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睿王和子仲躲在山坡后放箭,我和寄山边跑边回头放箭,胡戎国的人呢,边追我和寄山边放箭。几轮箭射出,对方就只剩下八人了。我们四个对这8个,虽然费点力,但还好有惊无险的解决了。”耿星河说得甚是云淡风轻,可薛清岚知道当时的情形绝对是险象环生。
“你们,没人受伤吧?”
“我和寄山受了点伤。寄山的马被敌人的箭射倒,我回身去救他,和几个胡戎国骑兵缠斗在一起。我救寄山心切,伸手去拽寄山上马时,被一人砍伤了左肩。”明明是刀光剑影,性命攸关的时刻,耿星河说来却偏偏甚是平淡,好似在说着一件跟他完全无关的事情。
薛清岚听得有点心惊肉跳,亏得他们的功夫过硬,才能从这支胡戎国骑兵小队下逃出升天。
眼光不由得落在耿星河的左肩上,他展颜一笑:“不用看,伤口早就愈合了。”
“那你们后来,还继续往胡戎国而去?”
“我们杀了那一小队人马,本来还想继续往前,可上郡太守率军赶了过来,跪求我们回城。没办法,我们就回去了。”耿星河道,“不过胡戎国国君大怒,第二日派兵兵临上郡城下,叫嚣说胡戎国的人不能白死,必须交出凶手,以命抵命。”
薛清岚听得心中又是一紧,“那,也不能真把你们交出去啊?”
“你说得对。上郡太守当然不会把我们交出去。他请示了杨湛将军,杨湛将军杀了四名死囚,恭恭敬敬的捧着人头去向胡戎国赔罪。”耿星河说到这里有些黯然,“从那时起,我们四个人,就立志今后要做下一番事业,有朝一日带兵杀敌,为云汉国扫平胡戎国,保得边境平安,决不再低三下四的媾和赔罪。”
薛清岚望着眼前这张俊美无匹,略显凝重的脸,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种难言的感觉。
他,并非一般权贵家庭的纨绔子弟,不学无术,只知道花天酒地的享受人生。耿星河的心中,是有为国为民的大志向的。
也难怪,他宁愿放弃羽林营副统位之职,放弃京城繁华安逸的生活,硬生生割舍下对父母妹妹的亲情,哪怕明知这是黄全忠的诡计,哪怕前方有再多困难等着他,他也一无所惧,毅然决然的答应皇上,前往边关,意欲带出一支可与胡戎国相抗衡的铁甲骑兵。
看到薛清岚有些失神的样子,耿星河笑道,“猜猜,我们后来怎样了?”
“后来,怎样了?”薛清岚猜不太出。
“呵呵,说出来你不信。”耿星河道,“杨湛将军说我们不顾军令擅自与胡戎兵开战,他这个人向来执法甚严,不徇私情,愣是将我们重打五十军棍,然后派人送我们回了长安。”
“连睿王,也打了?”
“嗯。我们四人无一幸免。”
“那皇上不会怪罪吗?他可是皇帝的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