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私塾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私塾外花树摇曳,一阵春风拂过,发出飒飒之声。
“下课,同学们不要忘记先生布置的作业,明日上课,如果抽查有谁没有背出来,那想必你们不会想知道惩罚是什么。”穿着灰色长袍的先生说完,挥了挥手就离开了,剩下一群六七岁孩子面面相觑。
“小酒你今天还要跟我们一起去玩儿么?”问话的是个胖乎乎的男孩儿,男孩儿姓朱名允基,其上还有两个姐姐,不过姐姐上的是女学,不跟他在一起。而小酒原名叫木酒,是外来户,与爷爷相依为命,在这个村子里已经住了六七年,村民们见爷俩孤苦伶仃的,也不排斥了,于是相处的倒也安稳。
木酒长得白白嫩嫩,小脸很是可爱,说话也是萌萌哒:“不啦,我今天还要跟爷爷去山上采药呢,所以你们先去玩儿吧。”朱允基点点头,一挥手带着旁边等待的一群小孩儿就走开了。木酒收拾好书桌,将唯一的一本书装进爷爷缝制的口袋,就慢慢悠悠的回家了。
他和爷爷的家坐落在村子的最东边,房子背后就是一座高山,爷俩没有东西可以果腹的时候,就会去山上采些野菜或者是制作几个小陷阱,捉几只野兔山鸡累的来改善一下生活。不过幸好,村民们都是老实又善良的人,虽然爷俩是外来户,村民们也拨给了爷俩一块虽然不大却也不小的田地。
木酒远远地就看见爷爷在木屋门口坐着,老人家头发已经花白一片,脸上虽然有着岁月留下的痕迹,精神头却十分不错。“爷爷爷爷,您在外面等我吗?”木酒跑过来,蹲在老人家面前,仰着头问。木爷爷哈哈笑两声,这才指了指大门,道:“你个机灵鬼,快把书袋放进去,今天爷爷带你去山上改善生活去。”木酒眼睛一亮,噔噔噔就跑进了木屋,木爷爷笑着摇摇头,扭头看向依然高挂的太阳,眼睛里不免流露出一些怀念来。
“爷爷,您今天打算大显身手了吗?”木酒被爷爷牵着手,二人走在村民们走出来的山间小路上,叽叽喳喳。
“哦,你知道什么是大显身手吗?”木爷爷低头撇他一眼,好笑的问。木酒用另一只空空如也的手挠了挠头,笑的跟天上的太阳一样灿烂“当然知道了,先生说隐士的高人,如果要出山了,就表示他要大显身手了。我觉得爷爷就是一个隐士的高人,所以当然也可以大显身手啦。”木爷爷“哈哈”两声,也不回答,只是用一种木酒现在还无法理解的眼神看着他。
春天,万物复苏,小路旁的花花草草有的刚冒出新芽,可有的却已经开起了花儿。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在空寂的山林里格外清脆动人,不时木酒也可以看见石头缝里流过清澈的山泉,于是他就会拿着爷爷制作的竹筒去接水,准备到时候爷爷累了,可以喝。
爷俩走了许久,这才走到他们的临时居所,那是一间坐落在一条小溪旁的竹屋,竹屋并不大,在远处看来格外的小巧玲珑、精致漂亮。
木酒将爷爷手里提拎着的小箱子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放进竹屋里,要知道,这箱子里可是爷爷的宝贝呢,问他怎么知道这里面有宝贝的,那当然是他曾经拆开看过,不过代价是他不想提起的。
“小酒是呆在这儿,还是跟爷爷去布置陷阱?”木爷爷虽然走了半天山路,可精神依然抖擞,木酒从竹屋里出来,拍拍手,道:“当然是跟着爷爷啦,我可是要跟着爷爷学习的,等我学会了,就可以多桌一些给爷爷吃啦。”木爷爷敲了敲他的头,在木酒控诉的小眼神里,哈哈大笑。
爷俩找了不一会儿,就找好了布置陷阱的地方,那是一片长着丰沛青草的小绿地,绿地的一旁还有好几颗十来米高的大树,因为是春天的缘故,其上都开满了星星点点的粉白色小花。木酒站在一边给爷爷递树脂和小石头,看着爷爷先是挖了一个坑,然后将削尖了的小树枝插在坑里,在坑上铺了一层刚刚拔来的小嫩草放在坑上,直到看不出那儿曾经有过一个坑为止。然后爷爷又找来了一条长长的不知名藤条,在藤条上拴了块还挺重的石头,爷爷将藤条的一端拴在离这儿不远的一棵树上,在将拴着石头的那一端绑在另一颗大树上,然后陷阱就算完成了。木酒眨巴眨巴眼,仰头问爷爷:“爷爷,您这样有用吗?”木爷爷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神秘莫测的笑了笑。
爷俩就这样布置了五个陷阱后,终于是可以停下来休息会儿,等休息够了,木爷爷才带着木酒去采药。
木酒再次根据爷爷的指令采了一株药后,听见爷爷说够了后,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木爷爷小心的整理着采来的新鲜草药,笑着调侃他:“小酒这样就累了,以后可怎么给爷爷养老送终。”木酒抖了抖胳膊,又踢了踢腿,仰着脸,元气满满:“看,爷爷我已经不累了,将来肯定可以照顾爷爷的。”木爷爷摇摇头,笑着指了指他的身后“那既然你不累了,就帮爷爷将你身后的那一株开着淡蓝色花儿的‘碧天花‘挖出来吧。”木酒小脸一垮,但还是转过身,开始掘土。
碧天花不高,整一株大约只有十来厘米高,毛茸茸的叶片,摸上去有点儿类似于兔子毛,整一株只有十六片叶子,顶端开着一朵淡蓝色的花儿,花儿虽然很小,可香气却十分富裕,闻之,令人陶醉。
木酒也不是第一次帮爷爷采药了,自然也是知道很多草药都是不能损坏其根茎的,当碧天花被挖出来的时候,依然精神抖擞。“爷爷,它可真漂亮,您要耐了它吗?”木爷爷“嗯”了一声,然后才抬起头问:“怎么,你舍不得,想要养活它?”木酒点点头,一脸期待。木爷爷笑了笑,道:“既然你喜欢,那养着也没什么,不过养花可不容易,你养了它就不允许不理会。”木酒连忙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将碧天花捧在手里,深怕力气大一点儿,会折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