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黄齐英请进来后,小丫鬟降雪杵在那里也想听,被她白云飞拿眼一瞪,便吓得缩了回去:“奴……奴婢去烧水沏茶!”
降雪离开后,黄齐英叹道:“云飞,月莺失踪了。”
“什么?”
白云飞吃了一惊,紧接着便问:“是何时的事?”
黄齐英一脸疲惫道:“我也不瞒你了,只因父亲执意要将月莺许配给张廷威,这丫头不愿意,跟他大吵一架之后就离家出走了,到现在已整整三日。”
“失踪了三天?”白云飞皱眉道:“黄大哥你怎么不早说呢?”
“毕竟是家丑,怎可外扬?”黄齐英无奈道,“我们已经派出人去找了,但这件事不宜声张,毕竟事关月莺的声誉。”
见白云飞沉吟不语,他又说道:“云飞,你真没看到舍妹吗?”
白云飞心想这是怀疑她拐走了黄月莺,她怎么可能那么做!她有些气愤道:“黄大哥,你什么意思?”
“抱歉,云飞,月莺离家前曾说过要去找你。”
“……她没来。”
黄月莺的性子,来找白云飞这种事她绝对干的出来。可是白云飞真的没有见过她,这就不太妙了。
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她心里不安起来,如果黄月莺因为来找她而遇到什么危险,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黄大哥,她走的时候都带了什么?走之前又做过什么?这些你都调查过吗?”
黄齐英是个粗人,哪里有这么细的心思,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愣住了:“这些……重要吗?”
“当然!”
“那……云飞可否跟我过府一趟,由你来亲自审问那些丫鬟。”
“也好。”白云飞与月莺自幼相识,感情深厚,现在这丫头突然间不见了,她的心情也不比黄齐英好到哪去。
两人便来到黄府,黄月莺的几个丫鬟都被带来,白云飞挨个叫进屋子审问。
“哎呀,这是怎么了?怎么我们黄府的丫鬟却要一个外人来教训?”黄家二夫人走过来,看着紧闭的房门凉凉地说道:“这孤男寡女的在里面,指不定做些什么呢!我黄家的丫鬟可别让外人给欺负了!”
黄齐英听后便怒了:“二婶儿,白云飞是我的朋友,他来是有要紧的事,请你不要在这里风言风语!”黄月莺失踪的事情一直瞒着黄家其他几房人,就是怕人多嘴杂走漏了风声,因此对外只说这丫头去外祖家探亲去了。
“哎呀,真是好笑,他白家人来我黄家能有什么事?”
黄齐英沉着脸:“白云飞是我朋友,那几个丫鬟也都是我们大房的丫鬟,我就算把她们都送给白云飞,也轮不到二婶儿你来管吧?”
“哎呀齐英啊,这话你都敢说得出口,你敢不敢让你娘听听,真是,我们黄家可是体面人家,怎么能有这种腌臜事儿呢……”
“没错!”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正是白云飞推开了房门,一身清爽白衣,衬得面白如玉。她身后站着一个小丫鬟,低着头不敢看人。
白云飞微笑地看着二夫人:“黄家这样的高门大户,是容不得半点腌臜之事的,所以我才登门造访,为黄家扫除污垢。”
“什么污垢……”
“夫人莫急,你听听这丫鬟怎么说的。”她说着,推了推那丫鬟。丫鬟细声细气地说道:“我最后看到小姐是三天前的晚上,小姐从二夫人院里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裹。第二天一早我们去小姐房间的时候我发现那个包裹不见了。”
“死丫头你血口喷人!”二夫人说着就要上前撕扯。
白云飞将丫鬟拉至自己身后:“夫人,您为何这般冲动?小红只是说二小姐从你院子出来,又没说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二夫人尖叫道:“黄月莺那丫头失踪关我什么事?你们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白云飞笑了,眼神幽幽地看着她。
她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倒退一步:“我懒得跟你们理论,我院子里还一大堆事儿呢!”说着便要溜走。
“夫人且慢!”白云飞身形一晃,拦住二夫人去路:“夫人还是解释一下吧,刚才小红只是说包裹不见了,并没有说二小姐失踪了,夫人你是从何处得知二小姐失踪的事情呢!”
二夫人眼珠子转来转去,强作镇定道:“我……我是听说的,听说的。”
“听谁说的?”白云飞步步紧逼。
“……你管得着吗!”二夫人索性直接发飙:“你算哪根葱,凭什么管我们白家的事!”
“二婶!”黄齐英全程看到刚才的经过,阴沉着脸道:“白公子问的,也正是我想要问的,二婶如果你不肯实话实说,那我也只好让父亲问您了。”
二夫人哆嗦了一下,神色慌张道:“我……我是听月莺说的,她说她要离家出走,让我给她一点盘缠和路上用的东西,我以为她是开玩笑的,就给她准备了,没想到她真的离家出走了。”
“你以为她是开玩笑的,那现在怎么又断定她是真的离家出走了?”
“……”语言前后矛盾的二夫人无言以对了。
“二婶!到底是怎么回事!”黄齐英声色俱厉道。
二夫人最终交代了事情的经过,她不但给黄月莺准备了包裹,还帮她偷偷钻进黄家运送粮食的车里,早上趁着天蒙蒙亮的时候混了出去。
但是她说什么也不肯承认是她教唆黄月莺逃走的,只是说看她可怜便想帮她。
白云飞冷冷一笑:“二夫人,你也有女儿吧?”
二夫人浑身一震,没错,她也有个女儿,比黄月莺还大一岁,可是婚事却一直没有着落,那些平凡贵族家的子弟她都瞧不上眼吗。刚巧这次黄月莺吵着要离家出走,她就上了心:张黄两家好事将近,黄月莺如果在迎亲的时候消失,到时候实在没有新娘子,便只能拿她的女儿代替。如果女儿能嫁给张太守的儿子,那就太好了。
白云飞早已将她的小算盘看透了,“二夫人,您女儿的事情暂且不提,您仔细想一想,黄月莺出走前都跟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她这话的意思就是可以不计较二夫人背地里使坏,但她必须要交代出有利的线索才行。
二夫人听明白了,她绞尽脑汁地想了想,忽然呀了一声:“我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