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顾府愿不愿意,清歌愿不愿意,到了时候该走还是要走,就连顾书白回家的时间都早了些,顾子澈也是如此,剩下不过两三周的时间,都想尽量能够聚在一
这会儿,几个孩子也难得的放了假,清歌平时没什么事起。也不喜欢往外面跑,索性就呆在自己的院子里。
坐在石桌旁,拿着一个毛球,看着小狐狸不停的跳来跳去想要夺过去,清歌不由笑了。这恶趣味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毛球五颜六色,可以说是小狐狸最喜欢的玩物之一,这会儿被清歌夺了,别提有多着急。
候在一旁的侍女看着小狐狸蹦蹦跳跳的样子,想要笑一笑又很失礼,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脸蛋涨得通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侍女被欺负了。
顾子澈一进院子就看到这景象,不由挑了下眉。
“三弟好兴致。”
清歌抬头看着顾子澈,低头笑了下,手上一边逗着小狐狸一边回到:
“二哥今天回来这么早?莫非你那生意快关门了。”
顾子澈一听,就着手中的折扇敲在清歌的脑袋上。
“你就不知道说句好听的,亏得二哥时刻惦记着你,这会儿特地拿回来的东西,没有了。”
说着就坐在另一个石凳上,对着清歌笑着呲牙,露出整齐的一口白牙。
清歌一听,把毛球放在了桌上,抬头看着顾子澈,笑说,
“二哥,你就别逗我了,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
顾子澈晃了下脑袋,挑了下眉头。
“我看上眼的还能有差?”说着右手就在清歌面前一晃,白净修长的手在下一刻就握着一个小小的白净瓷瓶。
清歌一见这普普通通的瓷瓶,价值不在外那必然在里了。
“二哥,你不会是拿自己练的糖豆来糊弄...”
话还没说完,顾子澈又是一扇子敲在清歌的脑门上。
“再说下去,可就真的没有了。”
清歌看着顾子澈笑而不语。
清歌和顾子澈只聊天去了,小狐狸在一旁无人理会,一见自己的东西不在了,开始拿爪子挠清歌的腿,可惜这会儿清歌注意力全在瓷瓶那儿。两根石凳都被占完了,以它现在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办法跳到石桌上。
清歌没注意,不代表顾子澈没注意,看这小狐狸急得打转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刚买回来那会儿,不是嚣张的很,又是想动爪又是想咬人的,没想到,要是问如何让一只张牙舞爪的狐狸听话,答案就是一个毛球。
顾子澈一边拿着毛球逗小狐狸,一边把瓷瓶递给了清歌。
“这里面的药定要小心使用,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不敢说,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那人必定能活。这药是我从师傅那儿收刮来的,只此一粒,此后进入那个地方,没有人照料,自己多加小心,我可不希望我名满天下之时,顾家少了一个。”
清歌一听,便不由握紧了瓷瓶,瓶子很小很轻,但里面的分量却着实不轻。
这种药世间难求,这想必也是顾子澈那位神医师傅极为宠爱他,要知道这种药在关键的时候就相当于多了一条命。不过,能够炼制出这种药,看来那位神医也不容小觑,怪不得能够让顾大夫甘心留在顾府这么一呆就是多少年。
此时,清歌只知道那位神医很厉害,名满整个人间界,却不知道,这位神医早就不是一名普通的人间界大夫,连同顾大夫亦是如此。
顾子澈也不等清歌回什么话,低头逗着小狐狸。
“你这次远行可要带着它?”
清歌看了一眼小白狐狸,看它略蠢的摇晃着尾巴,嘴里还叼着五颜六色的毛球,突然有些不想点头。
“不带着它,放在家,怕我回来只剩狐狸皮了吧。不对,忘了,二哥一定会物尽其用的。”清歌不大不小的开了个玩笑,倒是说的顾子澈很无奈。
“你二哥我,哪有那么坏,你的东西,二哥能不好好护着吗。”
一双桃花眼,本该是游戏天下,偏生里面泛着的认真让清歌不由暗叹,有这样的哥哥,真好。
之后,两人就喝茶逗狐狸,也不嫌无聊。
临近要走的日子,这个时候就看得出顾府上下是多么宠这个最小的儿子了。顾长风和顾婉基本上是把自己压箱底的好东西给拿了出来,看顾家长子的眼神还黏在那把送出的造型古朴的剑上就知道有多珍贵了。
清歌看了实在不忍心,正想把东西推回去,顾长风却是呼出一口气。
“好好待它。”说完,转身就离开了清歌的院子。
清歌:……(这算怎么一回事儿啊)
顾婉则是笑嘻嘻的将自己珍藏的首饰取了出来,本来以为是比较淑女的,却没想到一条手链却是男女皆可,看起来就像是几片竹叶穿成的,但正因为这逼真感,才显得这手链之贵重,玉的雕工出神入化,不得不说,是大师之作。
清歌笑着接下后和众人一道吃了晚饭,顾书白正在书房里教导这几个孩子的功课,这会儿宋如沁却是将清歌叫到了凉亭里,正是那座立于水中央的亭子,晚风吹拂,轻纱舞动,宋如沁泡了一壶茶便秉退了吓人。
在这里讲话,看似在露天情况下,实则保密性更高,因为稍微有风吹响动亭子里的人便能感应到,而时不时想起的水声则掩盖了本来就不算太大声的交谈声。
清歌与宋如沁在桌旁面对面跪坐着,清歌端起热茶,笑着问:“娘亲可有何事?”
宋如沁笑着拧了一下清歌的鼻子,“这会儿你要走了,还是一走这么多年,娘亲我可舍不得,还不得好好说说话?”
清歌一听脸上有了丝微笑,抿了一口茶道“这是自然,都说修道无岁月,只是不知道要怎么想念娘亲的茶了。”
宋如沁闻言一挑眉,“就只是茶?”
也不等清歌回答,就顺手揉乱了清歌的头发。
清歌:……(一言不合就动手是要哪样)
“看到你前段时间跟子澈看了些医书,对医术有想法?”
“没有”
“哦?没什么想法还能成天把书抱着?”
清歌一笑。“顾家的神医有二哥就行了,我就是了解一下,即使以后应急也能不出什么大错处。”
宋如沁点了下头,而后埋首为自己添了一杯茶。“如此也好,不过,现在娘可要考考你了。”
清歌微偏了下头,静静的看着宋如沁。
宋如沁抿了一口茶,“你可知道世分阴阳,人亦是。就像你爹爹和我,彼为阳世称男,我为阴则号女,你可分得清这二者有什么不同?”
清歌愣了一下,倒是没有想到自家娘亲会问到这个问题,至于不同?不同的地方那就多了,做事为人均不同,但清歌此刻也明白,娘亲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清歌近日看的医书上面有讲经脉的,嗯,画的图可不一样了,上面有讲一是男子一是女子。”
宋如沁眼中带笑,“那你可有什么疑问还没有解惑的?马上就要离府了,若是遇上不能理解的,这会儿和娘亲说说,说不定娘亲也能帮一点,你说呢?”
清歌仔细一想便有些明白宋如沁想说什么了,埋着脑袋喝了一口茶,有些东西不能宣之于口,也亏娘亲竟然这么委婉的来告诉一个小孩子,虽然过程是艰辛了一些。
这样想着,清歌内心愉悦,但面上不显,一边看似无意用茶水沾湿了手指在茶盘上写写划划,一边笑说:
“清歌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能陪伴爹娘身旁,倒不如娘亲陪我去玩玩?”
话一说完,桌上便显示出了一个“平”字,宋如沁眼睛不经意一扫,就微微起身敲了下清歌的头。
“你这孩子,自己出去就算了,还想把娘亲带走,真留你爹爹他们在家,等回来的时候,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子呢,调皮。刚想夸你懂事呢,现在收回。对了还有你师傅,以后看到你这样调皮,可不论你什么身份,小心揍你,那时候你爹爹和我可救不了你。”
清歌捂了下脑袋,“这可是娘亲要我说的。”
宋如沁顿生无奈,晃了下茶杯里的水,竟有些凉了,顺手拿水往茶盘上一泼,齐整的字迹便顿时晕染开来。
“行了,夜里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清歌马上起身双手扶着宋如沁,宋如沁顺手揉了下脑袋,手感真好,以后可就是七八年的时间了,错过了便没有这机会了。
亭子里,风飘过,徒留茶凉后的冷香,水渍晕染开来,此后,清歌与他们才是心照不宣,女子身份唯天知地知你们知自己知罢了,仅四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