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准确的感觉到那个人,不对,那个女人就是慕雨,她越来越近,只要再拐个弯我就能站在她的面前,告诉她我今天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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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绑在一间屋子里,没错,双手双脚都被绑的严严实实,这间屋子没有灯也没有任何光亮,现在的我就是一睁眼瞎。
屋子内确实没有人,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感觉更强烈的是我的后脑不知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敲了一下。
在这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有见到沙和尚和胖子,更没见过慕雨,我挣扎了一下,发现身上的锁链都有小臂那么粗,任何挣扎都是没用的。
这事情很奇怪,我心说不至于有人绑架我吧,进爵城的时候那女主教吹的惊天地泣鬼神,这才第二天就遭到人身攻击?不应该啊!
要说遭人暗算,那嫌疑人只有一个,就是慕雨,她的理由和动机呢?
正想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是胖子的脚步,这人起码得200斤以上,推开门,果然是胖子!
他一进来就说:“胖爷来救你,你没死我就放心了。”外面的竟然是大晴天,我心说不是应该早到了晚上么?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打开锁链,已经累的满头大汗。
“咱再等等,老沙去拿家伙了,就知道那帮人不好对付!”
我不明所以的问他,到底什么事啊,饭都没吃上一口干的就给我绑起来了?
他‘嗤’地一声划了一根火柴,点亮了桌子上的一根蜡烛,“这点事就吓傻啦?装失忆?”
胖子一拍大腿,说这帮洛沙镇真他娘的是穷山恶水多刁民,不明不白死了个二丫头就得拿你偿命,太他娘的不地道了!
“你等会儿,等会儿,你说那二丫头的事儿还没完呢?”我感觉奇怪,是说这屋子怎么看也不想爵城的产物,淡黄色的沙土墙在烛光下显得简陋不堪,能清晰的闻到黄沙的味道,这哪跟哪啊?
“完?完个蛋啊,那天咱从沙洞出来你直接就被人捆了,我和老沙找了多长时间才知道你被关在这了!”
我一听就蒙了,这他娘的是我疯了还是胖子疯了,洛沙镇的镇民冥冥都消失了,而我们三个也听了光头巨的话进了门到了爵城了,这……怎么……又冒出二丫头这事儿来了?
乱了,真是乱了,我尽量稳住心神,心想听说过鬼打墙,没听说过鬼绕弯儿的,不说别的,在爵城我们那晚上吃的饭喝的酒不会有假,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我看了看胖子,心说这傻胖子别是受不了爵城的艰苦环境,给我来这么一出,说不定就是他给我那一下子,我盯着他看了半天,他一副焦急的样子,打着手板,念叨着老沙。
被人打昏之后,我不知睡了多久,可我并没有失忆,在森林之中我清楚的记得茅山六神通的觉通我已经入了门,甚至发现我所带着的指环也不是个俗物,这都是实实在在经历过的,不可能是幻觉之类的。
隔了一会儿,外面的一束手电光照了进来,胖子提醒我说,老沙终于来了,我心想来的正好,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把我绑起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老沙要小心的多,他开门几乎没有半点声音,见到胖子和我,比划了一下手中的钥匙,那钥匙足有半个手掌大小,一眼看去像是一把匕首一样。
“偷来了,咱得在夜晚之前离开这,到了明天,你就只有祭拜亡魂了!”老沙一边给我打开锁链一边说道。
我一向缺少紧迫感,任何情况下都觉得时间是最多余的东西,可面对他们两个,尤其在这个环境中,他们好像特别的紧张,铁链一解开我一把抓住老沙的手。
“你们在搞什么?”
老沙被我抓的一愣看了看胖子,胖子挠了挠脑袋,“也许是吓傻了!失忆了!”
我对此真的挺无语的,要知道众人独醉我独醒那是什么感觉,就是我现在的感觉,于是,我让老沙‘帮’我回忆一下。
结果不出我所料,老沙从开头我和胖子怎么进的沙洞,怎么遇到的他,我又是怎么受的伤,这些一点没错,从那之后对不上了,我记得是洛沙镇的镇民全部消失,我们碰到光头巨,他给我的答案是镇民去家里把我绑到了这儿。
这一系列的事情都发生在两天前。
而当我把这两天的经历向他们复述一遍之后,他们若有所思了很久,不是那种发呆而是真正的认真思考,关于光头巨,关于红门,关于爵城,甚至女主教等等他们根本就毫无印象。
很快我就决定,必须出去看看。
可不看还好,一看我也不知说什么了,外面就是洛沙镇。
我也来不及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看到太阳挂在高空,风中仍旧席卷着黄沙,老沙说我们必须离开这。
我问他,不走红门么,就是老茶馆的红门。
胖子和老沙现在根本不关心我说的话,两人一左一右驾着我,我看到老沙手上还拿有一张地图。
正当我们加快进度准备第一时间逃出洛沙镇的时候,听到背后嗖嗖几声,两人把我身子往下一按,就看到三支弓箭从我们身前穿了过去。
“快闪!”胖子大叫了一声,我来不及回头,索性挣脱开,我身上的伤早就好了,却不知他们为什么像照顾病人一样照顾我。
后面乱成了一锅粥,我能听到镇长老大人咆哮着,他吆喝镇民追赶我们的样子一定很滑稽。
我跟着老沙一直跑,胖子在最后,他的背包太厚重,有一支箭射到他的背包中,索性没沾到他的皮肉。
也不知跑了多久,我发现后面追赶的声音早就消失了,嗓子也感觉冒烟了,根本说不出话来,胖子和沙和尚也放慢了脚步,脚下早已远离了西北荒漠,来到了一片不知名的地方。
老沙看了看手中的地图,“翻过这个地方就到了内陆了。”
我靠了一声,看着眼前这个地方,他指的翻就是翻过前面的山谷,那山谷虽说不高,但是也不矮,海拔至少千米以上,当时没了脾气坐在了地上。
“过了这地方就是川境,到了那边估计就安全了!”
胖子拔下背包上的箭,骂道:“这帮孙子想要了胖爷的命,可惜我命不该绝。”
我坐在地上看了看前方的山谷,山势平缓,整个山谷南北走向横在我们面前,看着挺近,要靠双脚一步一步走到山脚下,那估计得是几天后的事儿了。
现在已经接近黄昏,血红的夕阳挂在了天上,幸好不是太热,不然非得累个好歹,我们没有什么翻山的装备,仓狂出逃,连水都没有,胖子的背包里或许还有点可用的家伙事儿,可一旦进了大山,不说野兽出没,那山谷阴森森的说不定有什么幺蛾子,我自小就不喜欢阴暗的地方,想到这一步也不想走了。
如果说这几天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那梦也太他娘的真实了,我伸出手来看了看手上的黑指环,又看了看胖子和沙和尚。
正要打整精神,就发现这地不对劲儿,大地一整块一整块的裂开,摇晃的厉害,连站都站不起来。
“不好,要地震!”老沙吼了一嗓子,瞬间就把我抓了起来,胖子这时已经跑出了二十米开外。
我被老沙拖着体力是实在没有余粮了,但又发现不对,这根本不是地震,我隐约的看到地表裂出的巨缝之中正往出钻着什么东西。
胖子在远处朝着我们大喊,看你妹啊,是旱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