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脑袋脏东西..”我吓得赶紧抹了把后脑勺,这下我才明白过来,合着刚才老头儿那一鞋拔子,是在拍我脑袋上的脏东西?
一想到这,我心颤了一下,这老头儿不简单啊!
我赶紧追问,“老大爷,高人..您是高人啊,我求您..您给我看看我这兄弟吧!”
老头儿愣在那,没坑声,我拿不准这老头儿打的什么算盘,但我知道一个道理,有钱好办事,我一摸裤兜,从里面摸出几个钱儿递了过去,“老大爷,您看..我这出门也没带多少,您担待着点,先给我这兄弟...”
“嘿呦,给钱..几个意思?”老头儿瞅我笑了,“这地方给钱..你让我给鬼花去?”
这话儿把我说愣了,老头儿瞥了我一眼,又一望憨根儿,“你一个扎纸扎..卖死人货的,不会连这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吧?”
“大爷,我..我不太懂您这意思..”
“不懂..哼哼!”老头儿一哼,“这都不懂,你还敢夜闯那老林子?哎呦,我真不知道..你小子是咋过得那老林子!”
老头儿一指憨根儿那脑门子,“看见了没,这小子眉心发黑,白眼无瞳,这还用说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明摆着是...”
一声未完,铛..铛铛,忽然一连串的铜锣声响,那老头儿一下定在了那
这铜锣声倒我倒是熟悉,逢年过节听过不少,但这一声铜锣响,好像有点不同,声音闷沉,还带着一点勾心的颤音儿,听的我心里寒颤颤的,大晚上声音又传的远,这一声铜锣响..整个村子里都荡着那声回音儿!
“咋了这是..这老村子里,咋来了这么多生人?”老头儿念叨了声,我听得一愣,生人..难道还有别人,一想到这,我忽然想起了王家一家人,难道是他们!
老头儿抬脚朝出了门,我也跟了出去,我本以为,他是个瘸子,一瘸一拐的走不了多快,可我没想到,刚跟他拐了几个胡同,一转眼的工夫,那老头儿居然不见了!
山沟里的小村子,房屋街道都很相像,四周黑洞洞的,一时间,我连个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正当我纠结着,忽然,铛铛的一串的铜锣声..又响了起来。
离着不远,我扭头追了去,刚拐了个弯儿,就瞅着西面隐约冒出来一溜的灯火光,灯火发红,发暗,就像那过年用的红灯笼,晚上尤其的醒目,那红灯笼飘悠悠的,好像正一点点朝我这边飘了来。
“红灯笼?这大晚上的..哪来的这么多红灯笼?”我刚叨念了句,忽然脖子一沉,一只手猛地捂住了我的嘴,我刚挣扎了一下,后脑勺猛地一疼,整个人瞬间没了知觉!
等我一觉醒来,天昏沉沉的,不,准确的说,是太阳西偏,已经到了傍晚,我迷糊糊的睁开眼,憨根儿就在我旁边躺着,我居然睡在了老头儿家里!
昨晚的事,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被人敲晕了,醒来就到了这,但感觉这事儿..应该跟那老头儿有几分关系!
我本想等老头儿回来,让他看看憨根儿,也想着问问他,附近有没有什么办丧事的,问问可欣的下落,可我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了天黑,老头儿都还没回来,我有点着急了,想出门去瞅瞅,可刚走到小院,我听见了一阵嘹亮的唢呐声!
所谓喇叭唢呐,曲儿小腔儿大,这东西传的极远,一般都是用来报丧事的,以前在村子里,一听这喇叭唢呐声,就知道那块儿闹了白事,三里五乡的,认识的都过去烧个纸,悼念一下。也就这一声唢呐,一下就把我那颗心给揪住了,这唢呐声...应该是办白事的人家传来的!
可办白事儿的能有谁?可欣..一定是可欣!一想到这,我撒腿追了出去。
天色越来越阴深了,我深一脚浅一脚的朝西走,唢呐声越来越清晰,感觉也越来越近,胡同口一拐弯,忽然,那唢呐声给停了,而我,却正巧落到了一户人家门口!
那户人家不大,一片小院儿,四五间土坯房,门口两扇大黑门紧闭,静悄悄,沉寂寂的,但小院儿里却是灯火通明。更让我纳闷儿的是,人家大门口的门框上..居然还挂着两盏红灯笼!
“红灯笼,难道人家办的是喜事..?”我心里琢磨着,兴许是那唢呐声让我误会了,可瞅着那门口,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要说喜事,这总该有个随份子的吧,这大门总该敞开着吧,这户人家就奇怪了,这大喜的日子还关着门?而且里面..似乎也太静了点!
所谓师出反常必有妖,也许是好奇心作祟,也许就是冥冥之中的那点命数,鬼使神差的,我就朝那户人家走了去,大门也就是虚掩着,我一推门,吱扭一声..门就给开了!
我推门进去,院里张灯结彩,倒真像是办的婚事,门口墙头挂了一溜的红纱布,一片喜气洋洋,但我瞅着那红纱布,又有感觉有点奇怪,那打的结儿,挽的花儿,不像是婚庆礼花的模样,反倒有点像我家铺子里..那白帐子挽联的样式。
一个地方一个习俗,我倒也没放心上,不过,更奇怪的是,这大喜事儿的人家,院里却是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两口大锅,火烧的旺旺的,好像在烧着饭!
本来看见这情景,我该扭头退出去的,可怪就怪我这肚子,饿了一天一夜了,我这都快饿的没知觉了,本来还没什么事儿,可一闻见那两口大锅里飘的香味儿,我就有点扛不住了,白米饭,熬肉菜,我敢说..一准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