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林将军出征之后,林府众人便闭门不出。林夫人对外称要虔心礼佛,为在外出征的丈夫儿子以及众多大齐将士静心祈福,婆母如此,林少夫人少不得要想陪;而林大少爷找自从得知弟弟随父从军后,自责不已,常言兄不如弟。从此闭门苦读,奋发上进。林府一门在京城中销声匿迹了般,只是总能看到林府采买的人定时出来采购日用品,能让百姓知道还有林府的存在。
眨眼就是新年了,今年林府算不得过了个好年。一方面既要担心留在京中的人是否能够继续假扮成功,一方面要担心远方边城的战事以及林家父子的安危。当然,没有消息也是好消息。
尽管有诸多担忧,在台原的某一处院落中,除夕夜里大家还是围桌在一圈热热闹闹的迎接新年的到来。在正院的暖房内,林家夫人,大少爷林则名及他夫人,还有魏震及小鱼,穿插着满满的坐了一桌。其中还多了三副碗筷,却是为了不在院中的人准备的。
从京城到台原,大家接近两个月的同甘共苦,生死相依,早如亲人般亲密无间。因此简单的寒暄之后,便热热闹闹的过起了新年。
林则名当仁不让的第一个举起了酒杯,他向着旁边坐着的魏震敬了过去。“魏先生,第一杯酒我当敬你,因为你的谋划,我们才能安全的回到自己的家。你是当之无愧的功臣。干!”说完仰头就倒。
魏震也没推辞,紧追其后的干了杯。落杯后他说道:“大人待我赤诚,我自不能辜负。士为知己者死,我也算没有辜负大人所托。只是不知道少爷今后有何打算?”
“按照路程计算,父亲的大军也将到达边城。我有意派人往那边去,看情形再做决定。”
“大少爷可是对徽帝还抱有幻想?”
“此时本因那文程而起,与皇上何干?更何况父亲领兵素有乾坤,此战未必会败。即使如此,那文丞相又如何行阴谋之事?”
“虽然起因是文林两家相斗,但是徽帝未必不知。帝王之术本在于平衡。但若此平衡打破,徽帝自然需要重新调整。那文丞相就是看到了徽帝的心思,才如此设局。”见林则名脸色尤疑,再看大家也因为他的话语听了碗筷,便转口道:“罢了,今乃除夕,此事容后在慢慢思量。也不知道将军他们在那苦寒之地是不是也能过上个热乎的除夕。尤其是新梦这丫头,跑到军营里去做什么,还拐带了二少爷,等她回来看我怎么收拾这丫头。”说完,恨恨的给又喝了一杯酒。
小鱼显得就不好意思了,“先生,对不起,怪我。新梦姐姐不停的求我,我没忍住就答应了她了。但是那会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要去军营,我只是以为她又和以前一样,想溜出去玩玩而已。”
大少奶奶立刻安慰道:“小鱼妹妹,说过多少次了,这不怪你。再说也不一定是新梦姑娘的错。我那二弟啊,性子素来跳脱,我看啊,八成是他的主意吧。你说对吧,娘?”
显然大少奶奶和林夫人关系处的不错。听闻此言,点头道:“唉,说来怪老身教导无方,小儿如此顽劣,倒是连累了新梦姑娘了。军营里可不是姑娘家家待的地方,怕是受了大罪了。”
林则名连忙宽慰道:“看母亲说得,怎么是母亲的过错。二弟六岁便搬出外院,说来也是我这个大哥,素来照看太少,又过多纵容,惯的他现如今无法无天的性子。待他回来,儿子定当严加管教就是。
魏震笑道:”我这随口一句,倒让大家互相自责起来。可得自罚一杯。“大家笑笑陪了一杯。
林夫人道:”其实小儿的心思我也知晓,我想着与其让他跟我们回来坐立不安,还不如让他随着他父亲历练历练。林家门楣还靠他们兄弟二人支持,他老如此不懂事,可不是什么好事。只是真的连累了那丫头。“
魏震笑道:”夫人也不用过于担心,那丫头虽然不中用,可也不是个让自己受苦的性子。当初山中生活清苦,她也总能变着花样的丰富我们的生活。夫人放心,她啊,是不会吃苦的。“
”那就好,那就好。“林夫人呵呵笑着,接着问道:”说起来,新梦姑娘有十六了吗?亲事可定下了?“
魏震放下酒杯,”这些我不知道,这些年,我们也只是把捡她来的那日作为她的生辰的。“
”新梦姐姐是先生当初在密林中救回来的,不知因何醒来后万事不知,我家先生便收留了她。“小鱼看了眼魏震,得到首肯后,便像大家简单的叙述了当初的情形。大家才恍然。
此时,外面传来婆子的声音:”夫人,子时到了,该上饺子了。“话题便不在继续,大家吃完饺子,守岁的守岁,休息的休息。新的一年很快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