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大男人为难一头鹿,像什么话!”汪大垂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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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灵儿死死地霸占住了车厢里最柔软的座位,还把白胖子挤到了一旁的角落里。她现在可是没有一点想要离开的意思。
“喂,我说你最好还是回去吧。首先我们这儿真没什么好玩的。其次,你离开久了你家人会担心的。”
“不怕,父皇已经准许我在七哥家里暂住,而七哥也准许我到你这里来玩儿,所以我跑到你这里来没有人会担心的。”刘灵儿大大咧咧地说道。
汪大垂满头黑线,他发现自己似乎制不住这个小妮子。他用目光扫了扫白胖子,打算让他出马将这个小妮子赶走。不过看着那团肥肉幽怨地蜷缩在角落里的样子,汪大垂就知道现在是指望不上这个胖子了。
“我们两个是大男人,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跟着我们影响多不好啊。”
“你没发现我易容了吗?现在你可以叫我九公子或者九少爷。”刘灵儿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折扇,得意洋洋地扇了起来。
“这个……你就不怕我们非礼你啊!告诉你,我可是一个大**!胖子更是色中恶鬼!”汪大垂做出一脸狰狞状,打算吓走这个女孩。
“你说你就成,别拉上我。”
白胖子的话顿时让汪大垂泄了气,这个胖子关键时候居然拆台,真是靠不住!
刘灵儿“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汪大垂不解地问道。
“你果然很有趣!别人知道我的身份,巴结我都来不及呢,你却拼命赶我走!看来跟着你玩一定会非常有意思。”
汪大垂翻了翻白眼,要是刘灵儿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他也想多多交流一下,但是刘灵儿可是九公主啊,皇家的掌上明珠,她要是在自己手上出了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可实在担待不起。
不过看样子这位九公主是跟定他们了。汪大垂头疼病看来还要延续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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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半天的颠簸,浩浩荡荡的人马终于到达了东郊猎场。这次狩猎会的规模空前,参加的人总共有一万多人。这一群人要在这里逗留五天,所以安营扎寨之类的准备工作要做很长时间。
东郊猎场是流火帝国皇家的专用猎场,这片猎场占地广阔,猎场的一般是平坦的草原,另一半则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几个湖泊零散地分布在猎场内部,所以猎场的硬件设施可以说相当一流。
为了满足皇家的狩猎需求,猎场内饲养了大量斑鹿之类的猎物,同时还饲养了一批凶猛的魔兽。这些动物在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被放出来,供大家狩猎。
按照传统,皇帝陛下到了猎场之后,首先要和文武百官举行祭祀仪式。然后皇帝会亲自在一只斑鹿上绑上一条做过特殊标记的红绸,再将它放归鹿群。接着皇帝会号令文武百官和世家子弟,前去猎杀这头斑鹿,并将红绸取回献给皇帝。皇帝则会赏赐这个成功猎杀斑鹿的人“夺标勇者”的称号,并且以这头鹿飨宴群臣——这个仪式被称为夺标。
相传在一千年前,流火国的开国皇帝在还未建国之前曾经打了一个打败仗。身负重伤且饥寒交迫的开国皇帝一个人逃进了山林。在他濒临绝望的时候,一个猎户拯救了他。并且亲自射杀了一头头上长着红角的斑鹿给开国皇帝吃。捡了一条命的开国皇帝下了山重新整顿队伍,并且一鼓作气打败敌军,建立了流火国。而夺标仪式则被当作祭祀先祖的传统一直被保留了下来。
夺标仪式结束之后,正是的狩猎活动才算开始。这个时候就变成了皇子们和各大世家的舞台。皇子和五大世家会组织自己的队伍展开猎杀大赛,年轻人们则会趁此机会大展拳脚,希望能在狩猎活动中大展手脚,搏得一个好名声。与此同时,皇家每晚都会举行大型的宴会,人们则在宴会上尽情饮酒作乐。可以说狩猎会就是一个展现自我的舞台和尽情放纵的盛会。
这样的事情汪大垂还是比较了解的,因为肉身“汪大垂”曾经跟着白胖子参加过好几次狩猎会。继承了肉身记忆的他自然对这些事情非常了解。
现在各个世家都在事先划定好的范围内安营扎寨,许多人也正摩拳擦掌地准备着夺标活动。
汪大垂并没有做任何准备工作,他的身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安营扎寨的事情自然不用他操心。他和白胖子两人在营地里漫无目的地游荡着,身后还跟着一个跟屁虫——刘灵儿。
白明远身为朝中要员,此时正陪在皇帝身边。营地里的事情自然全都落在了白福手里。汪大垂几次要求帮忙扎营,都被白福拒绝了。
“这些事情都是下人应该做的,您怎么能插手呢!”
汪大垂只能无所事事地叹着气。
“喂!坏人!你那么厉害,待会去把那标夺了!”刘灵儿板着脸说道。
“没兴趣。”汪大垂摊摊手。
刘灵儿嘟着嘴,显然很不满意:“那你帮我夺了标怎么样。我也想当夺标勇者。”
“我曾经听一个老人说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刘灵儿气得牙痒痒,这个汪大垂简直是油盐不进。换平时,她只要一发话,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会有一大群人争先恐后的帮她完成。然而到了汪大垂这里,这招明显行不通了。
不过越是如此,刘灵儿越不想走了。她发誓一定要让汪大垂跟别人一样,乖乖听自己的话,乖乖地哄自己开心。
刘灵儿转过身,指着白胖子的鼻子:“胖子!你去帮我夺标!”
白胖子满头大汗:“那个……我倒是想帮你,问题是……我不会啊。”
夺标这种技术活,实在太为难这个胖子了。
刘灵儿跺跺脚,显得颇为无奈。
“怎么样,我们这儿不好玩吧。所以你还是去找你的家人吧。”汪大垂趁机说道。
“不!我不要!我就要在这里玩!”刘灵儿发着公主脾气。
汪大垂揉着额头,郁闷至极……
突然,一个传令官跑到白家的营地里,对汪大垂和白胖子说道:“皇帝有令,命各大世家子弟前去参加祭祀。尔等速速前行,不得有误。”
汪大垂看了看远方皇帝所在的大帐,那里已经响起了一片鼓乐之声,开来祭祀马上就要开始了。
汪大垂和白胖子赶忙起身,赶往大帐的方向,跟屁虫刘灵儿也急急忙忙追在了身后。
汪大垂一行人来到大帐前,随着侍卫们的指挥,站到了代表白家的位置上。他们的左右,则是另外四大世家的子弟。
汪大垂这才看到了另外四家的青年才俊。这一群年轻人相互看了两眼,空气中顿时激荡出一片火花。
虽然知道皇家对自己早有预谋,五大世家的子弟最近都非常的收敛。但是当他们碰到一起时,还是会立马碰撞出火花。身为五大世家的人,与其他四家的同龄人斗争,是他们打娘胎里出来之后,就必须做的。
真群人站在最右方的是胡家,他们的队伍有两个人,一个一脸温和,一个一脸冷峻。胡凯,胡旋,这两人是胡家当代家主的嫡孙。而其中的胡凯则是此次选徒的大热门之一。只是汪大垂并不知道哪一个才是胡凯——因为他们是一对双胞胎。
接着是楚家,楚家的队伍只有一个人,楚少杰,一个一脸刚毅的年轻人,十分符合楚家人行伍世家的军人作风。
白家排在第三位。白胖子的特征太过明显,作为五大世家中最不成气候的后代,白胖子有着异于常人的醒目身材。汪大垂则是一脸的路人相。不过所有人都没有将他当作路人,大家看向他的目光既好奇,又警惕。刘灵儿显然是编外人员,其余四家的人非常纳闷,什么时候白家嫡系里多出了一个女孩?
接着是徐家,队伍里是一男一女,女的是徐家家主的长女,徐凌菲。而她身边的男子,则是她的亲弟弟,也是被当作选徒头号热门的徐子愚——这个少年异常的年轻,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然而他却被称为是百年一出的超级天才!据传说,他也接受过林天成的挑战,不过没有人看到他们打斗的具体情况。有传言,这个超级天才只用了三招就打败了林天成。
最后是夏家,夏家人丁兴旺,年轻一辈的嫡系子孙有三个人。夏延及,夏延余,夏延缪。其中夏延及是一个年仅三十岁的男子,他差一点就不再属于青年一代了。
汪大垂特意看了看夏延及,他还没有打算好要不要挑战夏延及,但是这不妨碍他对这个男人的兴趣。
突然间,礼炮大作,鼓乐喧天。皇帝刘健带着他的一众皇子出现在大帐之前。
汪大垂知道,祭祀马上就要开始了。
果然,一众侍卫抬过一张香案,刘健手持三柱高香,站在香案之前。夏家家主夏远山手持祭文,开始滔滔不绝地宣读起来。作为礼教大臣,主持国家的大型祭祀仪式是夏远山的日常工作之一。
祭文宣读完毕,刘健将高香插进香炉。接着,他跪倒在地,开始三叩九拜。满朝文武和所有参加狩猎仪式的人纷纷跪倒,跟着刘健一同叩拜。
叩拜结束之后,四个力士拉过一辆车,车上捆着一头健壮的斑鹿。刘健从怀中掏出一条红绸,走到车前,将红绸牢牢地捆在鹿角之上。接着他挥了挥手,力士们又将斑鹿送到营地之外。
他们当着众人的面,将捆在斑鹿身上的绳索解开。得了自由的斑鹿立马飞速地窜进远方的密林之中。
刘健看着斑鹿进了密林,这才说道:“儿郎们!现在斑鹿已经如林,哪一位勇士可愿替朕猎杀此鹿?”
年轻的世家子弟们纷纷高呼:“我愿意!我愿意!”
刘健欣慰地点点头,大声说道:“那还等什么!拿上你们的弓箭!去射杀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