夢冷汗的亞斯蘭。

而亞斯蘭不但察覺到這股力量,甚至還瞬間做出戒備,讓馬卡洛夫瞬間對他高看了好幾分。

在他的印象中,在亞斯蘭這個年紀,能夠在這種時候做出反應的人,除了亞斯蘭,就只有那個最近讓他越來越頭痛的孫子。

「那你們到底有什麼事呢?」

「艾爾莎,妳先說吧。」

『原來這女孩叫艾爾莎啊。』

艾爾莎緊張的上前一小步。

「我、我叫做艾爾莎˙史卡雷特。」

「我想要加入這裡。」

「喔~那妳為什麼會選這裡?」

雖然公會裡面的成員中,比艾爾莎還小的也有幾個,但是身為會長,馬卡洛夫還是要確認加入的理由。

「因為這裡是羅布爺爺的公會!」

「羅、羅布!?」

聽到這個名字,馬卡洛夫坐不住了。

「他現在在哪裡?」

「他、他…」

看著欣喜又激動的馬卡洛夫,艾爾莎想到為了自己而死的羅布,在一次紅了眼眶。

「這、這樣啊,可以告訴我妳怎麼認識他的嗎?」

老練的馬卡洛夫一看艾爾莎的表情,立刻就能推測出羅布應該早已不測的事實。

幾分鐘後,艾爾莎將樂園之塔的事情,扣除傑拉爾的部分,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馬卡洛夫,內容只提到自己在監牢遇見羅布,然後逃走是羅布為了自己而死罷了。

面無表情的聽著經過閹割的故事,亞斯蘭心裡很清楚,艾爾莎的眼淚為何而流。

一部份確實是因為羅布的死,另一部份則是因為傑拉爾,一小部分則是因為自責。

『羅布爺爺,對不起…』

羅布當初是多麼英勇的保護她,又是多麼細心的照顧她,艾爾莎都不敢說,只能全部輕描淡寫的帶過,這種感覺讓她的心裡好難受。

「是嗎…羅布他是一個非常有正義感的人,比起一輩子被關到死,為了保護妳而犧牲,他應該更快樂吧,所以請懷著對他的思念好好活下去吧。」不著痕跡的看了亞斯蘭一眼,馬卡羅夫忍著對好友死去的傷痛,安慰著艾爾莎。

確定艾爾莎的情緒平穩些後,該開始問另一個人了。

「那麼你呢?找我又有什麼事?」

「我叫做亞斯蘭˙麥克漢姆。」與艾爾莎一樣,先報上自己的名字。

頓了幾秒,亞斯蘭再度開口,「我遠從帕蕾而來。」

『…』沒有人注意到,當馬卡洛夫聽到「帕蕾」兩字後,身體如電到般顫抖了一下。

「家父要我來找會長,拿一樣三十年前遺留在這裡的東西。」

「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去拿。」

看著走像會長辦公室的馬卡洛夫,亞斯蘭看向眼睛還有點紅腫的艾爾莎。

「抱歉,我跟這裡的會長去拿個東西。」

「好的…」

「不要這麼不安嘛,妳都加入這裡了,趁這個時候跟那些同年齡的小孩混熟點吧。」

「我盡量…」

**********************************

「恩…跟麥克漢姆的形狀一樣,但是這烙印的方法是怎麼回事啊!?」

一進房中,亞斯蘭立刻將手臂上的文章給馬卡洛夫看。

果然,一看到那個六芒星,眉頭皺的可以跟羅布當初的反應一拚了。

「這就是單純的一種誓言,讓我緊緊牢記那一天的事情罷了。」或許是早已習慣,亞斯蘭笑著面對馬卡洛夫。

『…』

「麥克漢姆呢?」忍注某種不快感,馬卡洛夫繼續問著。

「父親他已經死了,就在十年前的那一晚。」

麥克漢姆˙康乃狄斯,這就是亞斯蘭父親的名字。

「那一夜的隔天,震驚了我們所有人,我、羅布、波布、高德曼都是。」

「呵,父親常常跟我們提起,三十年前加入妖精尾巴的趣事。」對於亞斯蘭而言,這些事情似乎都早已是遙不可及的回憶。

「是嗎…不管你接下來要說什麼,我要你先答應我兩件事。」而馬卡洛夫心裡已經忍不住了。

「請說。」

「一、先告訴那晚發生了什麼事情。」

亞斯蘭點了頭。

「二、把你那張面具拿掉吧,人是為自己而活的。」

「啊…不好意思,我聽不懂你在說啥。」

「年輕人啊,不要小看了我六十多年的閱歷啊。」

亞斯蘭感覺馬卡洛夫的眼神,簡直讓自己無所遁形。

「先不說你臉上那細微的違和感,我可以告訴你剛剛那個叫做艾爾莎的女孩,在說跟羅布有關的事情時,你難道沒發現那時候你就破功了嗎?」

「…」

『我又…露餡了嗎?』

亞斯蘭知道自己已經被看透了。

短暫的沉默後。

「這不是面具,這是我的責任。」

如果艾爾莎在現場,恐怕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吧。

相同的嗓音,卻少了這兩天的活力和朝氣,有的只是冰冷的絕望。

相同的眼神,透露出的不在是溫柔沉穩的墨綠色,僅剩的只有痛苦的混濁。

『這孩子到底…』

馬卡洛夫的眉頭更緊了,亞斯蘭原本的樣子讓他確實很不舒服,但是現在的樣子實在是…

他已經開始擔心自己的臉又要變得更老了,因為眉頭皺太多…

「這種責任放棄算了!給我去找個正常一點的責任啦!」

馬卡洛夫想不出來,到底有什麼樣子原因,會讓一個十五歲的孩子變成這樣?

這並非是單純裝二什麼的,馬卡洛夫可以感覺得出來,不是哪種用裝酷來吸引注意,或是那些裝著自己玩世不恭的情場浪子。

亞斯蘭已經算是在做一種人格創造,創造一個復仇的人格,一個將復仇當做己任的人格。

這很危險,非常的危險,尤其是魔導士,這很有可能會對魔法產生異常的。

「我改變主意了,除了那一晚的事情,還有後來的事情,你這十年怎麼過的?全部告訴我!」

馬卡洛夫很憂心,不只是對好友的舊情,更有著一名長著對後輩的關心。

放出一個人格,就代表著他將原本得自己給關起來了。

將自己關起來,那還能算是自己?

所以馬卡洛夫決定好好了解一下他這十年來的生活…

儘管他有一種預感,一種自己眉頭可能會抽筋的預感…

「十年前,那一天…」

在馬卡洛夫的眼前,亞斯蘭用平板聲音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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