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晨收剑入鞘如岳峙渊般,静静地矗立在一旁,一头白发无风自动,恍若魔神一般的气息压得在场众人不敢与之对视。
“你你你杀了他?”公子哥颤抖着指着暮晨,嘴里抖抖索索的说道。
“某有言在先,他不听,杀了又如何?”暮晨强忍住第一次杀人的罪恶感与反胃,心里暗暗告诫自己,想杀我的人都该死,决不能仁慈,否则死的便是自己,其实暮晨杀人,何尝不是一种自我保护呢?他也在害怕,害怕自己如果被人杀死,那么父母的仇将没人去报,所以,自己必须狠下心来,不能懦弱,也不能害怕。
“杀了他,快杀了他,为李雷报仇。”公子哥突然暴起,忍住心中害怕,指挥着众人对着暮晨说道,显然那个叫李雷的护卫,和他感情极好,所以他才会这般,只有先前为他引路的奴才模样的猥琐青年,见势头不对,急忙向着城主府跑去。
“上,杀啊!”一众护卫也是见过血性的,并没有被暮晨的所作所为给吓到,纷纷抽出刀来,向着暮晨扑杀而来。
“我本善良,奈何世人逼良为娼,既然如此…”暮晨低低的轻声说了一句,慕容晓晓和上官婉儿离得最近,听到这句话,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轻声笑着,看得四周围观的人群一阵失神。
暮晨话毕,随即剑眉一皱,猛然间,拔剑而起。
“呛”一声如龙般的剑吟声响起,剑光带着夺人的寒光一剑刺出。
“噗”剑起,血溅,一名离暮晨最近的护卫应声倒下,一只手捂着脖颈,似乎想要止住喷薄而出的血液一般,身体却慢慢的失去知觉,应声倒下。
暮晨一抽染血长剑,剑身上下寒芒流转,一滴滴血迹顺着长剑不断滴落,淌血的长剑微扬,一丝萧杀的气氛在场上弥漫开来。
“牛二,啊,杀了他,为牛二报仇,”暮晨此举,再次激怒了剩下几名护卫,纷纷通红着双眼,冲将上来,一副要将暮晨碎尸万段之状。
公子哥见状一喜,心想:小子,看你还如何猖狂?等下将你杀了后,再把你的尸体剁碎了喂野兽,才能消我心头之恨,还有那两个小娘子,也不能放过,等本少玩腻了之后,卖到青楼,让她们尝尝人尽可夫的滋味。
“杀我吗”暮晨目光如电,直射前方,猩红的眸子中寒意愈盛,轻风吹拂而过,挂起了暮晨染血的长袍,一股嗜杀的气息自暮晨心底喷薄而出。
“杀。”暮晨陡然喝道,浑身气息犹如山洪迸发般,向众人席卷而来。
慕容晓晓和上官婉儿有些错愕的望着暮晨近在咫尺的背影,那道白发背棺少年清瘦的背影中仿似潜伏着什么洪水猛兽一般,正在缓缓醒来。
几名护卫挥舞着大刀,带着凌厉的破风声向暮晨压来,望着这骇人的一幕,围观的众人皆是退远开来,生怕几人伤及无辜,更有一些大人,将双手捂住了自家小孩的眼睛,似乎不愿让她们见到接下来这血腥的一幕,因为在场众人皆是以为,暮晨必将被几人乱刀分尸。
暮晨漠然的注视着这一幕,长剑轻扬,目光冷冽而起,缓步上前,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概自暮晨浑身透出,看得二女目光涟漪并起。
就在几人的大刀呼啸而来的刹那,暮晨手中的长剑猛然击出,带着凌厉的冷芒瞬间掠过与几人的距离,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一往直前,一道剑光迅速的向前掠去。
空中划过的长剑瞬息间刺出,犹如一点寒梅,欲要破开寒冬的束缚般,直指其中一名护卫的咽喉。
刺出的长剑带着一抹嫣红,以璀璨夺目的剑光带着绝杀的姿态狠狠的穿过这名护卫的咽喉。
“噗呲~”护卫倒地而亡,喷涌而出的鲜血溅了暮晨一身,将暮晨一袭白色麻衣染红。
暮晨见状没有丝毫犹豫,剑身急转,身形犹如一个优美的舞者般,转瞬间掠过这道尸体,灵蛇吐信般的长剑带着死亡的气息压向另一名护卫。
“荡~”这护卫反应也不慢,急忙抽刀挡住暮晨袭来的一剑,发出一声刀剑击鸣声。
暮晨见状也不慌张,长剑急向一转,绕过护卫的大刀,快速击出,护卫回防不急,被一剑刺穿心脉,缓缓倒地。
暮晨经过短短的交手后,实战经验再次提升,凌空跳起,双握剑,向着一名护卫狠狠斩下,大有力劈华山之势,护卫见暮晨恍若魔神降临般轰然而至,脑中吓得空白一片,愣在原地。
“啪“长剑狠狠斩下,如愿般切过那名护卫的身子,从中间狠狠的劈过,顿时两半身子分别向左右倒去,骤然间溅起的鲜血,暮晨躲闪不及,被扑了个正着,浑身皆被染红,像一个刚从血水里捞出的修罗一般,煞是骇人。
又是一人被暮晨残忍的击杀,围观的众人看得眼皮直跳,更有甚者,眼唇发白,显然皆是被这一幕吓得不轻,有几名刚从飘香酒楼出来的人,见到这一幕,更是把刚吃进的饭菜,全吐了出来,整个场面皆被暮晨震住了。
暮晨对于想要杀死自己的人,那是毫不留情,没有丝毫停顿,继续挥舞着死神的镰刀,犹如收割机一般,快速的收割着几人的性命飘香酒楼前,一片残肢断臂挥舞,使得在酒楼里吃饭的人们再也没有胃口继续吃下去,纷纷结了账,跑了出来,整个酒楼前,一片血腥。
“噗“当暮晨犹如修罗一般,将长剑刺入最后一名护卫身体中,护卫无力的慢慢倒在地上时,暮晨方才停歇下来,剑眉一扬,将寒冷猩红的目光望向了正双腿发软,唇齿皆白的公子哥。
“不、你不能杀我,我爹是惠阳城的城主,你若是杀了我,定会走不出这惠阳城。“公子哥见暮晨血腥的目光注视在自己身上,顿时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吓得六神无主,一想起自己的身份,顿时犹如落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对着暮晨哀求道。
“哦~是吗?“暮晨轻声问道,双眼中猩红一片,一阵清风吹拂而来,白发轻舞,一身血衣飘起,宛如一个魔神般,一步一步缓缓的向着公子哥走来。
“是、是、是的,你不能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不然我爹爹会替我报仇,他会杀了你的,我错了,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公子哥颤声说道,看着暮晨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害怕的带着一点哭腔哀诉道。
暮晨闻言,止住脚步,漠视着公子哥问道:“你说你爹爹会为了报仇而杀了我是吗?”
“是啊!怕了吧!只要你现在放过我,再将那两个小娘子给我绑起来,交给我处置,说不定我会替你求情,让爹爹不要杀你,再让你成为我的护卫,从此跟着本少逍遥整个惠阳城,怎么样?”公子哥见暮晨停下了脚步,问道他爹爹,以为暮晨怕了,不禁心里有些得意的说道。
“怕?“暮晨自嘲般的轻声说了一句,然后剑眉一翘,猛然喝道:我死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会怕死吗?只是我很不想听到别人对我说死这个字,显然你犯了我的忌讳了,死吧!”
暮晨说完,一甩长剑,长剑猛然出手,带着一道破风声,向着公子哥激射而来。
“噗”入肉声响起,公子哥先是不甘的望了暮晨一眼,然后脖子一歪,气绝身亡。
暮晨见状,缓缓上前,一把抽出插在公子哥身上的长剑,对着他的尸体轻吐了一口唾沫,道:“我暮晨,岂会怕了你?你爹不来便好,来了就是暮某之敌,暮某之敌者,我自横剑,敌者皆杀。“
这霸气侧漏的话语,配上暮晨身染血的血衣,和背负在暮晨身后的棺材,极具视觉冲击力,给人一种肃杀的感觉,这种感觉,压抑的在场围观之人喘不过气来。
暮晨转身,在周围众人畏惧的目光下,将染血的长剑,用满是血腥的衣袍,轻轻擦拭道。
“呛“的一声,收入剑鞘中,别于腰间,对着二女走来。
“你别过来,你身上好脏哦,离本小姐远点。“慕容晓晓见状,故作嫌弃的说道,此话一出,再次惊得在场中人一跳,这人如此血腥的衣袍,在这位姑娘眼中竟然只用一个脏字代替,果真,变态的人周围皆是变态啊!
“暮公子莫要听她胡说,我看公子你脸上尽是血腥,我这有一手帕,给公子,擦擦吧!“上官婉儿说着,自怀里掏出一个绣着鸳鸯的手帕,递给暮晨,暮晨没有矫情,接过手帕,擦拭了起来,鼻息间传来一阵幽香,暮晨心中泛起一丝涟漪,不过很快便被暮晨压了下去。
“暮公子,我们走吧!免得在此多生事端。“上官婉儿见状,脸上掠过一抹娇羞,强行转移话题道。
“嗯,姑娘所言极是,既然如此,走吧!“暮晨擦拭完毕,将手帕递给上官婉儿,一边说道。
“哦哟,脏死了,你也不拿去洗洗再还回来。“上官婉儿正要伸出手接过时,慕容晓晓出声说道,惹得暮晨一阵尴尬。
“好了,晓晓,不要逗弄暮公子了,公子,咱们走吧!“上官婉儿见状,急忙伸出手接过手帕,化解了暮晨的尴尬说道。
“恩“暮晨顺着台阶下,给了上官婉儿一个感激的眼神,三人没有多说,纷纷转身就要离去时,前后左右的街道上,突然冲出几队带刀的披甲官兵,与先前的护卫的装扮一般无二。
“啊!这是城主府的带刀甲士,每个人皆是练气境的武者,是城主府抵御兽潮袭击时的一把尖刀,每个人皆是身经百战。”
“是啊是啊,兄台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
“看来此事已经惊动了城主,这几个人只怕要惨了啊。”
暮晨冷眼看着周围,对着堵在他前方的众多甲士说道:“让开,暮某不想伤及无辜,速速让开,让暮某离去。“
“放你离去?真是笑话,杀我之子,就想全身而退,可能吗?“只见众多甲士纷纷立于两端,让开了一条道路,一位龙行虎步的中年壮汉,提气沉声说道,带着一股凌厉的气息向暮晨三人压迫而来,正是惠阳城的城主,刘红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