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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教训!心急成不了神(下)

在花老汉声嘶力竭的祈祷中,黑色光柱越射越近,直至距离铁匠铺屋顶烟囱不足一米处,慢慢停了下来,将众人震惊的神情映照得无比清晰。

村民们面面相觑,不知是谁带头,“噗通噗通”全部跪在地上,虔诚的伏下身子,顶礼膜拜。

更震惊的是,就在黑色光柱停下的同时,之前村子周围隐隐传来的狼嚎声刹那变得密集,一声一声清晰的传到村民耳中,在寂静的夜晚,尤其凄厉、苍凉。

紧接着,狼群齐齐停止嚎叫,只有一头狼继续长嗥,厚重雄浑,威严霸气,俨然举世无双的狼王,傲对苍穹,战意汹汹。

淳朴的村民们深深震慑了,除了仰天祈祷的老汉,以及傻楞楞抬头观望的铁匠,所有人都将自己的头紧紧贴在地上,致以最虔诚的敬仰,唯恐一个不小心看上一眼,亵渎了这神圣的气息。

在狼王如怒如吼的长嗥声中,黑色光柱停滞了长长一段时间,终于又开始动了,缓缓对着铁匠铺顶,眼看就要从烟囱口进入屋内。

狼王的嗥声愈发凄厉,撕心裂腑。

“哇——”

就在这时,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声从铁匠铺内传了出来。

随着婴儿哭声,夜空异变突生。

只见黑色光柱通体一颤,在铁匠铺烟囱口处突然一个折射,迅若流星,往西南方向射去,刹那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狼王长嗥突止,乍然归于无声。

此情此景,使得正沉浸在虔诚亢奋中的花老汉一怔,张口吐出两个字:“我靠!!”

跪拜着的村民这时回过神来,纷纷起身,先看了看依旧呆若木鸡的铁匠,然后围到不远处的花老汉身周,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花老汉,你给整一整,刚刚那个黑光是咋回事儿?”

“花姐夫,你刚才叽里咕噜的都念叨些啥啊?”

“花大叔,你是咱村唯一的神棍,快说说这是咋的啦?”

“花爷爷,快给我们讲一讲,我们要听故事!”

“还有那些狼叫,实在让人渗得慌。我说隔壁老花,咱俩几十年的邻居,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

…………

老汉神色沮丧的跪在地上,沉默许久之后,方才颤颤巍巍站起身来,接过一旁递过来的拐杖,抚了抚颔下稀疏花白的胡须,干咳了一阵,又长叹了一声,这才黯然神伤的说道:

“咳!可惜啊!大牛家这孩子太可惜啦!……你们可知道,神之大陆之所以叫神之大陆,就是因为每有重大人物诞生,必有神迹降临。”

“咳!据《神殿宝典》记载:两千七百五十八年前,卡利亥利古国七世帕勒莫大帝诞生。其时,星月交辉,红光闪耀,经神殿测定,乃系火神显迹,帕勒莫大帝即为‘火之子’。之后,帕勒莫大帝戎马倥偬,东至大海,西至戈壁,南至沙漠,北至冰川,势如破竹,所向披靡,打下帝国三百五十万平方公里的疆土,成就卡利亥利‘大陆第一帝国’地位。”

“咳!一千二百八十二年前,大陆南边的伊布拉希莫帝国出了一位‘郁金香公爵’克林斯曼大元帅。其出生时,日缺其半,天地齐暗,经神殿测定,乃系云神显迹,克林斯曼即为‘云之子’。之后,克林斯曼大元帅统率大军南征,将奥古斯都亚戈壁三十万平方公里土地尽数收入伊布拉希莫帝国版图,大陆至今无人能超越其盖世武功。”

“咳!距现在时间最近的,就是八百六十四年前‘神圣教皇’阿尔芒?德?黎斯塞留出生。其时,天空万里无云,遍寻不见太阳,却有万丈光芒刺眼灼心,经神殿测定,乃系光神显迹,黎斯塞留神圣教皇即为‘光之子’。之后煌煌伟业,大家也都知晓,广洒圣光,普惠大陆,一手创立光明神教,势力遍及大陆七大帝国,并在大陆中心位置建立‘神圣光明领域’,气势更是隐隐凌驾于大陆七大帝国之上。当前的神之大陆历,就是从黎斯塞留神圣教皇诞辰之日开始纪元的。”

“咳!大伙儿适才也亲眼目睹,大牛家这孩子出生时,电闪雷鸣,乌云蔽月,黑光降临。根据《神殿宝典》记载,当为雷神显迹,按理当为‘雷之子’。”

“咳!老汉我刚刚念的,就是《神殿宝典》规定,每遇神祗显迹,必须对天颂念的祈文。咳!可谁知道,这小兔崽子猴急猴急,神迹尚未降临归位,就他娘的从他娘的肚子里钻了出来,眼睁睁看着神迹跑掉,真他娘的可怜可悲可叹!”

“咳!哈湫!吐!”

…………

三天后,拉斯维加帝国牛蹄村老神棍花百知接到神殿官方传谕:“大陆历八百六十四年一月十六日,雷劈阴云,黑光降世,伊布拉希莫帝国第十三皇子伊凡?亚历山大降生,经神殿测定,乃系雷神神祗显迹,为‘雷之子’。”

若干年后,已经成为风神王座第九代继承人的风锋,每每痛定思痛,深刻反省:“作为一个男人,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千万不能太急,更不能太快!”

…………

“风——大——牛——!!!”

就在村民们集体陷入无限唏嘘的时候,阿花姐的嗓门突然响起,如一声惊雷,打破了村民们失落的心情:“风大牛你个浑汉子!水烧好了没有?还不快点端进来!你婆娘和你儿子都等着洗身子呢!”

粗心铁匠闻言一惊,连忙转身往铺内跑。没出三步,“吧唧”一声,被门槛绊得直直趴在了地上。

赶紧爬起身后,看着铺内烧着的炉火和散乱的铁器,粗心铁匠急得团团直转——刚刚只顾傻乐,又忘情的观看天降异象,彻底忘记了生孩子还要烧热水这档子事了。

转了二十七八圈后,粗心铁匠突然眼睛一亮,一拍脑袋,从炉子旁边用来淬火的水池子里舀出满满一桶水,然后将炉火上正在煅烧的铁块扒拉出来,一连扔了七八块浸到水里,看着铁块“呲啦啦”冒着轻烟,那盆水刹时升腾起了浓浓雾气。

铁匠迈开大步,将水桶拎到房内,接过自己的儿子,顾不得细看,直接就浸进了水桶。

“哇——”婴儿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哭声。

神之大陆历八百六十四年一月十六日,身为拉斯维加帝国粗心铁匠风大牛的儿子,风锋出生。

神之大陆历八百六十四年一月十六日,身为前洪义社旺角分堂排名第三十七副扛把子,夜叉转生当天,差一点被烫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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