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何其刚怎样酸她,无所谓,今天姐姐我高兴,全当没听见。“再次提醒你,一定要照得好看。”
今天开业也没见她有什么情绪变化,就这破花,她就喜成这样,到底算怎样的朋友?那么老一个男人,还千里迢迢跑到黄洁家,这算怎么一回事?也没看出他们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是还特意请了我去她家住一晚吗?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种关系。但何其刚没办法分享她这时候的喜悦,现在看她高兴他就是觉得不爽“四川还不够你显摆吗?开个破店广告都做到北京去了。”
造型都摆好了,表情也够够的,他却还在叽叽歪歪的,这娃今天有点反常”你娃太嫩了,跟你说不清楚。”
“对,请问你?多大的岁数才配得起老得都嚼不动了的你?才是最佳年纪,三十?四十还是五十?”
两人这样的对话已经习以为常,虽不生气,但再没心思让他闪一张了,放好花篮,走近一点仔细打量这瘟神的脸“我看你今天是累成哈狗了,乱吠乱叫的,要不你先回你狗窝l里去养养元气!?“说了还觉得不痛快走开时又加了一句”天幸高,我没跟你瘟神伙合,要不然今天就得解体。”
治他,很容易,只要黄洁一生气,他就不敢造次。黄洁噔噔走上楼,挽起袖子就开始擦桌子。
看黄洁帮着服务员收盘子擦桌子的,何其刚也乖乖的在一楼跟着做。两人默默的参与到战场的打扫,所有人看他们两个都全身心的亲力亲为,谁还好意思偷奸耍滑头,都认真做事呗。
打烊了,刚才还觉得要累的昏倒的人个个像打了鸡血,就两个字兴奋。
黄洁感觉有点饿,肯定其他人也可能饿了,都是体力活。于是她问“要不要吃点再回去休息?”
吃什么?哪里吃?还是回去睡觉。
依谁的呢?提出个选择题:a在店里吃点。b出去找地儿吃点。c就宵夜的钱折现给大家。
c的呼声最高。黄洁这个老板也逐渐进入角色,当场拍板:以后每一次的指标超额,都有现金奖励。还有每天都会准备夜宵给上晚班的人。
在掌声和‘英明,万岁’声中,黄洁逐渐找到了当老板的自信。
目送大家三三两两的结伴往宿舍方向徒步而去。何其刚讨好的凑近黄洁”饿没?去我家,我妈做了宵夜。“
“不去。“刚才是觉得有点饿,但去他家,算了,还不如回家吃方便面。
小气的女人,看黄洁拒绝得干脆,何其刚只得另找说词”刚才我妈来电话说准备了我们两人的份。“
”你妈没回去?“
”对啊“
”哎!你妈咋那么年轻就退休了呢?这次肯定要天天守你了。“别人的妈妈长期在,黄洁也很累心,莫老师也太爱她了吧,她是真的受不了,就是不喜欢跟长辈的女性亲近。
态度有缓和,有戏。“你要是当她面说她年轻,不晓得她今晚睡不睡的着哦。”
“不要自说自话,我没说要去。”
“小气鬼,就刚才没给你照相嘛,我本意是你那么漂亮,晚上照相照不出效果,明天白天我好好给你照几张,把‘青城人家’四个大字全部照下来,好好在你朋友面前显摆显摆,你没懂我。”
看着昏黄的街灯下穿得一本正经,违心的话也可以说得这么顺溜,也是佩服得很。”看来你没白费这两月的学习取经,太会说话了,可惜,我不吃这一套。你这一套还是以后应付顾客好些。但是,还是要谢谢你妈,要不你替我吃了吧。“
黄洁一直以为莫老师不到五十,结果她早就退休赋闲在家,要不是她老公拦着,她早就上来照顾她宝贝儿子了。他们一直对他们宝贝儿子看管得很严厉,可结果适得其反,这个小祖宗总是不服他们管教,越管就越反,给他们老两口惹了不少的麻烦添了不能少堵。在自己公司做,又说别人说他没本事吃闲饭。在父母面前没本事还死要面子,但再不成器,他们还是宝贝他,毕竟是夫妻俩多年求来的宝贝,看不得他受点委屈,受点累。今天看到儿子人模人样的做事,觉得他不容易,欣慰之余也心疼地了不得。还是决定要留下来照顾他几天。
莫老师已经准备好了夜宵,坐等。等到的是看到儿子垂头丧气灰头土脸的一个人会来,有些意外”怎么?没来吗?“
何其刚颓废的瘫在沙发上,唉声叹气。
哎!我可怜的儿哦。十几岁就交女朋友,随便家长怎样骂都不听,最后莫老师夫妻也就不再管他骂他了,因为他们看出了一个规律,不超两月,他自己就主动放弃。这次巴心巴肝的对黄家女儿,而且认真持续了这么久,就没见一点成效。莫老师举得自己还是该给他泼盆冷水了,让他清醒清醒。
“我劝你还是放弃算了,你们不合适。”
有气无力的何其刚听这话一下就来劲了,弹的就坐直身子“妈,你说啥子?”
“我所啥子你该懂。你跟黄洁不合适。”
“你这样说,我就看不懂你了呢?你不是喜欢她得很吗?”
“对,现在我还是喜欢她,所以我劝你放弃。”
“懂不起,”何其刚又软下身子,瘫在沙发上“说清楚点。”
“我跟十多岁的娃娃打交道三十多年,凭经验看他们的行为举止,基本就搞得懂他们的性格。之前我一直认为黄洁很懂事,但今天看她跟她弟弟一直打打闹闹,我就可以肯定的说,她某些方面的情感还停留在十几岁。”
何其刚翻了个白眼“还是不懂。”
“她现在的懂事,是生活促使她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必须样懂事。她给你说过她家里的事没有?”
“没有,只是偶尔听她朋友说起一点点。”何其刚犹如听天书,像个好学的好孩子一样认真的看着他妈妈,想听听她接下来是怎样的讲解。
“她不说这就对了,她的性格肯定不会在别人面前说自己家的事。”
“你好像很清楚?”
“他爸是名人。他们家的事很难多人都清楚,我们老同事之间相互都有些联系,我当然就更清楚了。”
“越听我就越糊涂。”
“具体的我也没发跟你说,我只是要提醒你,不要招惹她,你要的她可能还懂不起,她要的你给不起,好好做朋友,做姐弟。你是我儿,我了解你,你要是伤了她,别说她爸爸不放过你,我都不会原谅你。”
“说得太玄了。生活促使的,她爸对她你们好,有什么可促使的。”
“跟你多说无意,你听我的就对了,”
“你那么懂人心思我问你,比如说曾经有人年纪稍大的女的对我有帮助,我现在跟她关系就很好,不一般朋友还好,你替我分析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莫老师嗓门突然提高“知道感恩是好事,那你还想怎么样?看你不对劲,搞半天是为这种事情纠结。真的是几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稍长的女人,你咋不说跟你妈我一样老的人呢?难不说你还想来个姐弟恋吗?一天一个花样,一天一个主意,都不晓得咋说你了。”
何其刚不晓得假设的一句话也可以激起他妈妈的叨叨神功,找个借口,下楼买包烟,溜了。
在楼下踌躇半天,还是决定给黄洁打了个电话“哈罗,在做什么呢?”
“你说呢,十一点过了,当然是在做梦了。”
“我也是准备做梦了,那明天见咯。”懊恼的点上一支香烟,仰头看到万千家射出窗口的灯光:我妈说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咋就听糊涂了呢?怎么就没人懂我呢?
此事的黄洁,还没来得及吹干自己的长发,就兴高采烈的打开电脑,上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