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谁?”
“就是你的祖师黄天放。”老刘看着惊讶的燕平,继续道:“这是一把能通人性的刀,黄天放告诉我,当这把刀和使刀的人心灵相通的时候,它就能发出那奇怪的哭声!”
“为什么只是哭声,而没有其它声音?”
“或许,这本就是把伤心的刀,所以,能让他发声的人,也一定是个伤心的人。”老刘意味深长道。
燕平闻言,重新审视了一番手中的刀,接着问道:“这把刀怎么会到了你的手中?”。
“你且听我慢慢道来。那位严姓铁匠晚年生活凄凉,多亏了他的一个好朋友照顾,为了表示感谢,他就把这把他视若生命的刀,送给了他的这位好友。”
老刘顿了顿,继续道:“
他的这位好友,就是咱们梅花剑派的开山祖师,梅挽强梅真人。”
“啊!?”燕平吃惊地张大了嘴。
“同这把刀一起送给梅真人的,还有这个。”
说完老刘又从怀中取出一物。
那是一卷发黄的羊皮卷。
老刘攥着羊皮卷,对燕平道:“这卷中所绘的,是那位铁匠自创的一套刀法。燕平我告诉你,这把刀,是咱们梅花派的镇山之宝;这卷中的刀法,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咱们梅花派历来只传掌门人的绝顶刀法!咱们梅真人后来雄霸武林,打遍天下无敌手,靠的不是寒梅十三式,也不是梅艳三绝剑,而是这套刀法!”
老刘这番话,虽然是沉声说出,却如晴天霹雳般,将燕平震在当场!
良久,他张口结舌道:“不对不对!老刘,你日前说你只是从黄祖师那里偷学了几招,为何你现在既有这刀,又有这刀谱,你你你,你究竟是何人?”
老刘目光逼视着燕平,缓缓道:“孩子,我俩相识已久,也算是忘年交,我老刘虽然只是个花草匠,却自问也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你相信我,没错的……”
“老刘,我当然相信你,可是……”
“你还想不想行侠仗义?你还想不想斩妖除魔?你还想不想挽回你父母的名声?!如果想,你就不要多问,跟我学这刀法!”老刘厉声道。
燕平瞠目结舌,良久才下了下决心,郑重道:“想,我想!”
“好,这就好,你学成之后,我自会告诉你个中原委。”老刘舒了口气,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现在咱们开始学这刀法。”他说道。
“好。”燕平道。
“不过在学刀法之前,我先问你个问题。”老刘道。
“什么问题?”
“我问你,刀法也好,剑法也罢,最关键的是什么?”
燕平沉吟片刻,道:“莫非是快?”
“错!”老刘摇头道:“是致命!”
“快也好,狠、准也罢,都是手段,最终目的,就是致命!”
燕平倒吸了一口凉气,平日里和蔼可亲的老刘,说这话时竟显得杀气毕露。
老刘继续道:“先人们创造出刀剑这等利器,不是为了砍瓜切菜,更不是为了舞起来供人欣赏,而是为了致人于死地!致自己的同类于死地!孩子,虽然听起来难以接受,但事实就是如此。”
燕平默然点头。
“我再问你,除了致命,接下来是什么最重要?”
“呃,我不知道。”
“是一刀致命!能一刀把对手杀死,就绝不能等第二刀!一定要抢在对手致你于死地前,将其致命!否则,最后死的,就是你。”
“现在,我就传你这世上最致命的刀法!”说完,老刘打开了羊皮卷。
展现在燕平面前的,是一个栩栩如生的人,一把刀。
人的身姿各式各样,但全是非常诡异突兀的那种;刀,则跟他手中那把一模一样。
整张羊皮卷,一共有七**。
老刘道:“这套刀法,一共有七式。”
“只有七式?”
“不错,但你千万不要小看这七式。”老刘顿了顿,道:“音调不过宫、商、角、徵、羽五种,可这五音便能组成各种各样的曲乐;味道不过酸、甜、苦、辣、麻五种,可这五味调和起来,就能做出各式各样的佳肴;这七式刀法,每一式单独使出,可能都杀不了一个庸手,但若是组合起来,则能幻化出千变万化的杀招!”
燕平出神地看着那刀谱,忽道:“这二式若组合起来,倒有点像我那招蓝梅情深。”
老刘闻言,眼中流露出钦佩之色,赞道:“你果然是天才!不错,这套刀法的精要之处就在于灵活运用,不拘泥于半点形式。你看这招,撅着屁股,换了那些自命不凡的武当弟子,恐怕没人肯练它。可是,这招往往能在实战中获得奇效!”
“恩!”燕平点了点头,对各大门派弟子刻意追求华丽的行为,他一直都不以为然。
老刘接着道:“这七式刀法,每一式都突兀怪异,相悖于人的生理习性,本身就很难练;但更难的是将其融会贯通,收发自如,化腐朽为神奇!我老刘穷尽数十年时间研习此刀法,至今也不过参悟了十之三四,如果要真正精通此刀法,我看不但需要经年的苦练,更需要无数实战的磨练才行。”
“那我该如何练它?”燕平问道。
“先一式一式练熟,然后我把我这些年的心得传于你,最后,你我共同研习它!”老刘道。
燕平沉默片刻,道:
“那么,开始吧。”
“好!”
于是,燕平从刀鞘中,拔出了那把刀。
漆黑的夜色中,只见淡淡的刀光一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