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司轩、汗青两人前往平文王府。
“天颜山的来人?”晋文坐在王府内花园一亭子下的石制凳上,左手手指转了转,玩弄着指尖的白子,又将其下在了面前石桌棋盘上一空处,再捡起数颗棋盘上的黑子,放在一边,右手取了颗黑子,继续专心下棋,随意道“请来。”思绪却早已飘远。
十余年前的晋文,轩辕锋都还年轻,且是亲若兄弟。
“复之。”一日,晋文听言轩辕锋新生之女出事,便急急赶来“听说……到底怎么回事?轩辕府可固若金汤,怎会发生……”
轩辕锋见晋文如此着急,倒是笑了,拍着他的肩直说没事,又将自己打算尽数告知了他。外人所知他女命丧,不过迷惑外敌,以免她招了觊觎罢了,晋文这才松了口气。
“她酷爱吟诗赋对,我欲给她取名为吟,你道如何?”轩辕锋见晋文再此,心中念起自己女儿还未取名,故便与他商量。
晋文自是知道他口中先提的那个她是他夫人,听他这么说,倒是不觉得稀奇了,他这友人,可不就是个宠妻无度的家伙!默念了两声“轩辕吟。”后拍手称好“甚好,你倒是要将这女儿也养成个她母亲那样的才女佳人,既然如此,不如待她及笄之后取字司吟如何?”后面这话就有两分打趣的意思了。
轩辕锋一听,也是笑着,略带玩笑地说道“何须往后,如此便定了就是,你是她义父,取字之事,交与你,我放心,就司吟了!”
听他就这么把自己宝贝女儿的字定了下来,晋文也是有两分哭笑不得,又聊了些他事,晋文就回府去了,只是面上装着有几分悲伤,毕竟此事非同小可,所有知的,也未及十人。
而待晋文回过神来,司轩与汗青两人已由一家仆领来,而后那家仆就退了下去。
也许是因为明知来的两人间,有一人是自己所识之人,晋文一眼便望见了司轩,见‘他’一脸冰冷,毫无昔日的活泼、灵气,心中不免地觉着有些难受,却也知道这王府之中并没有多少自己人,就立刻移开了眼神,望去了汗青。
一切作罢之后,晋文才又将眼神移回到自己的棋盘上,淡淡开口“颜永的弟子?叫什么名字?”
“王爷识得家父?在下汗青,此乃二师兄司轩,二师兄性情一向如此,还望王爷勿要责怪。”汗青也是知道自家师兄的性子,就不等着他说话,自己先开口了。
晋文听了此话之后眉眼一挑,司轩……吗?“嗯,两位有何要事求见本王?”隐约地能让人察觉出几分疏远的意思。
汗青一听,皱了下眉,师傅,也就是自己爹爹不是说“去寻平文王便是,他是知的”么?怎么看来并非如此呢?莫非师傅是特别交代给师兄的?想着,便望向了司轩,意味分明。
司轩一见汗青望向自己便一明了,只是有的话,有的事……汗青虽说是不小了,但一直养在山上,被宠惯着,在他眼里也只是个孩子,恩师却……如此真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