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朝食过后,安雨烟最终还是决定去赴约。
趁着周围没人,安雨烟快步往后门走去。可惜,安雨烟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这一幕恰好被林瑜撞见了。
林瑜见叶敏鬼鬼祟祟地从后门出去,心中难免起疑,便偷偷地在她后面跟着,想看看这叶敏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心想要是知道了叶敏的丑事的话,那她就可以告诉煜升哥,说不定还能让大伯退了这门亲事呢。一想到这,林瑜就开心得不得了,瞬间精力倍增。
林瑜一直跟着安雨烟,直到看见安雨烟进了一个酒楼的一个小包间。为了不让自己的偷听被发现,林瑜包下了隔壁的房间,耳朵紧贴着墙壁偷听。
可惜林瑜只能隐隐约约地听见一男一女的谈话声,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谈论些什么。心想,假如把煜升哥叫来,岂不是比自己告诉他更有说服力。
可她刚一出门,就与一个恰巧路过的男子撞上了。
“哎呦,疼死我了。”那男子似乎被林瑜这么一撞,脚踩到了碎瓷器,坐在地上用手捂住自己的脚大声叫道,惊动了走廊上客人,忍不住看了他俩一眼。
他这一叫,弄得林瑜很是尴尬,但又怕惊动里面的安雨烟,连忙小声道,
“你别叫了,这是我身上仅剩的银两”说着林瑜便从身上掏出一些银子,又道:“这些钱应该够你去附近的医馆包扎,我去叫一个小二扶你过去。”
“什么?你这么点钱就想把我打发了?你看看我脚上流的血,都从鞋里流出来了。再说,要是我因此留下隐疾的话,你可是要负责到底的。”那男子生气地说道。
“不过是点小伤,怎么可能会留下隐疾呢?你别想蒙我,我哥哥曾经受过比你重上好几倍的伤,现在什么事都没有。”
“啊!疼死我了”这男子见林瑜不买账,故意大叫道。
林瑜见状忙捂住他的嘴,轻声道:“行了,怕了你了,把这玉佩拿去,够保你这辈子衣食无忧的了。”
“不行,你得陪我一块去,顺带验验这玉佩的真假,你才能走。”这男子蛮横无理地说道。
“谁有功夫陪你去?我忙得很!总之我玉佩也给你了,钱也给你了,我已经仁至义尽了。我现在要走了,你爱怎样就怎样,跟我没有关系。”
林瑜鄙夷地看了一眼坐在地上耍无赖地男子,便转身走掉了。
见林瑜离开了酒楼,男子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露出诡异的笑容。
停留片刻后,他突然亢奋地前去追林瑜,似乎很享受捉弄别人的感觉。
没一会,林瑜就被他强壮的身躯挡住了去路。
他撩了撩自己鬓前的头发,帅气地回眸,嘴上还带着让人感觉有些欠揍的笑容,用调戏的口吻道,
“小美人,你的玉佩还在我的手上,怎么就要走了呢?”
“怎么又是你,走开!你这个可耻的骗子。”林瑜一把将他推开,继续往前走。
“小美人,你这么说话哥哥我就不开心了,我可是特地来还玉佩的,于情于理,你都应该感谢我才对。”他再次快速上前拦住了林瑜前进的步伐,继续纠缠道。
“你再不给我滚,你信不信我要了你的脑袋!”
“这么厉害,哥哥我好害怕呦,怎么办,哥哥的小心脏被你吓得快不行了,快来救救我。”
这人故意捂着心脏,表情还很夸张。更可恶的是,他又利用这个借口趁机将身体倒在林瑜身上。
林瑜立马把他推开,正要给他一记耳光,那人见状立马躲开,笑嘻嘻道,
“刚才只是想开个玩笑,小美人不要那么当真嘛。”
“你这个无赖,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我就不姓林!”林瑜顺手从右手边拿起一条棍子,向他打过来。
只见他为躲避棍棒东一跳西一跳的,简直像一个活蹦乱跳的猴子。
“小美人,你再这样哥哥就不理你了,知道吗?”
林瑜听后更加来气,拿起一块石头就朝他扔过去。
他灵活地一闪,又躲过一次了林瑜的攻击。这一次,他变本加厉,对林瑜摆了个鬼脸道,
“有本事来追我呀。”
“你站住!等我追到你就死定了。”
林瑜被这么一击,简直气炸了,从出生开始还没有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调戏她!拿起棍子就往前追,完全把安雨烟的事抛在了脑后。
……
安雨烟推开眼前的这扇门,只见在里面的师父席地而坐,手上还拿着一本书。
李瑞仁见安雨烟来了,微笑着伸手示意道,
“烟儿,坐吧。”
安雨烟在她师父正对面的地方坐了下来,道,
“徒儿让师父久等了,还请师父莫怪。”
“没事。”李瑞仁浅笑中透露出对安雨烟的溺爱。
沉默半晌后,李瑞仁直奔主题,语重心长道,
“烟儿,放弃吧。”
“师父这又何苦?明知徒儿已下定决心,是绝不会轻言放弃的。”
“师父问你,你此行目的究竟是为了复仇还是夺权。”
“既为复仇也为夺权。”安雨烟爽快地回答道,眼神中表露出她坚定的决心。
“烟儿”李瑞仁惨笑道“你有没有想过将来若是失败了呢,又将如何是好?”
“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安雨烟愿赌服输,就算失败也绝不后悔。”
“好一个愿赌服输,好一个绝不后悔。可你是否想过,若你有一天因此丧命,师父心中该有多么悲痛!”李瑞仁不禁潸然泪下,痛心疾首道。
安雨烟无言以对,只见她握紧拳头,把头扭过一边,泪珠在眼眶中不停地转动,不忍去看师父伤心的模样。
顷刻过后,李瑞仁擦拭掉泪水,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
“在为师看来,烟儿根本没有必要冒险去复仇。皇帝心胸狭隘,昏庸无能,宠幸奸小,已是天下皆知,迟早有一天会自取灭亡,又何需亲自动手,引祸上身!
说到夺权,你是女儿之身,又怎么可能有人愿意让一个女子当他们的顶头上司,去指挥他们做事?”
“师父是觉得烟儿一介女流之辈,根本没有资格掌权。”安雨烟听了这话,心中有些不爽道。
“师父绝无轻视女子之意。”李瑞仁听出了徒弟言语中夹杂的不满情绪,连忙解释道,“只是这世上大多男子皆认为女子应三从四德。”
“那只是针对一般女子“安雨烟不以为然,反倒有些骄傲地说道,”徒儿如今已能完全驾驭淮南军,也算得上是一方军侯。”
李瑞仁只是浅浅一笑,并不回呛。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安雨烟之所以能驾驭淮南军,是因为淮南军统帅是汝明王曾出手相救的叶子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