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开始接触医学的目的是治疗自己,后来接手身患杂症病人,也不过是想从他们身上找出治疗自己的方法,所以治疗病人时,都会让他们签署保密协议,不管治疗的结果如何,都不能将她给他们治疗的事说出去,最多只能透露是被千家人治疗的。
她认识到自己的身体确实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治疗,就没再向父亲要病人的资料。
虽说每次诊治病人,都是她写方式,父亲母亲着手治疗,看似不耗费精力。
实际上每份治疗方案都在她脑海中演练了无数遍,直到确定万无一失,才会拿出来,每一张万无一失的药方,都耗费了她好几天的精力,之后的一段时间内,她的身体又会弱上几分。
对于她的做法,正直的父亲竟也极度赞成。后来,她才知道,在父亲的眼中,救死扶伤纵然是本分,但在执行本分的前提下,要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不然,就成了害人害己。
她十五岁时,这年的身体特别好,与父亲母亲出去游玩一圈回来后,有人却将她前几年替人治病的事抖落出来,一时之间,来治病求医的将她家院外围得水泄不通。
她本想不予理会,可看到一位孩童家长不吃不喝在她家院外等了三天三夜,想到当年父亲母亲也是这般为她,不辞辛劳甘愿付出一切,就怎么也下不了狠心,松口答应了诊治。
开了这个先河,后面的也就自然而然的接手了,好在她那年的身子还不错,又有整个千家人支持,治疗起来也还受得住。
久而久之,她便得了一冠小神医的称号,在业内的名声也越来越响亮。
过了十六生日,她的身体又变得虚弱起来,父亲见此,替她推掉许多前来寻医问药的人,让她将精力放在自己身上,但她的身子并没有再度好转。
十六岁到二十岁,这几年,是她人生中最难熬的日子。
她数不清到底历经多少次靠着顽强的意志力,从死亡的边缘挣扎着爬回来。
这几年,父亲母亲也几乎寸步不离的陪在她身边,她身上就像绑了一颗不能拆除的不定时炸弹一样,不知在那一刻,就会将她炸得灰飞烟灭。
这颗定时炸弹终究还是在她二十岁生日那天引爆了。
生日那天,她的身体状态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二十岁生日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是极度有意义的,父亲母亲为她办了一个生日宴会,不过只邀请了亲戚好友前来参加。
那是她第一次举办生日宴会,为了让她苍白的脸色看上去有气色些,母亲特意给她化了个淡妆,那也是她第一次化妆,第一次见到拥有正常脸色的自己。
宴会开始时,她穿着特制的礼服由母亲领着下楼走到父亲身边,做了简单的致词,便直接进入主题。
九层蛋糕被推出来,点上蜡烛关掉灯光,她站在蛋糕前,双手抱拢举至胸前,闭上眼睛,正准备许愿,突然,她的身子就像一个断线的木偶,咚的载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