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等家里的男子回来了,再去猎捕!你看,这一村子老的老,少的少,哪是祸患的对手。闹不好,会出人命的。”一妇人面露异色,嚷道。
“王大娘说得是。我看这样,大家白天出工也不要一个人出工,田里的庄稼大家都群体出工,轮流做活。你们看,如何?”
“这个好!”
“也是,即使祸患前来祸害,这么多人,谅它也不敢。”
“说得倒也是,可是这些孩子没人看管,定会出去撒野,这要是遇上祸患,可如何了得。”
“是呀!这可如何了得。”
“这也不难。我们让大一点的孩子轮流负责看管,不许他们到山野里去野,你们看如何?”
“好倒是挺好的,只是这大白天的放心了,保不齐这祸患夜里偷袭,那可怎么办?你们看,我家独门独户,又靠近前门山。”一老婆婆颤巍巍地说道,“我一老婆子是没什么!可是我的媳妇和孙子可怎么办?”
“祸患现在只在村子周边祸害,什么时候袭击村子都很难说。我们家也是,除了老弱,就是我一妇人,真的有祸患闯入,那只能是刀俎上的肉。”一四十岁左右的夫人抹了把鬓角滑落的头发道。
“刚才大家都说得极是!可是这样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祸患随时会祸害村里。我们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场院正中坐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看样子,是乡邻们所信服的乡邻长老,“老张头此次命大,侥幸逃过一难。只丢失了一条胳膊,从祸患口中捡回一条性命。可这样的幸运不是每一次都会遇上。如果我们放任不管,或许下一次,就没有这样幸运了,能不能从祸患口中逃脱谁都不敢作保。”
“王伯公说得极是!眼下我们该如何是好?”
“村子里就剩下老弱病残的,怎么去捕杀这满山跑的祸患呀?即使放夹子,也要有人手不是?”
“是呀!是呀!”
妇人门你一言我一语,忧愁之声不绝于耳。
……
“天哪!这么说他们村子里是遇上祸患了!”小翠道
“什么是祸患呀?”简子伊甚是惊奇,只听说过什么狼呀!虎呀之类的祸害乡里,还从没听说过祸患为何物?
“祸患呀!就是山里的猛兽。”铃儿说,“什么野猪呀!野狼呀!趁着人稀袭击乡里,骚扰乡民,蚕食庄稼。乡邻忌讳,都只说是祸患。”
“是的,据说说了其名,会让它们更加猖獗的。”
“噢!难怪?”子伊道。
“嘘!嘘!”她们伏在墙头,继续朝里张望。
“且不说野猪伤人之事,就是这埋汰庄稼的事,我们也是经不起。我去冬的一片地瓜,本想着等壮大了,挖回来一家人好过冬,却不想,早早的被野猪啃食了去。这一冬,缺粮少食的,一家人熬得很是辛苦。”
“他大爷,快别说了,我家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看着要收成的小麦,也都让这祸患嚼个精光,唉……”
“是呀!是呀!我们家那些眼看要收成的豌豆,也是没了踪影……唉!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
“这一次的服兵役与往日不同,往日里是农闲时节服兵役,而且三个月后男人们又回家耕种。如是,我们自可以等村子里的男人们回来再收拾这些祸患。可是,我听说,这一次的兵役没有限期,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如果是这样,这一季的收成恐将都成了祸患口中的食粮。”
“唉……”
担忧的情绪在场院蔓延,一个个乡人愁眉苦脸,一筹莫展……眼巴巴地望着王伯公,期望他给拿个主意。
只有顽劣的孩子不知愁苦,自顾在场院欢乐的玩耍,嬉闹……
门“吱钮”一声推开了,跳进来一个7、8岁左右的孩童。
“娘,大爷!你们看……”场院内的所有眼睛都随着孩童望去。
“阿虎,你不在前门看守,跑进来做啥?”一妇人急急叫道。
孩童未来得及回答,却见身后紧跟进一翩翩儿郎。
“木樨!”子伊不禁脱口而出。
“啊?怎么是然都蔚?”小翠和铃儿也甚觉惊奇,睁大眼睛朝里张望着。
“噢!”木樨笑笑,“刚刚我从你们村子走过,遇到了阿虎,他跟我说了你们村子的事情。”
正中的老者王伯公闻言起身,迎了出来,“这位公子是?”
“老伯,您请直呼我木樨吧!我陪夫人回乡,路过此地,借宿你们村的公所。听闻村子遭祸患侵扰,想着是否能助一臂之力。这,这就跟进来了。”
乡邻听闻,个个喜笑颜开。
“可是就你一人也不行呀!”乡人自是担心。
“噢!不!我们有一队人马,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啊?太好了!太好了!”乡人们个个面露喜色。
“只是这祸患凶猛异常,恐怕也不只是一两头,擒将起来也需数日,不知公子是否耽搁得起。”
“老伯放心,我这就去禀报夫人。我们齐心合力,定能驱除祸患。”
“如此,甚好!夫人既然在村公所,我们现在就过去。”
“对!我们去迎接夫人!”乡人们叫嚷着。
“啪!”一声。一颗石子子弹一样的飞将向院墙的一角。
“哎哟!”
“哈哈,中了!中了!”一顽劣小童朗声叫道。
“什么声音?什么声音?”众人惊异,纷纷朝叫声处望去。
“娘!那里有人!”
“是,我们明明看见了。有好几个脑袋。”一个稍大的孩子叫道。
“哈哈,我用石子打中她了。”小童还邀功似的说。
随着“啪”一声,被发现的三人蹲下身子,蛰伏在墙根处。
“哎哟!哎哟!”小翠半蹲着身子,揉着脑门,痛苦地叫道。
“我看看,我看看。”铃儿掀开小翠的手,“哇!起大包了。”
“我看看,我看看。”子伊凑将前来。却见小翠的额头起了馒头般大小的大疙瘩,所幸未曾流血。
“没事吧?嗯?”子伊小心地揉着。
“没事,没事!”小翠咧着嘴,显然挺疼的。
“谁?”一乡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们惊疑地睁大眼睛,看着一大群的人正看着她们。
“对,就是她们,就是她们。”挤上前的一个小顽童指着她们道。
“嘻嘻,嘻嘻……我们,我们……啊!对了。”子伊指指人群中的木樨,这家伙,明明看见子伊她们蹲在墙根,也不过来给她们解围,好像是故意要让她们难看似的。
“噢!老伯。我和她们是一起的。”然木樨显然是读懂了子伊对自己的埋怨,他故意瞥了一眼子伊道。
“噢!姑娘没事吧?”乡人们凑上前来。
“噢!没事,没事!”疼得直咧嘴的小翠看到这么多人看着自己,甚是为难,忙道。
“嘻嘻,你们继续,你们继续……”铃儿道,意欲拉着子伊的手离开。
“你们回去,请夫人过来,我留在这里。”子伊哪里肯依,这祸患之事让她顿觉责任重大,这乡邻的危难之事,简子伊怎可坐视不管?
“也好!村公所实在太过狭窄,请夫人过来。今晚,你们就住这个场院。这里院落大,公子,你看如何?”王伯公道。
“多谢老伯,恭敬不如从命!小翠,铃儿,你们这就过去禀告夫人,请她过来。”
经过一晚上的周详密布,然木樨一干人等决定趁着夜色在村邑老者的带领下,去各山岭处布置陷阱,放置铁夹。
山野处,有点点灯光,子伊知道,点点灯光处就是他们忙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