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飞天虎’又怎样?便是天王老子来了又如何?”
苗小蕊闻言,直气得全身颤抖:“岂有此理,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家伙,跟了我王伯伯便忘了我爹爹了么?”
那边传来几声冷哼,似乎很是不屑:“小丫头片子,在不走把你捉来做老婆了。”
那谷秋听到此,直气的哇哇大叫:“妈来个发,她已是我‘大鹏雕’的老婆,你们谁也别想跟我争。”
谷春喝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捉老婆?快将那小贼捉来。”说罢拉开架势,便要动手。
赵耻把掌架开,凝神以待。忽听那边人又说道:“你们这群王八羔子,再不离开,别怪我们动粗了。”话毕,便听见一阵’铮铮‘的金属交鸣声,火光跳跃,渐往这边移来。
“呸!你奶奶的,当我怕你么?什么‘过江龙’,我看就一条虫。”谷秋大怒。谷春沉声道:“二弟不可造次!”济水双雄的名号虽没有铁浮屠柯枯那般响亮,但也都有所耳闻,心中多少有些忌惮。届时,谷春朝范疆使了个眼色,突朝赵耻猛扑过去。
赵耻立时出掌迎上,但二人有心要速战速决,招疾势猛,招招辛辣,十招一过竟压的赵耻透不过气来。赵耻心想,唯有使出‘大江三叠浪’才可逼退二人了。于是猛拍双掌,将俩人拳掌挡过,正要往后退一步,好使出这招来。只听范疆一声高喝,横起一脚,已往赵耻下盘扫来。
赵耻大骇之下,飞起右足来踢他膝下软肉,使得正是柯枯所授的铁堂腿。哪知足还未落下,左肩一疼已给谷春用擒拿手拿住。
“跟我们走吧!”谷春,范疆俩人挟着赵耻便要离开。苗小蕊呼道:“你们不能带走他。”
谷秋嘿然一笑:“小娘皮,你也跟我一块去吧!”施展出‘神行百步’的身法来,身影猛窜,已逼至苗小蕊身前。
便在此时,忽听一声雄浑的声音说道:“何人在我寨前喧闹?”点点火光下,但见一中年男子,蜂腰狼背,身长手长,脸瘦颌尖,留有一撮山羊须,声到人至,浑若一体。
正是那济水双雄之一的‘过江龙’,亦是这济水西寨的寨主王彪。他这一声喊,不怒而威,自将谷秋惊退下去。
苗小蕊见是王彪前来,登是转喜,说道:“王伯伯你终于出来啦,我当你不识得我了呢。”
王彪道:“你怎么到我寨里来了?你爹爹还好么?”双目如点漆,精光奕奕,分外传神。
苗小蕊忙拥到王彪身边,说道:“王伯伯,我爹爹可记挂你了,托你的洪福,爹爹他身体尚康。”
王彪嗯了一声,将目光一沉,说道:“那便好,那便好......”语气生硬,并非发自内心。
“这几位是?”王彪将目光移向谷氏兄弟和范疆身上。
三人经王彪双目神光一罩,心下竟是一沉。范疆率先抱拳朝王彪说道:“在下‘驼背苍龙’范疆,见过王寨主。”谷春、谷秋当下也将拳一抱,行了个江湖礼。
王彪亦抱拳回过三人,道一声:“久仰!三位何故在此喧扰?”
便听苗小蕊抢话道:“王伯伯,这三个乌龟王八蛋要捉我呢,请王伯伯替我收拾他们。”
王彪不理,将目光转到赵耻身上,又问:“这位是......”
“王伯伯,他是我朋友,三个老乌龟要把我和他一起捉走!”苗小蕊说道。
王彪也只‘哦’了一声,浑不在意。
只见谷春上前一步,毕恭毕敬说道:“王寨主,今日我三人并非有意冒犯,这里给王寨主赔不是了。”
“哼!虚情假意,你白天才将我打落水,现在又大摇大摆来闯我伯伯的寨子,这还不是有意么?王伯伯你快收拾他们呀?”
“姑娘,是谁先把谁打落水尚且不提,我三人好像并未为难你吧?”
苗小蕊把足一跺,指着谷秋叫道:“他这还没为难我么?一直要捉我回去做、做......”当着这么多人面,实是说不出口。
谷秋双眼淫光直放,直盯着苗小蕊,嘿嘿笑道:“做什么?你怎么说不出来了。”
王彪微微颌首,竟也问苗小蕊道:“做什么?”
“做老婆!”苗小蕊一怒之下,大声喊出,竟把赵耻惊得一颤,双眼不自主朝苗小蕊看去。却见她娇靥通红,宛如残阳朝霞,娇美无限,心神不由乱荡。
“嘿嘿、嘿嘿......”谷秋一阵得意,耍花腔道:“好老婆,你答应我啦,那快跟我回去吧!”
“你去死吧!”苗小蕊盛怒之下,扬手一捧‘无形针’便要射出。突然间手腕一疼,却是被‘过江龙’王彪拿住。
“哎呦,王伯伯你、你这是......”心里实是不解,他这个王伯伯,怎么见自己受人欺辱不仅不帮,反而将胳膊肘子往外拐呢?这还是我原来的王伯伯么?一时心头极为委屈,眼眶一热,眼泪竟要流了出来,她忍住不哭,尖声说道:“王伯伯你弄疼我了。”
王彪松开手,面无表情的道:“我尚未使力怎会弄疼你?”
苗小蕊闻言,心头彻底冰凉,这根本不是他熟识的王伯伯了。苗小蕊出生时,济水寨尚未分东西俩寨,是以飞天虎和过江龙都在一起,那时候,王彪还经常逗苗小蕊玩呢,到济水寨分家成东西俩寨,俩寨自此不往来,苗小蕊便再也没有见过王彪,至今日再见,已隔了五六年时间,便是这五六年时间,已使二者形同陌路了。
苗小蕊看着王彪冷漠的脸庞,不禁‘哼哼、嗬嗬’一阵冷笑,心情亦是复杂。这时便听谷春说道:“王寨主你也见了,是这姑娘撒泼撒得惯了,并非我等有意要与她过不去。”转向苗小蕊望去:“今日之事多有得罪,我等并不是要与姑娘为难,还请你莫往心里去,我三人这就告辞。”抱拳行了一礼,挟着赵耻便要走。
赵耻足下用力,死死的钉在地上,竟是不动。范疆左足一弹已踢在赵耻环跳穴上,赵耻下身登时一麻,劲力全消。
苗小蕊急喊道:“你们敢......”
谷春回头抢说道:“不敢再打搅姑娘,告辞!”伙同范疆搀起赵耻便走。
谷秋朝苗小蕊做了个鬼脸,说道:“老婆我先走啦......”嘿嘿一笑,转身跟了上去。
便在这时,忽听有人说道:“且慢!”火苗吞吐中突见白光一闪,有一人自水寨那头纵身跃来,身法当真快极。来人轩昂气宇,气度从容,一见便觉不凡。却说此人并非旁人,正是这武林后起之秀‘玉面郎君’段秋生。
段秋生一至,先朝王彪打了一稽,王彪点头示过。俩人似是相识。只听段秋生说道:“晚辈出语唐突,没有惊扰到诸位吧!”他这话自对所有人说的,但双眼却停在苗小蕊一人身上。剑眉平舒,星目大展,神光豪放,自有一股偏偏君子的英气。
只听王彪道:“段少侠嫌鄙寨小了,是以出来散散步么?”语势咄咄逼人,正是责怪那段秋生没有自己命令,便随意出行大寨。
原来这段秋生也是晚间到此,专程来拜见王彪的,实是为了太行山会盟之事。俩人本在寨中会谈,恰被苗小蕊和赵耻这一闯给搅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