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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愿了

重明镇杨家密室

杨晋笑的疯癫、笑的痴狂全然没有在意那些茫然的人。过了好一会儿杨晋才止住笑声。这时本来重伤垂危的张阳已经全部好转站在一旁不敢说话,莫名的有一丝悲戚,众人也是如此,杨晋的情绪像是感染着众人一时间只觉得这凄凉的笑声在耳边回荡。

杨晋看向众人却是摇头:“罢了罢了,既然不能逆转便随他吧,现在否定还是太早了些,毕竟我们是我们。”说罢轻轻一叹对着众人指道:“你们两过来!”

张晨和丁轩互看一眼指着自己:“我?”

“对,是你们两。”

两人上前面相杨晋,杨晋看着两人点点头转身对着身后的石台单手一招,却见一刀一剑缓缓漂浮起来悬在半空中。刀身成暗红色似有烈火灼烧,长约五尺刃口寒芒闪烁,古朴的花纹像是有灵性一般的律动。另一把剑大约三尺长,通体银白却是有光晕缓缓流动,锋利无比。

“好刀!”

“好剑!”

两人同时赞道。

杨晋一笑,道:“自然是好兵刃,要是这两把不算的上好的话只怕这天下没有其他宝物敢称好了。”

杨晋把刀递与张晨,又把剑给了丁轩沉默了好一段时间才道:“这刀命唤‘赤炎’而剑叫做‘凝血’现在算是无主之物,更多的我也说不了什么,你们自己好好运用,一刀一剑颇有一段故事,若是有缘见到它们原来的主人你们两才能明了。我只希望你们别辜负这两把神兵利刃。”

张晨、丁轩也不推辞一一谢过。

杨晋由唤来杨陌潇,杨陌潇上前拱手道:“先祖。”

杨晋看向杨陌潇问:“可懂琴律?”

杨陌潇一怔回道:“不谈登堂入室,却也时时演奏,不曾歇下。”

“甚好。”杨晋道。回手一招又一把古琴浮起飘至身前,琴长三尺六寸,浑身不知是什么样的木质所造简朴又不失淡雅,淡青色的断纹呈冰裂状煞是好看,七根琴弦为白色泛着光亮,看来主人颇为爱护。

“琴者,情也。既然懂琴必然也爱琴,这把琴叫‘离殇’陪我多年现在便给你了。”

杨陌潇往后一退急忙摆手道:“既然是先祖陪伴多年的爱琴又怎么能要,陌潇不敢。”

杨晋摇头苦笑道:“现在的我不过是一道残念还谈什么抚琴,你既是我的后人这把琴传与你也是理所当然,而且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父亲应该倾尽所有功法也没能把你带入仙途是吧。”

杨陌潇点头:“陌潇自知没有这份福气,怨不得父亲。陌潇也不贪图仙道只希望亲友们能平平安安,只是现在看来事与愿违。”说罢杨陌潇忍不住一叹。

“痴儿,这天下怎么可能人人都能一世常安,你说你无意寻那仙缘可现在被逼的打开杨家世代守护的密室,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心思希望自己会法术去打败那些人吗?”

“我。。。。。。”杨陌潇却是愣住说不出话来。

杨晋苦笑一声继续说道:“若想亲友们平安却没有能力保护,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逝去,只怕那个时候才是你最痛苦懊恼地时候。我的后嗣们空有一身仙法结果因为我只能屈居此处,你见到那么多的先人一代代怀着这份坚守苦等下去就没有一点想法?”杨晋歉然道:“是我亏欠了你们,只想着把自己的奢望永远埋藏下去,即使是我的后人也不该让你们我为牺牲这么多。”

杨陌潇无言,确实杨晋说的正是杨陌潇怎么多年所想的,即使是父亲杨奕临终时说自己没有怨言,可杨陌潇还是觉得杨家世代这般的坚守太过于执着。

“说回正题你说你无缘仙途其实不然,你的父亲没有能力不代表你不适合,恰恰相反你太优秀了以至于诸般普通功法都无法打通你的筋脉。”杨晋魏然一叹道:“不得不说,你和当时的我太像了,只希望你能别走我的路,那样太苦。”

说罢杨晋右手两指点出,刚触及杨陌潇的额头一道青芒如水波般漾开,封闭的密室忽然起风,杨陌潇双眼闭合慢慢悬浮在半空,两鬓长发随风而动。

杨晋的声音传到杨陌潇的脑海里:“记好了这是我自创的心法名《浮生决》,我先将所有的法决告诉你今后要自行领悟,切记仙道不可贪进,扎实稳进才是正途。我只能先将你的修为稳定在垒土中阶,这样还算平稳而且还免去几年的苦修,今后的仙途就只能看你自己了。”

随后大量的信息纷纷涌入杨陌潇的脑海里,诸般修仙心法口诀以及招数一一浮现,这么多的信息杨陌潇一时也难以体会,只得先记下往后慢慢领会。

众人看着杨陌潇得此机遇不由得有些暗自羡慕,看着杨陌潇从一个文弱书生瞬间变成垒土中阶的修仙更是暗暗称奇。

过了好一会儿杨陌潇缓缓从空中飘落闭合的双眼好一会儿才睁开,突然变成垒土中阶的修仙者杨陌潇气质也大为改变,光是那睁开的眼眸就与从前不同,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也多了些自信更为深沉。

此时的杨晋仿佛虚弱了不少,那道虚影变的暗淡没有神彩。

杨晋把离殇琴递给杨陌潇道:“这是算是我最后给你的,这不仅是一把普通的琴也是世间难得的仙宝,好好待它。算是我在这世上的继承。”

见杨陌潇接过离殇琴杨晋又拿出一物,只是不过一节手指长短的圆形带孔玉质物品,四面平滑也看不出到底有什么用处。杨晋看着手中的圆环眼神竟显得没有之前般从容,倒是颇为不舍的挣扎感觉。

杨晋长长的叹了口气声音很是惆怅:“这是‘离魂’,并非是原物只是残缺的一角,留在身边还是扔掉都随便,如果那日能够复原那也算是了却我一桩心事。”

不等杨陌潇再问杨晋摆摆手道:“不用多说了,我这道执念残喘了这么长的岁月就是等待有人能取得这些东西,如今虽不是了却所有心愿但也可安然离去,剩下的就看你们这些后人的抉择了。”

杨晋无力地招招手对着一直楞在一旁的张阳道:“我看的出来你初探仙途不久还没有摸清其中的门道,方才陌潇为你苦求与我看来也是挚友,如此在顺手帮你一把,虽然你所练的功法有些奇特,但这点忙我还是帮得上的。”说罢和之前一样在张阳额间一点,片刻后张阳退下只觉得浑身舒畅仿佛有使不完的力量,想必这便是张晨等人说的步入垒土阶的感觉。

杨晋的虚影越来越淡,看似要透明了一般。一旁小邋遢望着杨晋一副想开口又不好意思的样子,杨晋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长袖一挥一道青光打出,小邋遢身上被封的修为尽数恢复。

“我想是时候了,我在这守了这么长的岁月也早已倦了,我知道你们是被人逼迫才到这里,现在我帮不了你们,你们也不可能一直都这么好运,天陆中凡人或是修仙都是凶险重重,自重!”杨晋的身影越来越淡,渐渐消失,最后一抹释怀的笑像是不曾消散。

“先祖!”杨陌潇跪在地上,泪落。

身后众人对着杨晋消失的地方颔首,谁也说不出话来。

四道青芒飞至那四把仙宝身上,缓缓消散,一阵低沉的轰鸣,像是对这个守着自己万载的人的不舍。

密室石壁上那一行行烫金大字忽的亮起,仿佛有人在耳边轻诵。

未忘昔日情,抚琴自独奏

但问他人应,答者有几何

心系逍遥日,落得情殇终

不知是与否,只求牵挂了

悲悲戚戚浑浑噩噩百于载尘世

便了却了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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