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蕊见范疆站出来替赵耻说话,心中一喜“这大驼背倒是个直性子的好汉。”眼珠一转,暗道:“你们使劲争,嘿嘿……最好打一架才好呢。”大有幸灾乐祸之意,实见他二人起了争执,便想从中入手,伺机来救赵耻。
遂说道:“老乌龟你少故弄玄虚,这位范大侠所说难道你没听到么?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们若不帮你们引开仇家,你们能好生生的站在这么?”
这一个老乌龟,一个范大侠,一抑一扬,对比鲜明,大有离间之意。谷春和范疆听了,反应自是不同。范疆微眯虎目,轻抚胡须,面色虽无甚表情,但无形之中却透出一股满足出来。
谷春则低低一哼,说道:“苗姑娘!谷某虽不是什么名动江湖的人物,但在武林中好歹也落个‘摩云翅’的称呼,自然懂得知恩图报,但这小子身份特殊,可放不得。”
苗小蕊把嘴一驽,说道:“有什么特殊的?”
谷秋俩只贼眼睛骨碌碌一转,抢着说道:“嘿嘿......苗姑娘你左一口赵哥哥,右一口小相公的,却不晓得这小子的真实身份吧!只怕你晓得了以后,也不愿理他的。”
赵耻闻言,神情陡然一紧,暗道:“不好,老乌龟这要揭我的底么?苗姑娘若是知道我的身份,只怕是再也不会理我了。”一时惊慌酸楚,很是不安,但转念一想:“我早该跟苗姑娘坦白,这样起码不会连累她的.......”
正想间,忽听一阵呼呼风响,原是苗小蕊不等谷秋说话已飞起一足朝其裆下踢来。
哪知谷秋瞄的正紧,苗小蕊这一踢,自未逃脱他的双眼,当下沉臂横捞,使一招‘海底捞月’,竟将苗小蕊足腕拿住,手掌顺势往下一溜,恰将苗小蕊盈盈莲足握于手中,饶是谷秋好色成性,玩女无数,此刻心神也不由乱荡,激动、欣喜之色现于脸上。
但见苗小蕊一双小脚宛如寸于小船,含苞之金莲,精致如雕,天下无双。令人如痴如醉,那谷秋眼神也瞧的直了,嘴角垂涎三尺,简直就是欲xian欲si,腻在其中,不可自拨。
便在这时,赵耻心神一动,把肘往后狠狠一撞,‘砰’的一声,正好顶在谷秋胸腔上,这一下用力奇大,直接将谷秋撞的气血激荡,头晕眼花。忽听又是‘嘣’的一声脆响,却是苗小蕊趁势将足一弹,正好弹在谷秋发直的眼珠上,疼的谷秋哇哇大叫。
苗小蕊见赵耻已脱去危险,心下大喜,却不放手,乘胜一掌又击在了谷秋胸坎上,谷秋本身已是受伤,加之赵耻和苗小蕊都是发足了劲出招,正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只听‘噗’的一声,谷秋张口又激出一口鲜血,俯身跌倒,在不省人事……
谷春忙抢到跟前,急喊道:“二弟!二弟!”但谷秋双眼紧闭,哪里会回应?
苗小蕊怒气未消,把头一扬,说道:“死了也活该,哼哼......”
谷春怒道:“苗姑娘,我二弟并未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为何要向他下死手?”
苗小蕊啐道:“谁让他总占我便宜的,我不过想出手教训他一下,哪知他这般不经打?”
“你......哼!”谷春气的说不出话来。
瞧这模样,谷秋倒不似再是装的了。赵耻心下大觉不妙,敢情要闹出人命来,这老乌龟再是无理,但也罪不至死,再者他若是真个一命呜呼了,谷春、范疆必来拼命,那便不妙了。
这时又听范疆说道:“别争了,还有气,快给他输些真气。”说罢同谷春再次联手,将自身真气输给谷秋,助其恢复。
输了一阵,俩人额头都泌出汗珠来,显然是有些不支,但谷秋仍没有醒转。
“老乌龟就算该死,也不该死在我手上,若不然天下人更会要对付我的。”赵耻想罢,起身又来到谷秋身边,盘腿坐下,说道:“我来助你们。”伸掌击在了谷秋身上一处大穴上,运转劲力,透过自己手臂筋脉传入谷秋体内。
谷春和范疆二人本还疑惑,这小贼子会有这样的好心?但俩人正在为谷秋输真气,一时也腾不开手来阻止他,只能任着赵耻来了。
却见赵耻双掌一抵,谷秋全身登时微颤,显然是送去了一股纯浑真气。俩人心中都是大喜,心想这小贼内力比我们还要深厚,有他相助,定能救活谷秋的。
想罢,把心一沉,俱都提了一股真气,加速输去。一番下来,谷春、范疆已是涔涔冒汗,气喘吁吁,反观赵耻只是微出些汗,劲力犹足。这当然要归功于他师傅‘铁浮屠’柯枯所授的独门心法了......
当下三股真气,如绵绵江水,江河汇流一般,分从三个方向汇入谷秋体内。谷秋全身不住颤动,已有了大反应,随着真气的不断汇入,豁然间顶门上喷出丝丝白雾来,少时,脸色也渐渐好转,透出点血气,醒转便在当下。
三人虽已入定,但内心俱是通灵,一时间似是商议好了一般,齐齐运转心法,随之心法的运转,输送真气的力度自然跟着加大。
突兀,谷秋身体一爆,生出一股强横的吸力来,形势陡然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逆转,谷秋和范疆俩人全身一怔,真气竟以先前十倍的速度传了过去,并不是二人主动输送,实是被这突生的巨大吸力给吸去,由主动转为被动。
俩人大惊,照这样吸法,早晚要被吸个干净。当下也顾不得谷秋的死活,提一股大力猛然撤掌,但哪里能成?双掌刚离开不足寸于距离,谷秋身上的吸力如影随形猛然也涨,硬生生又将其吸了回来。
这一下可叫谷春、范疆俩人惊骇之至,修习至今,从未遇到此状况,真是邪了门。
但不管怎样,若再不松手的话,便真会气竭而亡,当下哪里顾得了许多?只使出浑身解数来撤掌,却都是无果。
倏然间,又听‘砰’的一声闷响,这下却是从赵耻身上传来。此刻,但见赵耻衣袍鼓舞,发丝飘荡,神力融融,流转全身,整个人容光焕发,大飘仙气。
“原是这小贼搞的鬼!”一时间,谷春、范疆都已明白,心想:“哼哼......这小贼果然没安好心。”也大觉惊异,真不知他是如何办到的。
俩人怒喝:“小贼快放手......他ma的,快撒手!”
赵耻早已心神合一,此刻随功法运转而运转,整个人已完全融入进心法之中。便是连自己也不清楚状况,岂能听见俩人叫骂......
又过一阵,谷春和范疆俩人已渐近力竭,脸色惨白,大是难看。立在中央的谷秋却是个无事人一般,一动不动。原来,赵耻运转了独门心法,体内暗穴打开,不仅没有多输出真气,反而倒过来吸三人真气。这一过程有远渐近,谷秋处在中央,此刻正是以他整个人作为媒介,来吸范疆和谷春俩人真气。
赵耻全身不动,似乎已神游到三界之外。
苗小蕊见状,心下却是急了,他先前见过赵耻练功出过一次岔,这次赵耻虽未表现出狂暴之态,但也是反常。生怕他再出啥意外,不由不急。
当下朝他急喊:“赵哥哥!赵哥哥!赵哥哥你听得见么?赵哥哥你怎么啦......”
喊了数声,都是无应。伸手想来晃一晃赵耻,哪知手刚一伸出,立时一股吸力黏了上来,吧嗒一声已贴在赵耻身上。
苗小蕊只觉体内真气陡然间一阵激荡,顺着筋脉便开始倒流出去。
苗小蕊毫不经意间被吸走真气,便如被抽走了血脉一般,大是难受。惊骇之下亦是深深担心,这当儿间想到的竟还是赵耻的安危并非自身之安危,嘶声对赵耻说道:“赵哥哥......你......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只在这时,赵耻似被人当头棒喝,突然睁开眼来,双目开处,神光纵横罩去,威严无比。把身一震,兀得一声吼,当即爆出一股绝伦之威,将几人全都震开了去。
看到苗小蕊飞出的身影,赵耻全然清醒,一声‘苗姑娘’喊出,人已纵出,轻舒猿臂,恰将苗小蕊拦腰勾住,入手滑软,便觉捏在一块软玉上,但这当儿间,赵耻全部心思尽在苗小蕊安危上,哪里还想其他?
但苗小蕊却大不相同,身体虽痛,心头却暖,冲赵耻淡淡一笑,惨白的娇靥盛开出一朵艳丽的牡丹来,凄美无限。
“小贼,我杀了你!”谷春怒吼,爬起身来跌跌撞撞欲朝赵耻冲来,身子忽然一晃,再次摔倒下去。
“苗姑娘!你怎么样了?”赵耻急问,心头担心之至,一时大为责备:“赵耻啊,赵耻!你怎么能朝苗姑娘下手?你简直就是个浑球。”
苗小蕊说道:“我没事的,赵哥哥你别自责,抱紧我就好......”声如蚊蝇,软绵无力。
赵耻眼光朝四下一扫,谷春和范疆都挣扎着要起来,他心想:既是好心办了坏事,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与其被俩个老乌龟合力对付,不如先溜之大吉,反正三个老乌龟也不是好人。
想罢,朝苗小蕊说道:“苗姑娘你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就带你走。”话甫毕,便将苗小蕊背起,夺门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