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人本来生活正常,太平天国定都南京后,忽然夫妻家人分离,男入“男馆”,女入“女馆”,还要上交所有财产充公,形同劳改,夫妻不得团聚,父母子女不能相见,毫无生人乐趣!这就是太平天国统治下南京人的真实生活。这与以前历史教科书中的记载不太一致。
南京百姓对太平军称为“发匪”,他们对发匪的第一印象就是言而无信。发匪刚入城时,谎称绝不杀人,只要百姓们向他们供献物品,他们会发给贡单,然后互不相扰。于是,百姓们就信以为真了,争着向发匪供献银、米、牲畜、菜蔬等,以求得贡单,贴在家门上,以保家人平安。不想,发匪看见谁家门上贴着贡单,反而进去搜索,因为这是乘其不备,相信这些百姓家里私藏着更多的物品。
开始,他们还不敢挨家挨户地搜索,因为怕里面有官兵埋伏,只是在路上遇到人先铐起来再说。过了几天,发匪贴出告示,命令人们进行正常贸易,不想店铺百货几乎都被掠空了,没有人响应。而后,又以查人为名,挨家挨户地搜括,命令壮男子听其驱使。哪家有私藏金银者,立即处以重刑。把妇女们都赶出家门,有的怀抱婴儿,背着行李,仓皇在道路上,惨不可言。
这些妇女有的自投江河,有的投子女于河。到了晚上,则露宿檐下。等到“女馆”成立后,女子全部进入“女馆”。
发匪将要分军进攻镇江、扬州,打算逼使壮年男性百姓数万登舟,做为前锋。城中百姓得知之后哗然,有的自尽,有的窃逃。发匪将领钟芳礼、周才太性情比较平和,怕一时使局面失控,就请求设立机匠馆、牌尾馆,让这些人在那里为发匪做工,于是就不必去战场送死了。以后,又设立杂行菜圃,杂行就是工匠,菜圃就是让人们在那里种植蔬菜,两处的劳工也有二万多人。
发匪对待那些强令在男馆与女馆生活的人们如同犬马。由于年轻力壮的纷纷逃亡,劳动力不足,就役使年老者,有时连年老病弱的人也不放过。
于是,伺机逃逸的人越来越多。在女馆中的妇女们也是在白天不停地奔走劳作,不得休息。发匪在HBAH等地抢了大量的盐米,用船运到南京,停泊在仪凤门、旱西门外,有女官执旗驱赶百姓出城搬运,运入仓中。在沿途还命令童子军持鞭驱策搬运的百姓,行动稍缓慢的就被鞭打。
可见,这些被关在男馆、女馆中的百姓如同奴隶一般。由于非正常死亡与逃亡严重,各馆人数下降很快。但发匪也不断送入新“馆员”,以充实他们的基本劳工人数。
女人们每天都做着削竹签、担砖、挖沟、驼米稻、割麦豆秋禾等工作。发匪还令妇女们将裹成的小脚脱出缠足布。管理女馆的女百长在四更天就催促众妇女起床工作。女官出行时,也有伞、锣等物随行。在如此严苛的管理下,很难讲南京人民真正拥护“发匪”。扬州城内的发匪由于缺粮,就杀死老弱之人作为军粮。
发匪称库为“圣库”,兵为“圣兵”,粮为“圣粮”。在作战时,逢危急时,当官的就对士兵叫:“放胆,有天父看顾!有天父保佑!”以此愚弄人。HNGX人蠢笨,往往被其所骗。
江南人则比较明白,都不信其言。他们还说:“越吃苦,越威风。”还激怒清朝官兵说:“尔有十分命,只有一分胆;我只一分命,却有十分胆。”他们号称:战死的都是有本事的,人死了是值得庆贺的,因为死者的灵魂已升于天堂。
为了在意识形态上取得一致,发匪强迫人民改信“上帝教”。发匪传令,凡读书识字者都必须去诏书馆候命,否则就斩首,知情不报者同罪。于是,有几百人使来到诏书馆,为发匪撰写与抄写告示。
凡合发匪意的人,都被分配到各部门为书吏。他们编写天主书,教人们背诵。凡不能背读的人都要受到杖刑。发匪让人们在黄纸上写下誓语,礼拜,然后焚烧,称之为悔罪。那些赞语是冯云山所撰,各馆长率众人朝夕诵读,每天睡起及饮食前必须要默念“小子某同众小子跪在地下,敬谢天父上主皇上帝老亲爷爷”等语。他们认为:天父在七天内创造了天地山海人物,所以,诵读七天为一个赞期,谓之礼拜。
在大街上,提前一天树立大旗,上面写着“明日礼拜,各宜虔敬”字样。在礼拜时,还用果品、糕饵供奉天父,众人一起诵读赞美,各王府门前的金铙声与爆竹声不绝于耳。赞美语是:“赞美上帝为天圣父,赞美耶苏为救世主……能救人灵享福无穷……天父洪恩,广大无边,不惜太子,遣降凡间。捐命代赎吾侪罪孽,人知悔改,天子万年。”
发匪在南京开设“删书局”,专门删改历代儒家经书。他们并非去芜存精,而是改书中的一些字,是为了避一些人名或神名之讳。
社稷、宗庙、寺观都被发匪当物妖物,全部毁除。与这些东西有关的文字当然也是“妖”了,一定要毁坏而后快。于是,清朝的官兵被称为“妖头”、“妖兵”,从发匪中逃出的人则被称为“变妖”。
发匪还逼书生们入贡院考试,是仿照清朝的科举取士。被录取的人排名称为状元、榜眼、探花、传胪等,还有翰林数十人,进士近百人。有一天,杨秀清逼这些才子们赋诗,题目是:“四海之内皆东王”。有一位叫郑之侨的书生作诗说:“四海皆清王,安容鼠辈狂;人皆思北阙,世忽有东王。”杨秀清大怒,下令将郑肢解。又有一位叫夏宗铣的书生,在终卷有骂发匪的语言,也被肢解。
发匪的律法有一百七十七条。宫之刑曰点天灯、五马分尸、剥皮、铁杵、顶车等,都是死刑。反弓、跪火、杖胁、鞭背、木架,都是生刑。妇女有罪,入官重治。发匪的天条十事是:一拜邪神,二杀人害人,三不孝,四***五窃掠,六欺诈,七私藏财货,八变草,九硬更,十吸烟。变草,就是投靠清朝;硬更是逃亡的意思,违者立斩。
农民领袖是很爱金银财宝的,他们的小生产者均平心态,自己得不到或得到后将失去的财物,是决不肯轻易送让他人的,因此窖藏是最佳方案。传说翼王石达开军在大渡河被困途中,窖藏大批财金;阶王谭体元十几万将士尽溃于GD嘉应州(梅州)城南铜鼓嶂、大田等地时,也深埋宝物多多。
长围3年的湘军蜂拥闯进了天京各个城门,他们最有兴趣的就是抢掠,上至前敌总指挥的大头头曾国荃,下至军营里雇佣的民工、文职人员,都想发一笔飞来横财,因为当时传闻洪秀全和天国新贵收敛东南半壁财宝尽聚于此,湘军洗掠全城三日三夜,曾国荃和提督萧孚泗率先洗劫天王府,上行下效,他们捞尽地面上在府官衙甚至民宅的一切浮财,连同强作妾婢的几万名女俘虏,一并充作胜利品解送回乡。但是,他们远不满足,“历年以来,中外纷传洪逆之富,金银如海,百货充盈”,因而深疑还有更多财宝埋藏在地下各处。据说,曾国荃俘获李秀成,极为兴奋,用锥尖戳刺其股,把李秀成体肤弄得血流如注。范文澜说这是愤李秀成守城坚固,其实更有紧逼李秀成说出天京藏金下落之意。曾志鸿不久自安庆赶到南京,颇赞同其老弟“以谓贼馆中有窖金”,又几次三番、软硬兼施,追问李秀成藏金处。这也许是李秀成没有立即处死的另一个因素吧。李秀成虽然深自贬抑,向曾氏兄弟献媚讨好,但却没有谈出天京有窖金事宜。曾志鸿等也因清朝皇帝将派僧格林沁、多隆阿来南京考查,欲盖弥彰,却把此事删略而不再提及。
天京确实见有窖金埋藏。曾志鸿曾有默认,在城破后,浮财听凭掠夺,但“凡发掘贼馆窖金者,报官充分,违者治罪”,虽然湘军军今如山,但在“计破城后,仍有少量窖金,为兵丁发掘后占为己有”。盖天京破城后,除抗拒的太平天国将士被斩杀外,有1000余人,即占守城精锐的1/3,随李秀成护卫幼天王洪天贵福突围,“其余死者寥寥,大半为兵勇扛抬什物出城。
或引各勇挖窖,得后即行纵放。上元人孙文川目睹其景,称“城中四伪王府以及地窖,均已搜掘净尽”。
南京从前有个富丽堂皇的大花园“蒋园”,园主蒋某,绰号蒋驴子,据说他原来只是一个靠毛驴贩运货物的行商,因为有次运军粮,受到太平天国忠王李秀成赏识,被任命为“驴马车三行总管”。天京城危,内宫后妃及朝贵多以金银相托,“宫中倾有急信至,诸王妃等亦聚金银数千箱令载,为之埋藏其物”,即传闻所谓“有金银数千箱,命驴往,埋于石头山某所”。蒋氏后即凭此发财起家,蔚成近代金陵巨富。
民国初年,也有南京某士绅向革命军都督和民政长官禀告,“洪氏有藏在某处,彼亲与埋藏事”,由此引起一些辛亥元勋的垂涎,“皆以旦夕可发财为期”,可是几动人力,多处寻掘,仍了无收获。
天京究竟见存窖金否?也许正如曾志鸿向皇帝奏报,确实未有,或者是尽为湘军掠夺,肖孚泗“在伪天王府取出金银不资,即纵火烧屋以灭迹”。曾志鸿兄弟俩当然掠得更多,“宫保曾中堂之太夫人,于三月初间由金陵回籍,护送船只,约二百数十号”。
关于洪秀全之死,大多认为洪秀全是“服毒自杀”的,所据史料主要有三条:一是曾志鸿同治三年六月二十三日奏称:“首逆洪秀全实系本年五月间,官军猛攻时,服毒而死”。另一条是曾志鸿同治三年七月七日奏稿称,洪秀全“四月二十七日,因官军急攻,服毒身死,秘不发丧”。还有一条就是曾志鸿刊刻的《李秀成自述》记载:“天王斯时焦急,日日烦躁,即以四月二十七日服毒而亡。”这三条材料出自当时清政府和太平天国双方的知情主将之手,因此,被史学界的大部分人当成信史。但当时在洪秀全身边的幼天王洪福瑱在“自述”中却说:“本年四月十九日,老大王病死了,二十四日众臣子扶我登极。”这条材料自然也无法列在信史之外。这样一来,洪秀全究竟是自杀还是病死,便成为历史之谜。
天平天国这个政权在历史上存在非常大的争议,他的“先进性”并没有得到历史学家的赞同;太平天国被认为是建立在欺压人性基础上的另一个残暴的政权。洪秀全本人也并不被认为是理解基督教教义。他的所有的政策都没有得到过成功实施。事实上,这更加倾向于一个农民暴力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