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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山鬼暗啼风雨

颜皙同安国年携手进入瑶郾城。

是夜,安国年大摆筵席,为颜皙接风,堂下众多将领及彝人头领作陪。

酒过三巡,一位彝人头领站起身来,对颜皙说道:“久闻颜将军武艺绝伦,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我彝人部落化外小民,未曾见过上邦人物,若颜将军方便,还望不吝赐教。”颜皙看了一眼这个彝人头领,安国年低声说道:“此人乃是百越东胜部落首领亏东,东胜部落人数众多,亏东武艺却也不凡,近来有兴起之势,贤侄若是有合适人选,不妨杀杀他的傲气,圣上密旨之事也好有个开端。”

颜皙听罢,拿起酒杯,自饮一杯说道:“百越乃是我郢朝属地,具归王化,哪有什么化外之人,亏东首领如此说是要造反么?”

亏东大喇喇的转身说道:“我以为上邦人物是什么高人,原来是一个只会吹毛求疵的白面郎君。”随即回身对颜皙说道:“若是颜将军武艺不行,就当我亏东说错话,亏东愿交三月粮食以抵罪过。”言罢回位要坐下。

颜皙见此开口说道:“亏东首领既然要比试比试,那我就奉陪,只是若是我剑出鞘,必然见血方回,这样恐怕伤了和气,不若我们改为木剑如何?”

亏东恶狠狠的说:“颜将军说笑了,我亏东也是喜欢舔血之人,来吧。”

颜皙刚刚站起,高柴上前说道:“少将军稍坐,让我去与亏东首领过几招。”

此时彝人首领多数在此,正是立威之际,杀他个心服口服。颜皙摆摆手,拔出龙纹剑来,走至宴会中央。亏东见此情景,要来两把宣花大斧,呼喝着奔上前来。

彝人好斗,而且凶蛮不堪,但是勇于私斗,并无战争经验。亏东也是一身蛮力,两把宣花大斧舞开,直奔颜皙中宫而来。颜皙剑尖指地,带到亏东斧至,右手仗剑隔开,亏东又一斧横向劈来,颜皙后退一步,侧身避让,忽的颜皙轻跃而起,。一把龙纹剑当空劈下,亏东见颜皙气势磅礴,不敢托大,双手举斧,准备将颜皙隔开,哪只双方兵刃刚刚接触,颜皙借力跃向亏东身后,背对亏东,蜂腰一转,右手挥剑,将亏东半个身子砍下,全场鸦雀无声。待到众人回过神来,彝人其余部落首皆要拔腿而逃。颜皙大喝一声:“亏东不服王化,我已将其斩杀,众位不必惊慌,当安守臣子本分,听从黄命,服从尹都调遣。”众人皆跪拜在地。

尹奇山见此,站起来开口说道:“众位彝人头领回去之后,当安守本寨,本都不日将去哥寨一一察访,若有还敢不服王化者,亏东即为榜样。”

事已至此,宴会散去。

后殿

尹奇山对颜皙说道:“贤侄今日突然发难,好生险恶,若是彝人逞起凶来,恐怕有一番好教。”颜皙回到:“今日不杀亏东,就是将其制服,观其言行,必不肯善罢甘休,更何况他早有不服王命之意,不若先发制人。”尹奇山看了一眼颜皙:“贤侄今日已斩杀亏东,只怕彝人回去之后对我等有疑心,圣上交代之事愈发难办。”颜皙回道:“百越之地,杂乱无章,彝人不服管束,我等不大开杀戒恐怕不能威慑其民,不如快刀斩乱麻,世伯坐守瑶郾城,命彝民放弃村寨,建城而居,一则可耗其民力,二则若是彝人不肯听从驱使,将其格杀,削其人力。”尹奇山思绪良久,点头同意。

待颜皙准备告辞,返还自己居所,尹奇山突然开口问道:“贤侄可知圣上命純宪长公主迁居百越有何深意?”

颜皙回道:“圣上并无明旨意,世伯不妨想想純宪长公主的来历,当有主意。”

冀北冀州城外

钟意手持兵符站在营门之外,颜单端坐于马上。钟意见此情形喝到:“颜单,我奉卫将军安国年之命前来传令与你。”颜单愤恨回道:“大同铁骑只奉天子诏,不知何为将令。”钟意一时语塞。大同铁骑乃是边关六旅其中一支,与皇帝七支亲卫军并称天子之师,军中并无兵符,这十几支部众必须皇帝亲笔写书,加盖皇帝私章,才能调动。钟意身后杜康上前一步:“颜将军,平叛旻王军马二十余万人均需换防,更需搜剿旻王余部,你若如此固执,我等只能向朝廷奏报是你颜将军不服调遣了,以至大军运转不灵,冀州守无可守。”杜康见到颜单欲说还说的表情,知其只是为颜思之死置气,马上给颜单找个台阶下:“颜单将军,若你不想拔营,你可承接搜剿旻王余部的任务,本寨留守五千人,其余一万人分为十队,在冀州五十里搜罗,其余三千人跟随我们回去,你也知道冀州这几日流行疫病,每队都要派士卒出来做防疫,如此,各军无人推诿,方显公平。”颜单并未答话,只是拨马回营,少顷,几对士卒列队而出。杜康知计谋已成,跟随钟意回城。

刚刚走入冀州城,钟意命人将颜单部三千人分开,各至城东、西、南、北挖坑,用来埋葬死人,这三千人并无疑心,分开跟随而去。约七百人至城北,见已有一深坑,约丈余,纷纷拿起锹镐跳下去,挖将起来。约一刻钟后,坑四周突然站满兵卒,手持弓箭,放剑而来,颜单士兵方才明白此中使诈,大骂不绝,然身在坑底,对方居高而下,避无可避,七百余人全部被射死。

冀州府衙

一名偏将上前奏报,城内叛军具已扫灭,安国年听后,知道已经射杀了这三千人,点头说道知道了,现在就看城外了。

冀州城北

颜单率一千人正在巡查旻王余部,他也纳罕,旻王余部已经投降,怎么还会有附逆?况且周围三十里都是朝廷驻军,若旻王军队出现于此,更是求死。颜单又抬头看看天,自己讲颜思之死因快马传回京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为何现下还没有回音,少将军冤死,颜单心里犹如万箭穿心。

很快,颜单就不是犹如万剑穿心了,他是真的被万箭射死。行知一段峡谷,山上猛然出现弓弩手,万箭射下,颜单命人快跑,却不想峡谷两端已被堵住,同时放火烧起来,可怜颜单也是一世猛将,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这山谷中!

深夜

颜单余部营内火光四起,五千余人奔散而出,刚刚逃生出来,却被大队骑马袭击,无一生还。大同铁骑没有死于外敌之手却亡于内斗之中!

安国年听着偏将的奏报,长吁了一口气,自己终于报了一箭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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