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咚咚地咚咚…..随着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响起,一驾马车从北京城的阜成门疾驰而过。车中一青年秀士匍匐着身子,缓缓撑起身子从掀起帘布看了看即将远去的京城,慨叹道:“这一生怕是再也回不来了。”“少爷,天下之大比京城好玩的地方多着呢,只要我们能逃出生天,干嘛还要回来,您现在最要紧是赶快把伤养好,”驾车的随从是这个秀士的书童,书童接着道:“少爷,你说皇上会不会看在老爷的恩情放过咱们啊?”秀士的腰和臀受过杖刑不久,故而只能趴在车内,忍受着颠簸缓缓道:“他只会在没有希望的情况下才会放过我,你就别存这侥幸之念了。”书童一边驾着车一边好奇地问道:“没有希望的情况是什么情况啊?”秀士苦笑道:“那就是看到我死了,才不会继续派人追杀。”“那我们怎么逃啊?就算是逃出了京城,皇上还是会派锦衣卫来的,到时我们如何抵挡?”书童紧张道。“你是不是怕了?放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否则又怎会多此一举逃跑呢?”秀士嘴角露出狡黠的一笑。“少爷,你可别骗我,我还没娶媳妇呢。”“以你对我的了解,你觉得我会是那种做无谓之争的人吗?”
“那倒是,不过,少爷,你好像到现在也没告诉我,我们这马车到底要往哪个方向跑啊?”书童心里觉得非常没谱,但自幼就对这个少爷敬仰之极,觉得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比他更聪明的人了,所以在这逃难之时,也没像其他仆人四散逃离。
“我们现在是往西是吗?”秀士问道。“咱刚从阜成门逃出,当然是朝西了,”书童没好气的回道。“那就继续往西!”秀士吩咐道。大约不到两个时辰,阜成门一队锦衣卫呼啸而过,领头的竟是锦衣卫的指挥佥事陆炳。
先介绍下陆炳,陆炳的母亲是嘉靖皇帝朱厚熜的奶娘,这份关系摆在这里,再加上陆炳这个人也很争气,年纪轻轻就中了武举,直接被嘉靖提拔到了锦衣卫做了佥事,虽然年纪不大,但做事沉稳有序,为人寡言少恩,一心只为皇上办事。嘉靖派出这样的亲信出来抓人,可想而知被缉捕之人定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刚刚逃离北京的主仆二人则是前首辅杨廷和之子杨慎,因在大礼仪事件触怒了年轻的嘉靖皇帝,被当场廷杖二十。杨廷和已然下野,杨慎号称天下第一大才子,但在大礼仪这件事上秉承了其父亲的主张,纠集众官员反对嘉靖皇帝立自己的亲身父母为皇考,而要以明孝宗为皇考。皇帝与大臣各有各的道理,谁也不服谁,但最后是以杨廷和下野,众臣被责为结局,杨慎因此也成为了嘉靖皇帝心中的肉刺,故而在廷杖之后听闻杨慎外逃,便立即派自己的亲信陆炳沿途追杀。
高田如楼梯,平田如棋局。
白鹭忽飞来,点破秧针绿。
杨慎在车中看着外面的青青田野之景轻轻吟叹着,即兴写诗。“少爷,我们可是在逃难,不是在郊游踏青,你可真有闲心,想想要是被锦衣卫抓住被扔进诏狱,我手心都冒汗,”书童杨欢抱怨道。杨慎没好气地回道:“你手心冒汗是驾马车累的,可不是被吓的,我出城之前就跟你反复说了,此行有惊无险,有我在,你的小命丢不了。”“我已经感觉到锦衣卫就跟在我们后面不远了。”“皇上要杀我,肯定不想大张旗鼓,人不会多,带队的人肯定是他的亲信陆炳,陆炳这个人谨慎沉稳,如果不是十拿九稳,他绝不会轻易做出决定,所以他在选哪条道追我,至少要耽误一天的行程,”杨慎对自己的判断一向很自信。杨欢可没他那样气定神闲,接着问道:“那一天之后,我们是不是就要被锁定了?”杨慎趴在车上颇有些不耐烦道:“一天之后的事到时再说,你听我的安排就行了,好好驾你的车。”杨欢虽心中忐忑,但看少爷有些不愠,没敢继续唠叨。
刚刚逃离北京的主仆二人则是前首辅杨廷和之子杨慎和其书童杨欢,杨慎因在大礼仪事件触怒了年轻的嘉靖皇帝,被当场廷杖二十。杨廷和早先半年已经下野,杨慎当时号称天下第一大才子,但在大礼仪这件事上秉承了其父亲的主张,纠集众官员反对嘉靖皇帝立自己的亲身父母为皇考,而要以明孝宗为皇考。皇帝与大臣各有各的道理,谁也不服谁,但最后是以杨廷和下野,众臣被责为结局,杨慎因此也成为了嘉靖皇帝心中的肉刺,故而在廷杖之后听闻杨慎外逃,便立即派自己的亲信陆炳沿途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