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萧离开林家后院,又与吴有为别了,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他一连也有十天没有进这院子,见其中景象并无二致,秋千架上是空的,只是微微地荡着,凌萧看着秋千架,这才想到林婉柔,他四下看了看,并不见他的身影,忽而想到那日出门之时,林婉柔递给他的玉佩,此刻正挂在他的脖子上,他右手摸着胸前那块玉佩,沉默了良久。
这时身后的一声响动,让凌萧心头一惊,他转过身去,见林婉柔正站在自己身后,一身水绿纱衣,随风飘摇,只是眼圈看上去红红的,粉面娇颜,看上去有些憔悴,胸膛微微起伏,似是十分激动。
凌萧朝林婉柔笑了笑,“我回来了,这些天过得好吗?”
林婉柔一串珠泪不觉流泪下来,流进雪白的脖颈中,竟微微抽泣起来,肩头微颤。
凌萧不知林婉柔为何突然哭泣,顿时手足无措,忙迎上去,道:“婉柔,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林婉柔只是不言,一时只闻啜泣之声,凌萧无法,正要伸手安抚,不妨林婉柔翩跹一跃,竟然扑进了他的怀中,凌萧感到林婉柔娇躯火热,不由心头一震,顿时手足无措,双手不知放于何处。
只听耳边兀自传来林婉柔的啜泣之声,抽抽搭搭,凌萧胸膛急跳,浑身热血涌上,呼吸转急,不由心猿意马,暗骂一声自己无耻,抛掉心中的绮念,抚着林婉柔的后背,道:“不要哭了……”
良久之后,凌萧只觉得后背浸湿,却听林婉柔哭泣之声渐止,声音兀自有些哽咽,“你……过得怎样?有没有受伤?”
凌萧不妨林婉柔竟还关心自己的安危,便道:“没事,这一路没有碰到什么危险。”
林婉柔不由舒了一口气,缓缓放开双手,凌萧只见她娇靥红晕,带着少女独有的娇羞,剪水双眸含情似怨,不由怔怔,看得痴了,良久之后,才道:“你看上去有些憔悴,怎么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林婉柔闻言,桃腮酡红,摇摇头,一触见凌萧的目光,不又低下头来,双手捻着衣襟,不胜娇羞。
凌萧不明所以,以为林婉柔是受了欺负,只是羞于启齿,心中不由一怒,道:“你不要怕,到底谁欺负你了?我一定打得他屁股尿流!”
林婉柔俏脸红晕,忙道:“不……没有人欺负我。”
凌萧怔怔地看着林婉柔,疑惑道:“那你是怎么了?没有人欺负你,怎么面色这样不好?”凌萧不过是一个初涉世事的少年,哪里知道男女之事,更是无从得知少女的心思。
林婉柔自从那日被凌萧救下,便已经情根深种,只是出于女子的矜持,说不出口来,是以那日临走之时,送给了凌萧一块玉佩,而那块玉佩,是死去的母亲留给的他的,对于林婉柔而言,便如生命一般,她将玉佩交给凌萧,便是将他看做了自己最亲的人,只是凌萧小毕竟年少,对男女之事又懵懵懂懂,不知道林婉柔对他的心意。
林婉柔眼含柔情,双眸秋波流转,娇羞地看着凌萧,欲说还休。
凌萧看着林婉柔,心道她肯定是病了,正要开口询问,不妨林婉柔疏忽转身,竟自翩跹而去,飞也似的进了房中,留下一脸怔怔的凌萧,凌萧看着怦然关闭的房门,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良久之后,方才回到自己房中。
凌萧这几日舟车劳顿,在马车之上睡得不好,一进房中,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直睡到夕阳西下,晚霞彩挂,方才起床,伸了一个懒腰,忽觉得腹中饥饿,便出了房门,出去吃了顿饭,方才悠悠然回了自己房中。
次日,凌萧用过饭后,百无聊赖之际,便出了房门,上了大街,他完成任务,除了获得林焕预先说好的五百下品灵石,又额外得到了两百下品灵石,手头也不是十分拮据,便到各种丹药铺子里面闲逛。
只是一逛便不由得吓一跳,丹药铺中虽然各种丹药齐全,许多都是凌萧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价格竟是高的离谱,最便宜的丹药,都要数十下品灵石,至于更贵的竟要数百乃至上千下品灵石,听到了老板说出丹药的价格,凌萧不由得目瞪口呆,原本以为自己俨然是一个小富翁,知道各种丹药的价格之后,却发现自己是一个穷得叮当响的乞丐,这种心理落差,让他不由得暗自叫苦。
于是凌萧只好灰溜溜地从丹药铺中出来,捏紧了手中的钱袋,朝着丹药铺中长长的叹了口气,再也没有逛街的欲望,便上了大街,便欲回到林府。
凌萧还未走远,只听见一声严厉的呵斥声,从远处传来,他回过头去,看向一间酒楼的门口。
只见一个少年,手里拿着一根长棍,正指着一个老者,大声叫骂,凌萧不由皱了皱眉,看向那老者,只见他身着一件破烂灰袍,脸上带着笑容,似乎全然没有将那少年放下眼中。
只听那少年破口骂道:“你个老东西,天天白吃白喝,当真以为我们酒楼白白养了你不成!”
灰袍老者面带笑意,不紧不慢道:“年轻人,我哪里是白吃白喝,我是在给你们招揽生意。”说着指了指是身边围着的人,“你看他们这不是都到你们酒楼的门口了?说不定便会金酒楼吃喝,让你们豪赚一笔。”
少年面色一变,“赚你姥姥个头!”作势便要一棍向灰袍老者的头顶拍下,围观众人不忍直视,齐齐闭上了眼睛。
凌萧眼见便要打到老者的头,身子疏忽一动,便跃到灰袍老者的面前,一手抓住少年手中的长棍。
那少年见凌萧竟然相助灰袍老者,心中大怒,呼呼骂道:“你他妈是谁,敢来找小爷的晦气,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识相地赶紧******走,要不然打得你满地找牙!”
凌萧嘿嘿冷笑,道:“小子,我活得不耐烦又如何?”
那少年暴怒,心道:“从没有人赶这么和我说话,若是不好好教训眼前这小子,我还如何立足?”他目光如电,“你这小畜生有种,老子今天定要打得你一佛升天,二佛出世!”说罢便要强行地将长棍从凌萧的掌中拔出,只是那长棍在凌萧的手中,恰似被铁钳钳住一般,纵使他使完浑身的劲儿,也不能扳动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