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SH伦娜打算开车去买早餐,然后直接去上班。不料在半路遇上加兰德,本以为他也是去上班,结果看他朝相反的方向开车。最近海伦娜总觉得加兰德有点不对劲,于是她偷偷跟上加兰德的车。
加兰德的车出了克兰多市,他会去什么地方?或许真像塞斯说的,加兰德找到了线索,却不能告诉他们,只能自己独自一人去面对这些危险?海伦娜一路紧跟,自己和加兰德是最好的朋友,要她眼睁睁看加兰德身处险境却不理不睬,是绝对办不到的。
“雷斯顿疗养院?这是什么地方?卡西生病了?”海伦娜自言自语道。加兰德的车停在雷斯顿市郊外的雷斯顿疗养院,这个疗养院就坐落在森林深处,即便是雷斯顿本地人恐怕也很难找到这里来。
海伦娜见加兰德真的进了疗养院,赶紧下车跟上他。
“小姐,请不要乱闯。”一个警卫模样的年轻女人拦住了她。
“我只是想进去看看,你们这不是疗养院吗?”
女警卫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是,但是探访是要预约的。”
海伦娜心想,这是什么破规矩。
“她是和我一起的。”
海伦娜转身,不错,这熟悉的沙哑嗓音,除了加兰德还能有谁?
听加兰德这么说,女警卫只好退开。显然,加兰德就是那种提前预约的探访者。
两人安静地走着,气氛有些尴尬。
“呃……那个……”海伦娜想开口缓解尴尬的气氛,“真巧啊,能在这里遇见你。”
“你一直跟着我吧?”加兰德温柔地说,这十分少见,也许只有当对方是海伦娜的时候,他才会这样温柔吧,毕竟是自己一直暗恋的人。
“哪、哪有,我只是刚好也要到这里看看老朋友,她这两天生病了。”海伦娜脸颊微红,她在加兰德面前连谎话都不会说了。
“这么说,检察长对这里是一无所知喽?呵呵,这谎也太容易被揭穿了。”
“啊,这……”海伦娜顿时更觉尴尬,既然这样,她也不打算再胡扯了,“好吧,不错,我是跟踪你来这里的。卡西,我总觉得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所以,我担心你。”
加兰德停下来看了看海伦娜,但一句话也没说,继续往前走,心里却乐开了花。
“我看你来什么疗养院,还以为是你不舒服。”海伦娜继续说。
加兰德放慢了脚步:“这里是一座精神病院。”加兰德不顾海伦娜吃惊的表情继续说道:“准确的说,是一座监狱。这里关押的精神病人,怎么说呢,有一些是被亲属送来的,有一些是扰乱了公共秩序,被邻居或当地的其他人要求送到这里的。”
“嗯,那你来这里是?”
“雷斯顿里还有一些人,他们在外面犯了罪,法医却说他们有精神病,要求免责,于是被送到这里。不过,据我所知,很少有精神病人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你到这里,是为查案?”
“不愧是检察长。”加兰德笑了笑,“敢跟我到里面去看看吗?”
迎面走来一个保安:“警长,院长吩咐我给您引路,您现在就要进去吗?”
“检察长?”加兰德等着海伦娜回复。
“走吧。”海伦娜可不是什么柔弱的小女生。
房门被打开,海伦娜听着门打开时产生的空旷的回音,习惯性警惕地看着前方。这屋子空间很大,长长的走廊一片昏暗,只有黄色的微弱灯光勉强照亮前方。
海伦娜听见人挪动的声音,这绝对不是他们发出来的。不光如此,她还听见有人抓着铁栏的声音,但是自从过了走廊进了另一个房间后,更加微弱的光根本无法让她看清。要是一个普通女生来到这里,肯定以为这是个鬼屋然后被吓得尖叫离开。
“平时现在是休息时间,所以灯关着。”保安提醒道。
加兰德说:“把灯打开。”
“可是这个时候突然开灯,我怕这些家伙会惹麻烦。”
“没关系。”
“好吧,您是长官。”保安打开电灯按钮。
“这下我们能好好看个清楚了,检察长。”
“这里关着那些,曾经犯了罪的精神病人?”海伦娜问道。
“海伦。”加兰德顿了一下,他有一阵子没有这样叫她了,“我从来不认为这些人渣是什么精神病人,那不过是他们逃脱刑法的借口。不过,他们打错算盘了。”
“院长也是这么认为的。”保安补充道。
果然,加兰德还是老样子,每次她想反驳他的观点,他总会说出更多大道理来回辩。“不过,我还以为精神病人会很……但是他们看起来挺安静的不是吗?”海伦娜走向一扇铁门。
“唉,您可不知道,我们可是花了不少功夫去教化这些家伙呢。”保安略带自豪地说道。
海伦娜透过门上的铁栏察看里面的情况,只见里面有个蓬头污垢的人用手指划着地板,身体还不断摇摆。她从其他房间看到相似的景象,有的赤身露体,满脸污垢,痴呆地望着天花板,嘴里念念有词,却听不到在说什么;有的在地上打滚,用自己的头撞地板;有的用手把玩着自己的粪便。
海伦娜发现这些人还有一个共同点:大部分人脚上都绑着铁链,仔细观察,他们身上似乎有些旧鞭痕。看样子,这就是雷斯顿让这些精神病人变安静的教化方法了。
“砰!砰!砰!开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一名病人粗暴推着,敲着铁门。
保安警官说:“安静,伙计,别给你自己找麻烦。”
“啊!我看见一座金山!哈哈!走开!走开!魔鬼,我不会让你们抢走我的宝物的!我要用魔法消灭你们!”
保安:“这家伙估计抢劫了银行,哈哈。”
“先生,给我一支笔吧,您知道吗,我可是个伟大的作家呢。”这名病人语气柔和,正透过门上铁栏往外看加兰德和海伦娜,“啊啊,小姐,要我帮您签个名吗,很多人等着我签名呐!先生,快,给我一只笔吧,我的钢笔坏掉了,我要给市长先生写信,他刚刚拜读了我的作品,要求我给他签名,我正要给他回信呢!”
病人唠叨个不停,保安说:“啊!是啊是啊!您还是个著名作家呢!”
保安回过头对加兰德说:“我们这位伟大的作家连字都不会写呢,明天,我们伟大的作家就会变成一位议员,后天,他就是一名画家,大后天,他是一位总统呢!”
“行行好!行行好!”
海伦娜被这凄凉的声音吸引过去,她疑惑地询问里面的病人:“你怎么啦?”
“行行好,可伶可怜我吧!这铁链这么重,磨得我脚踝都是血呢。我已经几天没吃没喝了,可怜可怜我,哦,求您给我点水喝吧,求您啦!看啊,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啦。”
海伦娜听着这凄凉的哀告,不禁起了怜悯之心,她靠近铁门,却被加兰德一把拉回。就在这一瞬间,一大摊散发恶臭的浊黄液体透过铁栏泼到外面。
“啊哈哈哈哈!巫婆,让你尝尝我的厉害,啊哈哈哈哈哈!”
刚刚还哀声祈求给他水的病人爆发出一阵魔鬼般的笑声,在海伦娜靠近时,把桶里的尿液和其他污秽物泼出门外,显然他准备用这个来戏弄陌生人。幸好加兰德察觉他的意图,手疾眼快及时将海伦娜拉回来。
“可恶!”保安大骂道。
保安叫了几个人过来,对病人说:“你这家伙看来是过得太舒服了。在黑屋里好好反省吧你!”保安挥挥手,让另外几个保安把病人拖走。
保安边走边对加兰德说:“他会尝到苦头的。”
海伦娜:“他们会在这呆多久?”
“这些倒霉的家伙,可能一辈子都会被困在这里了。不过,有谁想让这种尽会惹麻烦的神经病们出去呢?您说是吧?加兰德警长,您真的要把他带走吗?这家伙运气不错。”
“是的,带我们过去吧。”加兰德面色凝重。
“你要带走谁?这些人以前虽说是犯人,不过应该也有家人之类的吧,没有人来看他们吗?”
“有谁会想看这些人渣呢?”加兰德冷笑,他认为无人问津是理所当然的事,“有一些被关在这里已经超过了法院判的刑期,只要有人带他们走,他们随时都可以走。幸运的事,人们是明智的。”
“你要带走的人,和最近的案子有关?”
“不错,这里不便多说。”加兰德加快语速,每当他非常紧张的时候就会这样,海伦娜自然知道这点,可是,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加兰德这样激动?不,那不是激动,海伦娜能看见加兰德眼中的火焰,看见他喉结蠕动,身体轻微颤抖着,这种情景实在罕见,除了激动、紧张,还有一种她也说不上来的感觉,这是前所未有的。不免让海伦娜对加兰德要见的人更加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这个人和银狐的案子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