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那章太简略,修改了下,可以重新加载再看下。抱歉,昨天脑子有点乱。)
师父楚行回来的时候,见他一脸恍惚,像失了神,便询问他发生什么了。他战战兢兢跟师父说了他的遭遇,想得到些安慰。还是孩子心性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还有个双胞胎哥哥,只当是今天遇到的一切都是一场幻境。
楚行听完他所说,面色一阵变幻,当晚便带他匆匆离开白城,去了他处。他并没有疑心,反而乐于如此。
一年后,他的楚阿姨带着另一个自己来到他面前,告诉他,她是他的母亲,而他是他的哥哥月关初。
听到这个事实,他无法接受,捂着耳朵,当场驾轻功逃了。之后被师父抓回去,他也一声不吭不愿再说任何话。
这一切都是阴谋,都是骗我的,少年这么跟自己说。
然而真相一直堵在他眼前,让他无处可逃。他的哥哥月关初总是走到他身边,细声细语跟他聊天,诉说着自己在白城生活的一切。
他说,“白,我是你哥哥,我会照顾你的。”他说,他的母亲是念他的,因为母亲偶尔会情不自禁唤他的名字。他说,他知道自己有个弟弟很开心。
慢慢地,他接受了一切。只是对她—他的生母,心里始终过不去那道坎。什么样的母亲,才会把亲生儿子送给别人照顾,心真大,心真狠。
师父楚行不再管他后,他便时常偷偷跑去白城找他的哥哥月关初玩。月关初那时只是瘦,并没有现在的病态,于是后来两人开始玩交换身份的游戏,乐此不疲。
每个月总有几天他会享受月关家三少爷的身份,而月关初也依着他,更爱躲在书房里一个人看书。
有次,那个同父异母的二哥月关独在街上和他碰见,奚落的语气调侃他的哥哥是书呆子、弱鸡。他忍不住就忘记哥哥的叮嘱,用师父教他的点穴和轻功尽情欺负了这个嚣张的家伙一番,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他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回到府里,他跟月关初分享今天的经历,两人在书房里窃笑不已,一阵打闹。
然而,这次他不在月关初身边的时候,那个暴脾气的二哥月关独找上门来,把月关初狠狠揍了一顿,扔到水里冻了半小时,直到发现月关初气息奄奄的昏迷了,才让下人传来医师。
月关白再次来到白城的时候,他的哥哥正躺在床上养伤,脸上的淤青都未消散,更何况身上的累累伤痕。
月关初见他来,勉强坐起身来,轻轻摸着一脸愤怒惊慌模样的他,想平息他的怒火。
他说,我没事,都是表面伤,只是看着可怕而已。他的小哥哥总是这样懂事体贴,没有提报仇的事,反而愈加督促他下次别再冲动。月关初的身体也是从这次大病后便开始每况愈下。
而他们的生母楚氏,听说月关初被打了,没有动静,听说病了,依旧没有动静。月关初养病的时间,楚氏竟呆在主宅没来看过一眼。
是啊,这个女人是没有心的,月关白想。放任月关孤,月关独欺负她的儿子,放任父亲对他哥哥月关初的无视,放任他的哥哥被迫搬到初月府,这个女人没有阻拦过一切外界对月关初的伤害。
他愤怒地过去质问她为什么对他们这么冷漠,而那女人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你们是草原的孩子,从出生的那刻,宿命的齿轮就转动了。”
她总是冷冷的面容,寒意更胜,“我不需要还要我去保护的儿子。”
自这次对话后,这个女人,不到半年时间就消失在白城。全然不顾她走后,勃然大怒的月关家家主月关实——他们的父亲,对他的哥哥月关初降下的怒火,和较之以往进一步的忽视。
月关白一直没有勇气去面对他的父亲,只是远远看过这个发鬓已有了白丝的严肃男人,在初月府来去如风,只是霸道地吩咐了他哥一句,是时候迎娶苏家小姐了,婚礼尽快办。
然后在一众人的护送下,这个男人就离了白城办事去了,还有顺带去找回他们无情任性的母亲。连月关初的婚事,这两个为人父母的人都不愿来参加。
这两年,月关实只听他哥提起过一次这个上上辈传下来的婚姻,他哥性子静,对这桩婚事没有任何意见。
少年对于未来的她都有过许多幻想,他知道他的哥哥也是如此。月关初这么跟他描述:
她要有很美的眼睛,像星星,藏着光。她如果活泼好动,那样他就陪她一起到处跑,她如果喜欢安静,那他就陪她一起沉默,他们可以看书,可以发呆,可以幻想一切……
这些都是他哥身体好的时候说的话,轮到父亲下了命令的时候,月关初已然换了想法。
“白,我身体不好,不能娶她。你帮帮我。”
他哥哀求地看着他,“她也是身世可怜的女子,我不能害她。”
月关白听见他哥的话,越发心酸和自责,当初本该是自己承受的伤害,他哥替他承受了,才会造成现在的状况。
临近苏丁香到来前夕,月关初思虑更重,咳嗽不停。月关白见此不知怎么劝他固执的哥哥,只能按他哥的意思来。他偷偷潜入苏家小姐住的客栈,警告她一番。
本想这个苏小姐应该知趣而退,没想到她却仍旧来了白城,而且还带了两个身手明显不凡的少年侍卫,连身侧的女婢都充满书香气质。
那晚他哥见过苏家小姐,才告诉他,真正的苏丁香是这个小姐身侧那位女婢打扮的人。他哥向来观察很细,不会出错。
“此般正好,她对我失望,顺势回去也好。”月关初埋着头,很平静地诉说。
第二天,月关初却见这本该离开的苏家小姐并没有走,他往常一般去了花园,却看见树下沉睡中的苏家假小姐,那一望,他知道他那晚第一次见到她时已动了心。这个明眸善睐的少女是他幻想里的模样。
他月关初错上加错,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