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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前传(二) 听雨阁

玄卿不再理我,留下孤寂的背影,独自回到了竹屋。

我有点恍惚,看着秦世雪的墓碑。你简简单单的,其实也挺好的,秦世雪,我羡慕你,你有一个真心对你的人,而我,没有。整个九重天,谁不想和我有一点点关系,谁不想通过我,走上一个高地呢。

……

“世雪,你想不想成为神呢?”

“神?神是什么东西?可以和玄卿永远在一起吗?”

“当然可以!”

“那我就要成为神,永远和玄卿在一起!”

……

“记住,从今天起,你就是长怀浅仙,长记天下,永怀仁慈之心,忌情。”

“不是说,成为神,我可以和玄卿永远在一起吗?!”

“你不就是一个工具吗?想和玄卿天神在一起,想都不用再想了!好好待在你的宫殿里,守护着你的神器!”另外一个声音?

“你骗我!”

……

疼!脑海中浮现出一些零零碎碎的回忆,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和我长的很是相像,是我吗?一定不是,我清清楚楚的听见女娲娘娘叫她世雪。

……

回到竹屋,我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敲玄卿的门。我终究还是没有。再一次来到亭子,这时我才注意亭子的名字是听雨阁,听雨?不是我那把萧的名字吗?

我坐下来,我不懂琴,只会吹箫。如此看来,秦世雪是一个精通琴艺的女子,果然啊,我还是不如她啊。我拿出自己的萧,回忆了一下自己吹过的曲子,玄卿现在心情应该很不好,不如我吹一曲平缓一点的曲子呢?想想还是算了吧!玄卿听了我的曲子更烦都说不定呢!谁让我长的和他逝去的爱人相似呢。

我把萧收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怎么可能和她有一张相似的脸和相同的性子……”

想想,原来是因为和她有一张相似的脸,玄卿才没有嫌弃我,让我留在他身旁。

玄卿,我在你的心中,到底有没有一点点地位,是不是微不足道。如果是的,那我还是走吧,省的在这里碍你的眼。

我刚走出亭子,就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妖气,那不是魔族的气息吗?这里怎么会有魔族!这可是人界。难道……玄卿!难不成是找玄卿麻烦的!

休息了几天的我,虽然恢复了一些法力,但是也是一些不值得一提的法力。我修筑了一个结界,设下阵法,守在竹屋门前,此刻的玄卿是转世,虽然留着前世的记忆,可没有前世那么厉害的法力。想想也是,此刻来找玄卿报私仇是一个好时机。

“大胆魔族,还不快快现身,躲躲藏藏算的了什么!莫不是怕了我长怀浅仙!”

“守护神,不是我说你,你如此卑微的追随一个人,是不是有失身份?”魔族主公寒终于现身。

“主公,趁人之危是不是不忒厚道啊,等玄卿历劫结束再慢慢算账,不是更好吗?更加公平公正呢?”我手里拿着断世弓,手心早已冒出了冷汗,如果真的要干架,还真的毫无胜算,而且还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带其他人。

寒坐在我面前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说:“我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为什么要公平公正呢?守护神,你怕是在这九重天待久了,不知道什么是正邪了。”

断世弓已经悄悄地蓄好了力,我转身对准寒,“那今天就由我代替他,和你在此战一场。”

“守护神,你这是再和我下战书么?乖,别闹,下次我们私底下慢慢的打。”

“轻浮!”我射出一箭,寒却稳稳的接住,我想把箭收回来,奈何法力不够,敌不过寒。

寒嗤笑一声,说:“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都说,长怀浅仙如何如何的厉害,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你私自入轮回在四海八荒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女娲的颜面无存,马上就会来找你,而夜陌呢,也不可能救你。你也知道,玄卿的心里没有你,为了他拼命,何必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虐吗?”

“我心里有没有谁可还轮不到你来评价!”

“玄卿!”听到玄卿的声音,我高兴的转过身跑到玄卿身旁,“你怎么出来了?”

玄卿把我护在身后,说:“不就是比一场吗?我奉陪到底。”

“玄卿!你不要冲动,你现在和他比毫无胜算,不要犯傻。他手下可能有千万将士,而你只有你自己一个人。”我赶紧拽住玄卿的袖子,不让他去。

可玄卿甩开我的手,说:“用不着你操心。”

“玄卿!!”看着玄卿离去的背影,我赶紧追了上去。

当我赶到的时候,寒背后果真有千万将士,我担心玄卿此时如凡人一般的身体。

无数回合,玄卿一直处于下风,奈何这里又有结界,我靠近不了他们,寒这个奸诈的小人!

我在断世弓上滴上我的精血,与断世弓达成第一个契约。

“哗!”结界被打开了,看来这结界费了寒不少功夫,结界打开的一瞬间,寒的身子明显的摇了摇。

我落到玄卿面前,说:“你好好的等你历劫结束的时间,他交给我,我会处理掉的。”

“我说了,我的事不用你管!”玄卿拉开我,对着我吼到。

“玄卿!不管在你的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我告诉你!没有人可以在我面前伤害你!谁也不能!就算是天帝老头儿!”我咬了咬牙,狠了狠心不去看玄卿的眼睛。“女娲娘娘也不可以,何况只是一个魔族主公!”

玄卿竟然愣住了。

寒被结界伤的不轻,也不知道和玄卿有多大的仇,竟然喝下奇兽饕餮的血,功力大增,一身冒着黑气团,“长怀浅仙,谢谢你让我看了一出好戏,只不过,我要成全你和你的玄卿了,一起去地下见吧!”

“吼!”

我取我的心头血喂断世弓,断世弓也是许久没有饮血,只一次让它喝到天神的血,有点兴奋不已,积起几根血红色的箭,直对着寒的胸口。

“哗!”几根箭同时射了出去。

“哈哈哈哈!原来天神也不过如此,连箭都射不准!哈哈,你……唔!”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寒就被我万箭穿心,连一句遗言都没有。

我转过身对着玄卿笑了笑,说:“我赢了,是不是很厉害,一下子就解决了寒,他都快魂飞魄散了。”

可能是用了那么大的法力,然后又取了心头血,失血太多了,说完,便没有了知觉。

……

再度醒来,我已在九重天上,显然是已经回归了仙位。我身在这里的仙宫里,不过,我只是趴在宫池上,宫池里的彼岸花儿开的不错。

“你醒了!”玄卿冷冷的看着我,此刻的我可能有点狼狈。

“嗯!我醒了,我刚才是不是很棒啊!”我堆出一个笑脸,傻乎乎的等着玄卿夸夸我,像个孩子。英雄救美唉,玄卿应该会因为我救了他对我好一点了吧!

“呲!”

“玄卿……你……”我不敢相信,瞪大着眼睛,“玄卿,你是不是疯了……你……你怎么……”

我眼角留下一滴眼泪,玄卿,你怎么可以用你的玄渊剑刺伤我呢!我做错了什么吗?

“玄卿……”我伸出手,握住剑身,惊恐的看着玄卿。

“啊!!”玄卿面无表情的把剑抽出来,我捂住伤口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我已经面如死灰,我不敢相信这不是一场梦,我不敢相信玄卿会杀了我,还没有一句解释……我不甘……

当我的眼睛已经模糊到看不清任何东西的时候,玄卿俯下身子抱住我,温柔的吻着我。我以为,我真的以为,那是玄卿看在我快死了,给了我一点点幻想而已,结果,这都是一点点想象而已,玄卿只是为了把我彻彻底底的封印,我都感受到了玄卿的手上封印阵法的威压了。

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我为什么要死,我为什么要被封印,我没有错!

看不见了,结束了,我的仙宫从此关上了大门,彼岸花肆意的从宫池里长到了我的身旁,饮着我的血……我额前的一缕头发被染红了。

而他,越走越远……

……

“天神。”

我再次看见了貌美年轻的孟婆,不过,我已经不再是天神了而已。

“孟婆,是不是世间的爱都得不到回报,你已经准备好把一辈子都交付给了他,你可以不要命的保护他,他到了最后却要杀了你。”

“天神啊,世间的每一分爱都会得到回报的,只是时机不同罢了,时机啊!”孟婆端着一碗孟婆汤,手里还拿着一个蓝色的项链,里面似乎还有一滴水。

“孟婆汤?如果喝了是不是就不会再想起他?”我的眼泪滴在了孟婆汤里,泛开了一道涟漪。

我没有心思看奈何桥上的风景,没有心思看什么黄泉路,奈何桥,忘川河,也没有看见自己的眼泪落了一地,只是有点舍不得这一路的彼岸花。

就这样到了孟婆这里,竟然还是不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我喝下孟婆汤,狠心挖掉自己的眼睛,因为它,有看过他。

最后,我毫不犹豫的跳进了人道……不就是七情六欲吗!

“天神的感情倒是苦楚。”

“我只不过是想让她不再被女娲利用而已,她是个自由自在的孩子,不应该被囚禁着,她的灵魂在我的手里,我相信她会回来的。”

“天神所言极是。”

“……”

“小仙我还有一个问题,天神可以自由去六界,为何要入轮回呢?还要我留给司命一张符?”

“其实,有些事情不是所有人都要知道。”

“老身受教了。”

“唉!大哥,为什么这件事还要扯上我啊,你不知道当时我手抖成什么样子。”

“当初天族和魔族大战,损伤严重,如果不扯上你魔族,让她如何信服?”

“那也是我那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啊!”

“你能让他复活?”

“额……不能!”

……

彼岸花开花落知多少,望尘莫及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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