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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听说?回涌】

【十三年前———天国】

一切美好还在继续,灾难还没有来临。没有预言,没有头绪,只是在等待,等待某一时刻,毁灭局盘。

长桥的樱花树下,粉色的花瓣铺满长桥,扑面而来的那股香气迫不及待的钻进你的鼻孔,微痒又享受。游鱼在天上追着大鸟的尾巴奔跑,云团被霞光染上色彩,像极了五彩的棉花糖果,大鸟和游鱼钻出来,就变成了好几段绵软的丝绸。

樱花树下,渊正奋力向樱花树的树干攀爬,他笑的香甜,眸子里盛满了纯净的水,笨拙的姿态不禁让树下的三秋开怀大笑。

“三秋前辈,你又笑话我”渊费劲巴力的坐在枝干上,噘着嘴,将手臂抱在胸前摆出一副愤怒的表情。

“你的动作简直丑死了……”三秋仍然仰天大笑“该你了,达米,给他表演一下”她摆手催促一旁小家子气的达米爬上去。

“前辈,一定不能像笑话渊这样笑话我,至少不能笑出声音来”达米和渊一样撅着小嘴,将双手插在腰间,戴着小狗熊帽子的他自带了无数喜感。

“好好好……”三秋用手捂住已经合不上的嘴巴,敷衍他快点爬上去。

然而达米的动作简直丑到了极致,裤子在途中滑落了半截,漏出了一半白嫩嫩的屁股,三秋终于忍不住喷出声音来,她蹲在地上,捧腹大笑。

“喂,三秋前辈,不要再笑了”达米歪歪斜斜的站在枝干上,提起滑落的裤子,在说话的同时还用手拉着一旁的枝桠,生怕自己跌下去“瑞尔尼和小萨巴怎么还不过来,再过一会,落日可就沉下去了……”

三秋没有搭理他,嘴角和心里继续开着花。

“来,祭,把手给我”渊趴在枝干上,朝树下的祭伸出手臂,把小脸蛋憋得通红。

祭裹在一件黑色风衣里,身子儒弱,他的深灰色眸子里没有光泽,就像人没有灵魂的躯壳。他始终抓不到渊伸出的手臂,不停的抓空,他有些焦急“哥,你在哪,我怎么够不到你?”

“祭,不要急,哥在这里,好,抓到你了……”渊尽量伸长手臂,在抓到祭伸过来的手掌时用力朝枝干上拉拽,祭踩踏着树干借着渊的臂力爬到枝干上,他坐在渊的一旁,看着远方,他看不到终点,亦如他看不到起点一样,但是他仍然乐观的翘起嘴巴,指着落日的方向,对渊说“哥,我听得到……和你们眼里所看到的,是一个样子”

渊欣慰的伸出手掌,抚在祭的头上,装作大人的样子告诉他“都很美……无论你听到的,还是我们看到的,都很美……”

祭会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无比专一的听着落日的脚步,他喜欢这样的日子,倚靠在哥哥的身旁,听着落日的声响。

“喂……渊……达米……我们来晚了……”瑞尔尼牵着小萨巴的手朝樱花树下奔过来,他们的头发在微风中闪光,与心灵的那道光一样纯净,他们脚下的樱花全部飘起来,香气变得更加浓郁,樱花与他们的脸,笑的一样甜。

“三秋前辈,什么事情笑的那么开心?”瑞尔尼和小萨巴停在树下,看着仍然合不拢嘴的三秋,瑞尔尼挠着头呆萌的问她。

“跟你们讲……”三秋捂着嘴巴窃喜,趴在瑞尔尼和小萨巴的耳边假装小声的说“达米把裤子刮掉了……”

“哈哈哈……”笑声顿时四起,瑞尔尼和小萨巴同时仰怀大笑,并指着树上的达米,笑到快没了力气。

“不要再笑了……”达米抓过一把樱花,朝树下扔过去,嘴巴快要噘到了天上,他傲气的转过身体,指向远方的落日“你们快上来,快上来……落日马上就沉下去了……”

小萨巴与瑞尔尼分别爬上去,笨拙的样子比达米好不哪里去,他们坐在达米的一旁,荡着脚丫看着远方的落日,诗意的美景像樱花的香气一样淘洗了他们的灵魂,他们纯净的心灵胜过一切自然美景,所有的不开心,所有的不安分都与他们无关。

这时的小萨巴会偷偷的偏过头,偷瞄渊的笑脸,每到这个时候她的小心脏都会砰砰乱跳,脸颊的色泽会变得和那落日的颜色一模一样。

三秋在瞬间来到枝桠的一侧,手抚樱花树的粗壮树干,橘色的长发在风中飞舞,与花瓣交织在一起像蝴蝶环绕着花丛,她渴望这样的美好可以永驻,她希望他们能够开心成长,也希望他们就像这样永远不要长大,把笑与爱不停的抛给世界。

落日倚在天边,巨大的光圈埋在云海,折射成波浪,像浮在水面的倒影,一波又一波的涟漪荡漾在天边,像极了“鹈鹕鱼”的胡须。

“那是谁……”渊突然将看着落日的目光移向长桥,长桥的另一半被迷雾环绕,看不到尽头。

渊的目光好像被及其神秘的东西吸引住了一样,他毫不犹豫的跳下枝干,迅速朝长桥迷雾的方向跑过去。

“渊……”三秋高喊,面目在瞬间凝重起来“你快给我回来,那边是拉德的领域,你不能跨过去……”

渊并没有听其劝阻,更准确的来说他听不到来自三秋的劝阻,他只能听到迷雾的那头有人在呼唤他,呼唤他跑过去,像丝线,像命运,撕剪不断,阻隔不开。

“哥你去哪?”祭在听到三秋的呼喊后也跟着跳下去,他顺着声音的痕迹跑过去,跟在渊的身后,如影随形。

“祭……”三秋在呼喊祭的同时在心里暗道了一句“糟糕……”因为祭与渊几乎同时消失在迷雾里,瞬间没了身影,她告诉达米他们“你们呆在这里不要动……”

随后三秋便焦急的跳下树干,朝长桥的迷雾里跑过去,她担心渊与祭会给天子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长桥的中央是天子与拉德的分水岭,彼此互不牵涉、互不干预,拉德的领域就仿若另一个世界,她不知道那些新鲜的场景会不会接受来自两个孩子的好奇触发,如果不能,他们得到的就将会是,审判。

小萨巴突然站起来,抚在枝干的一旁,用力的踮起脚,抬起头,担心的望着渊消失的方向,眼睛里闪烁着迷幻的光。

迷雾中的渊突然停下脚步,祭贴在他的身后,就像那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渊又突然蹲下身体,面对着面前的迷雾,轻声的问“小妹妹,你是谁?怎么在这?”

“你能看到我吗?”香甜的声音在迷雾中穿梭出来,同时显露而出的是一个小女孩的身影,她蹲在渊的面前,眸子纯真而又茫然,乳白色的长发委婉动人,琥珀项链挂在她的胸前,微微闪光,像萤火一样。

“啊?”渊疑问的蹲在那里,呆萌的眨着眼睛问“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嘘……”小女孩把手指放在了唇上,小声的说“他们都看不到我,只有艾斯能看到我……”

“艾斯?”

“对啊……那个住在天坛上,最爱我的女人……”

“可是我明明可以看见你……”渊不解的转过头,看向身后的祭问“祭,你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吗?”

“恩……”祭诚恳的点头“她很美,她的发髻与我的头发颜色一样……”

“祭你真聪明”渊骄傲十足的起身,拉起祭的手,然后将另一只手伸向面前的小女孩,扬着笑脸“我叫渊,这个是我的弟弟,祭……我能邀请你一起去看那边的落日吗?”

“邀请我?”小女孩有些失落的起身“可是艾斯告诉我,不能踏过迷雾的那一头,就连这一次我都是偷偷跑来这里的”

“那些大人们就喜欢骗我们这些小孩子”渊装作很懂事的样子,高高的挺起胸脯“天国的所有神都是一家人,落日很美,不看你会后悔的……”

“真的吗?”维天真的问。

“当然是真的了”渊得意的扬起笑脸。

“我的名字叫维……”维突然拉起渊伸过来的手掌,然后告诉他“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要告诉你身边的其他人可以看到我,放心,他们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的声音,只要你不告诉他们,我在他们眼里就是空气,空气哦……”维伸出另一只粉嫩的手掌在渊的眼前像变魔术一样抓了一把,微微的翘起脚尖,脸颊上铺上一抹红晕。

“恩”渊坚定的点点头。

然而此刻的三秋正在他们身旁掠过,却没有感受到他们的存在,包括他们的声音,他们的呼吸、心跳。

好像被维碰到的任何事物都被阻隔在外,看不见也触碰不到。

他们冲出迷雾,直奔樱花树下,渊依然笨拙的爬上树干,只是从这一刻开始,他要同时向两个最爱的人伸出手掌。

一个是维,一个是祭。

“渊,看到了什么,那么着急的跑过去?”另一侧的达米将视线移向渊的这一边,摘掉小狗熊帽,险些向身后仰过去。

“啊?”渊打了一个马虎眼,拉着祭与维爬上枝干,他傻笑着“是一只受伤的叶子鸟,我把它放飞了……”

“还蛮有爱心的嘛!三秋前辈去找你了……”达米戴回小狗熊帽子,单纯的继续看向远方的落日,他这个年龄,听不到任何谎言。

“那是!”渊得意的用手指扫了一下鼻翼,然后站起身来,将手掌阔在嘴巴前,朝迷雾的方向大声喊了几声“三秋前辈……”然后开心的坐回去,分别拉着两边祭与维的手,满眸子纯净的光,折射着温暖的红霞,像那不灭的烟火,更像那旺盛的生命,生气勃勃。

小萨巴呆呆的立在原地好久,注目渊的脸庞,一动不动。

三秋从迷雾中走出来的时候,落日已经不知不觉的沉下去了,她狠狠的批评了渊与祭一番,然后掩饰着淡淡的伤怀离开了,瑞尔尼、小萨巴、达米在与渊和祭告别后也离开了樱花树下,渊说要留下来和祭谈谈话。

夜幕就这样后者后觉的到来了,漫天繁星与一地樱花相互平行,有三面影子倒映在花海,月光干净到透明,叶子鸟睡在树下,做着没有伤怀的梦。

落日到黎明,就这样,他们坐在樱花树下,从落日聊到了黎明,才做告别。

维小心翼翼的爬下树干,捧起一把樱花,在鼻翼停留了片刻就全都抛到了天上,映着皎洁的月色,慢慢变得透明。

“这里果然很美……”她闭着双眼如公主一般在樱花雨中原地旋转。

“和你一样美……”渊同样捧起了一把樱花,抛在了维的头上。

他们张着双臂,仰望着天,无数美好轻抚着他们的脸颊,感受着世间浓浓的爱意。

祭站在他们的一旁,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嘴角的那抹笑容绽放的像樱花一样美。

最后一片樱花落地的时候,维停止了翩翩起舞的动作,她缓慢的睁开双眼,水晶般的眸子闪闪动人,她有些不舍的看着渊的脸,然后挤出一大抹笑容牢牢的挂在嘴边“我要走了,谢谢你,带我看这么美丽的风景……”

“那你……”渊看着维,有些紧张,他胆怯的问“那你明天还会来吗?”

“如果我能像今天这样顺利的逃出天坛,我一定会来的……”维将双手背在身后,一小步一小步的向身后退去,嘴角的那抹笑容就像大太阳一样,把渊照得无比温暖。

向后退步的她又突然跑回来,脚下的樱花跟着飞舞,她停在渊的面前,踮起脚,在渊的额头上轻轻留下一个吻,在深情的道了一句“谢谢你”之后,转身跑向天桥的另一头,逐渐消失在迷雾。

渊傻傻的顿在原地,地面的樱花与他的心情一样蠢蠢欲动,他知道维已经听不到他的回话,但是他仍然漫不经心的朝迷雾的方向轻轻的说“我明天在这里等你……”

月色铺满长桥,银光像鱼尾纹一样泛起波浪,祭紧紧的拉起渊的衣角,他们静默在樱花树下,缓慢呼吸,他们与樱花一样,开始变得明亮。

第二天,渊很早就带着祭来到了樱花树下,他目不转睛的望着迷雾的方向,等待那个娇小的身影从迷雾中走出来,他会兴奋的跑过去,笑着牵起她的手,告诉她“每一天的落日都不一样,今天的会更美……”

可是他等了很久,幻想了很多次把她拉到樱花树上的场景,她的动作与自己一样笨拙,他们会像昨天一样,彼此拉着手,荡着小脚丫,看着落日一点点的钻进桥洞,直至满天星辰把一地樱花染到透明。

终于,他循着脚步声开心的朝身后看去,可是当他看见是达米与瑞尔尼他们的身影时,刚刚燃起的希望就在次换灭掉。

就在他失落的准备放弃观赏日落的念头时,他放在枝干上的手掌突然透过一股暖流,他下意识的朝空气看过去,维就坐在他的面前,露着灿烂的笑容,洁白的牙齿和胸前的琥珀吊坠闪烁着一样的光泽,她看起来像个天使,身上的光环让渊心安。

而今天的三秋无时无刻不再注视着渊的一举一动,他看着渊对着空气傻笑,甚至讲话,她开始怀疑昨天那团迷雾的诡秘,她靠在树干上,紧闭双眼,故作淡定的什么也没有察觉。

接下来的每一天维都会躲开侦察队的路线,穿过重重阻碍只为能和渊见上一面,她喜欢落日留下的那几道橘红色的光,喜欢天上的叶子鸟和会飞的游鱼,喜欢看渊和祭无忧无虑的笑脸,她在天坛孤独了那么久,从未想过天坛外的世界会如此绚丽,他的身边是一望无际的白镜,陪伴她的只有一面镜子,和一个叫做艾斯的女人的声音,她从未见过艾斯,但是她知道,艾斯爱她,爱她胜过一切。

维逐渐爱上了天坛外的世界,他甚至会在日出之前就逃出天坛,然后在日落之后的满天繁星下穿回迷雾。

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和渊与祭呆在一起,渊会带着她去贤流院的密林,在大鸟的白色羽毛里躲避阳光,会带她去落花院看一颗种子萌芽,他们还会一起去结点院的冰晶迷宫里找出口……

在接下来的某一天他们甚至偷偷溜进了美轮美奂的天之都,那道世纪之门仿若一道圣光,在进入门内的那一时刻,身上的所用污点全被净化的一干二净。

也就在跨进世纪之门的那一刻,维在渊的面前,消失不见。至此以后,在未相见,他们像是潜留在彼此心底的影子,倒映在心房的一侧,不再移动,神伤黯淡。

维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带回了天坛。

在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噩梦般的白镜又重新铺回她的眼线,她的眸子悬空在一望无际的白镜里,污浊的瞳孔与之亮色的白镜不相对称,就像两滴滴落在白色衬衫领口的污渍,那缺口的显现,让人心慌。

她试着逃离这里,重新奔向自己偶然发现的出口,她渴望在穿梭那个出口之后会和每次一样,新的大陆会在自己的眼前出现,一望无际的白镜会在刹那间消失不见。

可是这一次,她没能突破幻境,她被一股极其强大却又温柔似水的力量推了回去。她重新站起,再次试探,反复了千万遍,最后,她终于抵抗不住身体的疲乏给内心带来的困倦,瘫软在地。

她努力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那块明镜,渊与祭的脸颊同时浮现,他们坐在樱花树上,温暖的红霞浸透他们的肌肤,他们朝落日挥手,不是告别,而是问候,樱花瓣会飘在他们的眼前,在偶尔吹来的一股微风中就变成了蝴蝶,它们在满天繁星下翩翩起舞,将无尽的美好环绕在身旁,最后拉成一缕透明的光线,像炊烟一样,飘向明月。

不过,这只是维的一个幻像,抑或一场梦境,她熟睡了,在无尽的白镜下……一个女人走向她的身旁,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没有声音,没有温度,仿佛那一股冰冻在雪山之巅的爱,开了花,却没接下果。

在维消失的那一刻,渊以为维是在和他开玩笑,在呼喊了无数次还没能得到她的回答之后,渊终于知道,那个在自己额头留下一个吻的女孩,不见了。

他奋不顾身的奔向长桥,甚至丢下了身后的祭。他停在树下,看着迷雾的方向,从落日等到了繁星,再到黎明。

他一直站在树下,甚至不眨眼睛,因为他怕,他怕在闭上双眼的那一刻,维就真的再也不会出现。

祭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双手合十,不做声响,他祈祷,哥哥喜欢的女孩,能够再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不知为什么,自从那天起,永不枯萎的樱花,慢慢凋零,并不在盛开。

紧接着震惊整个双室与六院的消息便传入天子的耳中,【贤流院】院主克罗克彼的尸体像时针一样倒挂在钟楼。

天子与拉德在【天国】分势的十多年后,第一次产生对峙。

对峙地点被定在天桥中央,天子带着【格息室】室主查佐、【容器室】室主北语三秋、【分拆院】院主吉司?路尔德、【结点院】院主独,他们像雄峰一样屹立在长桥,而对方出现的只有【乱马宫】宫主南柯?马克,一切看上去都特别的可笑至极。

南柯?马克表明克罗克彼的死与他们无关。

而渊带着祭一直躲在他们的身后,祈祷能够从他们的对话中得到什么,而他却不知道,这场世界棋盘已经开局,黑洞悄然而至,樱花落败,已不会在开。

灾难在来临时,总会被各种因素占据,这样,毁灭才会更彻底。

【魔盒】院主绯耶?诸斯传来消息,人世的东邻受到鬼途幽灵大军的侵袭。

天子被迫放下对克罗克彼的调查,带领双室与六院各主来到东邻,因为良,天子最爱的女人生活在这里。

天国的末日就此来临。

拉德策反、天子失去踪迹,双室与六院只剩下查佐、三秋、达米、路尔德被搁浅在人世。

祭被【伯爵】带走,整个东邻,被天子抹除掉所有记忆。

天国沦陷,拉德被定义为新的天子,旧时代不复存在,新时代身披红色婚纱降于维界。

隐匿的腥风血雨,更令人窒息。

熟睡在天坛的维在睡梦中突然听到艾斯的声音,她说“你自由了……”

维睁开眼睛,白镜在她的眼前消失不见,她咬紧嘴唇,试探这一切是否是梦境……她感觉到了疼痛,她无法掩饰内心的兴奋,站起身体,她像是一只冲出牢笼的鸟儿奔出天坛,她要亲口告诉渊,我自由了,我再也不用利用自己的白镜所迎合出来的维隐藏自己了,她要拥抱他,她要告诉他,我一直在想你。

可当她奔向樱花树的时候,他才知道,她再也找不到那时的少年,樱花树下的誓言与美好也跟着六院与双室的湮灭消失不见了。

她停留在那里,光秃秃的枝桠刺破天空,漫天的樱花不复存在,萧条与麻木占据长桥,落日沉沦后再也不会醒来。

那是艾斯第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一袭淡蓝色长袍铺满长桥,就像贤流院的花孔雀在求爱时盛开的花屏,水晶皇冠佩戴在她的头上,仿若遥远太空连接一体的星轨,她的脚步轻盈,似柔水,她的声音委婉,如风铃,她对维说“这世上没有什么事物,会永垂不朽”

而小萨巴就躲在她们的身后,注目着她们的身影与凋零的樱花,倔强的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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