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娜一大早醒来,心神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想起昨天加兰德带回家的那个人,海伦娜决定去加兰德家里看个究竟,虽然他们两人已经约好晚上见面。
加兰德别墅内
格兰古瓦被闹钟吵醒,睡眼惺忪挪到厨房做早餐。卡西昨晚就出去办公了,听说晚上还要和希姆莱小姐去约会,不禁感叹年轻真好。他本打算做一份早餐,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多做了一份。
“叮咚——”门铃响起。
“来啦!”管家喊道,声音极不情愿,有谁会在一大清早来别人家串门呢?
“海伦娜?”格兰古瓦声音中流露出无比惊讶。
“早上好,格兰古瓦。”
“早上好。那个,你怎么来了?啊,我是说,晚上你不是还要和卡西去……那个吗?”
“哪个?”
“就是……那个……看电影?”
“没错。你不请我进去吗?”
“啊,那个、当然。”格兰古瓦侧身给海伦娜让路。
“卡西去哪了?”
“他啊,出差了。我在做早餐,要不要一起吃?”
“不用了。你去吃饭吧,我随便走走。”
“这………不太好吧。”
“怎么?”
“没、没什么。”
“汪!汪!”查理从阳台走廊跑进屋,在海伦娜面前摇尾巴。
“早上好!查理!”海伦娜摸摸查理毛茸茸的脑袋。
查理咬住海伦娜的裤脚拽了拽。
“查理,今天我还有重要的事,不能陪你玩了。”海伦娜安慰道,不过平时是乔治最贪玩,查理向来很乖。
“汪!汪!”查理像是没听懂,咬海伦娜的裤脚不放,好像要让她去哪。
“别这样查理,你怎么了?”
查理见海伦娜不跟它走,于是跑到阳台那里,冲海伦娜叫几声,又跑过来蹭她的腿。
“好吧,你这家伙,要我跟你到阳台去?”海伦娜心想这不像查理的作风,它怎么了?
查理摇摇尾巴,叫了几声,重新回到阳台。
海伦娜走向阳台,没有察觉身后的格兰古瓦叹了口气。
“汪汪!”查理跑到丹尼尔身边,对海伦娜叫了几声。
一个衣衫褴褛,后背血迹斑斑的男人趴在冰冷的铺石地面上,这就是查理想让海伦娜看到的情景。
海伦娜略感震惊,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这种情景,这个雷斯顿的精神病人也不是第一个在加兰德·希尔顿手下受到折磨的人,但是她仍无法接受丹尼尔此刻的遭遇。海伦娜走到丹尼尔身边蹲下,事实上他已经清醒了,但他无力挣扎,只得任人宰割。海伦娜拨开丹尼尔垂在额前的头发,凝望他满是血污的脸沉思许久
“是你吗?”海伦娜轻声自言自语。她轻轻碰丹尼尔的手臂,丹尼尔明显颤抖了一下。
海伦娜转身询问站在她身后的格兰古瓦:“格兰古瓦,我知道你是医生,帮帮他。”
“可是,卡西不喜欢这样。”
“你可以告诉他,是我让你这么做的。”
“好吧,不过这不好有太大作用,我觉得,这样对他更好,起码卡西不会再折腾他。卡西是不会想在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前把人弄死的。”
“那我管不着,你只要先治好他的伤就行了。”
格兰古瓦耸耸肩:“好吧。”
二人架起丹尼尔,让他趴在长沙发上。期间丹尼尔咳嗽呻吟几声,他以为又会被抽打,黯淡无助的目光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全身剧烈颤抖。
格兰古瓦感叹道:“这家伙还真不轻啊!看来我得好好锻炼锻炼才行!”
海伦娜向格兰古瓦发出一个鄙视的眼神,立马让他闭嘴。
“你不需要工具吗医生?”
“啊?”
“别废话了,干你该干的事。”
“好吧,脾气还挺大!”格兰古瓦心想,有时候,加兰德和海伦娜还是挺像的,尤其都爱使唤人,特别是爱使唤自己。
海伦娜想掀起丹尼尔身后的衣服,可是由于时间太长,衣服和伤口沾在一起。
“啊!”丹尼尔惨叫一声,接着急促喘息,“呃呃……呜……疼……”
海伦娜掀起衣服的同时,一些皮肉也沾在衣服上被撕下。
听着这人略带哭腔呼痛,海伦娜于心不忍,即刻停下,轻声安抚道:“忍一忍,很快就好了。”随即找到一把锋利的剪刀,把丹尼尔的衣服全部剪毁,等格兰古瓦回来,惊讶地发现丹尼尔几乎全身****趴在沙发上。
“亲爱的海伦娜,我觉得我应该在卡西大发脾气前扔沙发了,顺便把沙发上的一切都扔了。”
“我会怂恿卡西把你扔了…………”
“别这样,太暴力了……”
“再说下去,我可不敢保证会对你做出什么无礼之举,格兰古瓦。”
“哈哈。”格兰古瓦被逗乐了。他拉过一把椅子在丹尼尔身旁坐下,用沾水的毛巾为丹尼尔清理伤口。
“淡定,海伦娜。我医治过许多伤者,比他严重多了,他死不了的。”
“最好是这样。”海伦娜目光落在丹尼尔身上,毛巾轻轻一碰便疼得颤抖,更不用说如何经受消毒的酒精的折磨。
“为什么我会觉得你对他……怎么说,好得不正常呀。”格兰古瓦一边为丹尼尔上药一边调侃海伦娜。
“…………你话也太多了。”
“唉,人家可是在关心你啊!”格兰古瓦为丹尼尔绑上绷带。海伦娜听这话,起一身鸡皮疙瘩。
格兰古瓦进里屋,不一会儿拿出一条薄毯盖在伤者身上:“搞定。然后,我现在可以回去吃早餐吗?可怜的胃已经抗议好多次了。”
“可以给他弄点早餐吗?”
“啊啊啊!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好吧好吧,谁让我心肠好呢?”
现在,客厅里只剩下二人,安静得连丹尼尔微弱的呼吸声都能听见。淋了一夜雨,伤口发炎,又发起高烧,被格兰古瓦调侃生命力不是一般的强。海伦娜轻轻抚摸丹尼尔苍白的脸颊,心里浮现一丝异样的感觉。“这是?心疼吗?呵,也许吧。”海伦娜自嘲道。这种感觉将她带回从前,带回她一生中最黑暗的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