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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老于的答案

这一切,却被突然出现的所谓的大伯打破了。既然是大伯,爷爷却又因何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喊他一声老四呢?

爷爷说,“老四,我们姬家并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要的东西,也不在这书里面。这是姬家世代单传的东西,你还是留给如铭吧!”

这样想来,大伯是为了一样东西突然带人找到爷爷的,那么爷爷说的东西又是什么?

不知为什么,她忽然好想回到小时候的那个地方去看看。哪怕就是一眼,她想她也可以想起很多已经遗忘的事情。

或者就是因了这一眼,她甚至可以找到许多不被人注意的线索。毕竟,她现在连爷爷葬在哪里都不知道。

父母呢,她死后,父母又去了哪里?她想问问老于,想让他安排一下行程,可不可以带她回去看看。这么多年了,从她醒来开始,老于竟然一次都没有和她提起过家乡的事情。

家在哪,从哪而来,以后,百年之后……不对,她是一个连衰老都不会的人,难道这辈子,她连死亡一次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想到这里,她的脸色一暗。她想自己看着大家的眼神里面一定满是落寞。是了,就算是回去,估计那里也早就人去楼空、物是人非了吧?

在地下沉睡了上百年,就是回到这尘世都已经二十余载。你说,她的父母也只是区区凡人,还可能存在尚在人世的可能么?呵呵……

她想笑,可是出来的声音却只是干涩的。赵欣瑜张张嘴巴,对于自己这样的笑声感到陌生极了。

赵欣瑜离开的时候,江心诚他们还在那里奔跑。出了操场,因了江心诚事先已经给陆宏尧说过她会晚点去教室,她倒也没有着急回去。

操场对面的教学楼内不时传出某一个上课老师讲的动情时提高的音量,教学楼下一排排青松寂静地矗立在那里。青松底下,是一条条四通八道的水泥小路。她走到一条通往教学楼的小道上,选择了一个比较僻静的场所坐了下来。

这是一个有着紫藤花的回廊,回廊是有一株株身姿妖娆的紫藤花树木形成。因还未到花期,紫藤花树叶业已尽数凋零,入眼的除了错综复杂的树木枝桠便无其他。

四月份的天空,总是游弋着一种似冷非冷的气流。清晨的阳光十分得微弱,柔柔的倾洒在人的脸颊上,就连早来的晨雾都驱散不去。

阳光躲在晨雾里,给人以随时都会消散不见得错觉。赵欣瑜坐在回廊的长椅上,空气里隐隐流动的湿寒让她的皮肤感觉起来似有一股股细小的蛇虫往骨头里钻。

这种感觉让她的身体忍不住一颤,说实话,对于一个有着轻微洁癖的人而言,任何一种异样的感觉都是对耐性的一种挑衅。

她坐正身体,低头对着裸露在外的皮肤细细检查了一阵子。也不只为何,自从来到这里,她总是会有一种体内有虫子在蠕动的错觉。

老于说是精神过于紧张,忘不了二十年前躺在地下假死的那一段时日。

她想也是了,可能是在地下的时候那些虫子经常来打扰的缘故。现如今虽然活了过来,可是很多时候在她心里还是和死了差不多。所以,她才会过于神经敏感。

想到老于,却是见老于从教学楼前另一条岔道上匆匆忙忙向她这边跑来。

为了掩饰,她使劲眨动一下双眼。在双眼全都陷进黑暗的那一刻,她尽量让自己在睁开双眼的时候不让老于从中看出怀疑。

睁开眼的时候,老于正前倾着身体细细打量着她。他双眼半眯着,歪着脖子居高临下俯视着。见她睁眼,他随即站正身体,恭恭敬敬地向她作一个揖:“敢问小姐,今儿个清晨,可曾看见有陌生人去老爷的炼丹房?”

“没有陌生人,我想她和你说过了,你没在的时候,我去了那个别苑。炼丹房是我去的,压根也没有看见第二个人!”这里所说的她,便是赵信去的时候给她开门的那个女人。

说句故事意外的事情,好笑的是,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老于也没有和她说过,她甚至忘记了问。以前不知,现在倒也没有知道的必要了。

至于为什么要帮江心诚隐瞒,她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想,也许是有着私心作怪吧?

值得注意的是,老于听了她的回答似乎十分意外。他脸色一变,但是马上又恢复如常。

他低头看了看她的眼,她也大方回视着他。两个人对视很久,他方才深吸一下鼻子,泱泱道:“竟然是这样,那倒也没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他刻意拖长了尾音等她接话,她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果然,他见赵欣瑜追问,双手不停地互相搓揉了很久方才嗫嚅着:“只是……老爷生前摆放在里面的一些东西……似乎,似乎在小姐去的同时被人顺走了……”

“我想问问是不是小姐收走了,可是我又觉得您不是那样的人……也罢,反正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倒是平时小姐做任务时候得来的收藏,也……也无故消失……”哦,原来是说的这个。

看来老于定是知道她在帮江心诚隐瞒,所以想借此压榨她一下。

不过,东西是在她们去之前就不见了,就算她现在要老于交出来,估计他也会找到各种理由拒绝交出。

想到这里,赵欣瑜仰头盯着他的双眼:“既然不见了,那就不见了吧,东西多的是,下次做任务再带回来就是!”

“是是是,小姐说的对极了。小姐,您真不愧是神人!只是……”老于听了,高兴的两眼闪烁着亮光,就像是一颗夜明珠掉进了黑夜里。

他双手搓揉的更快了,弯腰作揖道:“不知小姐可曾记得上次追杀桃花精怪时候,从宋府带出的犀牛角和青铜鼎?”

追杀桃花精她倒是记不清了,至于犀牛角么……

她沉吟一下,暗念道:犀牛角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宋府拿出,而后交于你老于保管。犀牛角世间罕见,知道其真正价值的人又极少。若不是犀牛角,我也不会猜测你老于也参与了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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