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多思无益,司轩还是道明了来意“恩师所言,昔日恩师与王爷有所私交,如今因着些事,有求于王爷,望王爷能伸以援手。师弟性情单纯,本适隐于山间野林,奈何向往凡尘集市,望王爷允师弟留下,跟在世子身侧,学所不及。师弟虽也有些小孩脾气,倒也以大局为重,不会意气用事,毁王爷及世子名誉。”
这番话听下来,倒是没有听到晋文真正想要听到的话,便是有些不耐地摆了摆手“本王一向不管世子之事,此事爱莫能助,待世子回府,本王派人带两位去寻世子便是。”
沉默了片刻,晋文便见司轩两人已有准备离开之意,心中颇有些不舒服,还是开口问道“无他事了?”语气之中,比起之前的不耐,不知温和了多少。
“王爷认为?”司轩正提脚准备离开,却听见他的声音,又看向了晋文。
他此时还是惯着蔚色,却较十多年前少了些意气风发,豪放不羁之类,看起来就像是一泉幽深的泉眼,又给人静谧之感,似乎早已不顾万物好坏,只求自己这一片安宁。
“本王从不强求世子分毫,世子如今一切,都是其自己所得,本王亦不可能在此时再要求他什么。若是他事,倒是皆可。”晋钰出生当天,他母亲便因生他而亡,此后晋文便是将晋钰从小宠大,就因着她的话“夫君,你也知道,我的身子虚得很,也许孩儿还没出来,我就……夫君,你一定要告诉产婆,一定要保住我们的孩儿,我怎样,都无所谓的……夫君,若是我真的,你千万保重,还有,若是男孩,便叫钰儿吧,若是女儿,就叫毓儿,你是知道的,我一直觉着亏欠了她……夫君,孩儿……我只想要孩儿高兴便可,其他都无碍的,就是成了纨绔也没关系……呵呵,不过我想啊,我们的孩子,就算是宠着,也不会那般的吧……夫君,你说呢?”
而此时,晋文如此说话,分明是在隐晦地告诉司轩,除了有关晋钰的事,无论什么,他都可以去办。
司轩眸中微闪,他这话……倒像是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还知道他是回来干什么的样子,且还要帮他……如今‘晋义’已非‘复民’,况且‘晋袁国’的皇帝还是……难道他真的……想着,司轩又想起儿时的种种,不禁鼻尖都有些发酸,心中已经信了他的话。调理了下状态才微笑着开口“若是王爷赏脸,司轩想与王爷在棋盘之上……”话不说完,却都知他意。
“请。”晋文听此,也是勾起了唇角,摆手邀他坐自己对面对弈。
汗青虽然有些不明所以,却又似乎明了了什么,跟着司轩进入亭内,坐在一边的石凳上,看两人对弈,并不多言,兴许是在思索自己所观察出的不对之处。
棋盘之上,司轩执黑子,晋文执白子,对弈。
两种色彩在棋盘上交汇,时不时,一方的棋子就会被对方围攻死,如若两兵相交,烽火狼烟四起。
却只有晋文注意,明了了司轩通过此局展露出的意思,心中虽说震撼,却也在意料之中。
一盘棋局,并非只是棋局,更是一场商谈,一场战役。
最后以平局结束。却隐约能够看得出,若是棋盘未满,继续下去,定是黑子更甚一筹,不过棋盘已满,一切可能,也只是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