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是在相驴吗?”汪大垂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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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空间戒指是从哪儿来的?”
汪大垂一惊,心想怎么这个老头也认得这个空间戒指。
就在这时,白明远匆匆跑了过来,对着老头耳语了一番。老头也不知道听见了什么,越听眼神就越发的明亮,越听神色就越发的精彩,到最后汪大垂整个人都快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了。
“哈哈哈哈!”突然之间,老头一阵狂笑,一时间天地震动,白家的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老头大手一挥,汪大垂觉得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不由自主地朝着老头眼前飞去。
接着,老头又一挥手,将汪大垂定在一处。汪大垂大惊失色,自己已经修炼到了不俗的境界,然而在这个老人面前,却只能任人摆布!
好可怕的修为,这就是真正的天阶的实力吗?
老头并不理会汪大垂的惊恐,只是围着他左转了三圈,右转了三圈。不时还捏捏他的脸蛋,拍拍他的身子。
最后,他来了一句:“张嘴,让我看看你牙口!”
汪大垂哭笑不得:“老祖,您这是在相驴吗?”
老头子这才觉得自己看人的方式似乎有些怪异,也觉得此处并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
接着,他挥挥衣袖,直接带着汪大垂飞往了后院。
汪大垂惊恐万分,不知道这个老头到底想要做什么。白胖子也是十分着急,他本想追过去,却被他父亲拉了回来。
“你太爷爷和大垂有话说,现在我们不要去打扰。”
白胖子有些茫然地停下里,他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节奏。
同样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还有汪大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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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汪大垂已经被带到白家老祖的“练功房”——或者说是实验室更为恰当。
这个原本相当宽敞的房间内,此刻似乎被龙卷风刚刚肆虐过一般,碎屑纷飞,杂物满地,所有的家具都被尽数摧毁。
老头解开汪大垂身上的禁止,然后说道:“坐吧……”
汪大垂:“……”
“怎么了?”
“我往哪儿坐啊?”
汪大垂哭笑不得地看着四周的碎片,其中最完整的家当,是一张还剩下两条腿的椅子……
“哦,我疏忽了。”老祖大手一挥,一地的碎屑全部被吹开,汪大垂脚下露出一大片空地。
“来来来!你我席地而坐!”说着,老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汪大垂见状也坐下来。
老头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慢慢问道:“钱无量那老家伙最近可好?”
“老头子还行吧。”汪大垂答道。
“那天生果他吃了没有?”
“天生果?您也知道天生果的事情?”汪大垂一惊。
“废话,我不偷偷把关于天生果的消息透露给他,他哪里知道那极南之林会有天生果!”
汪大垂低下头,默不作声。
“怎么了?”老头问道。
“老头子他,最终还是没有吃到天生果,也没能达成突破。”汪大垂黯然道。
“怎么会呢?”老祖显得很惊讶。
接着,汪大垂将赵文海和费勇两人所做之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白至盛。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最后老头子将半个天生果留给了我,而他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汪大垂讲述起这件事,心里还隐隐作痛。
而白至盛,听完这件事,整个人都气得颤抖起来!
“赵文海!又是赵文海!赵文海这个臭瘪三,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汪大垂也不敢说话,静静地看着白至盛发火。
终于,白至盛好不容易才将怒火平息。
“钱无量那小子似乎很看重你啊!”白至盛说道。
“啊?”汪大垂一愣。
“钱无量那人脾气又臭又倔!平时很难把谁看对眼,不过他不但传授你他的绝技,还将他的空间戒指都送给你,足见他对你相当重视!”
汪大垂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又陷入了沉默。
“我一定会为老头子找到天生果!不仅如此,我一定要替老头子报仇雪恨!”汪大垂咬牙切齿地说道。
“得了吧,报仇雪恨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和他师父何尝不想替他报仇,他那个倔人却偏偏不领情,死活不让我们出手!当然,你有这份心是好的。”老头子叹了口气,然后又问道:“把你和钱无量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讲给我听。”
汪大垂点点头,将自己如何与钱无量相逢,如何在他身边修炼,最终又是如何离开他的,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白至盛。
“原来是这样啊,这么说你和他还真是有缘分啊。而且看起来你和他一样,都是倔人,都是不要命的家伙呢。”
“老祖为何如此说?”
“那食义武技,根本就不是人能练的!你却能将它练到如今的境界,足以说明你的对自己够狠,够绝!我想,这也是为什么钱无量那么器重你了。另外你说你吃了半颗天生果,已经没有了突破天阶的桎梏。这对你来说是天大的机缘。修炼之人,在天阶之下,还不知道机缘的可贵,只有突破了天阶,才知道机缘对自己是多么重要啊!”
“那个……我想问一下,您跟那个老头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汪大垂弱弱问道,这个问题困扰他好久了,现在机会难得,他终于鼓足了勇气问道。
“我和他?什么关系?哈哈哈哈!”白至盛突然猛地大笑起来。
汪大垂捂住耳朵,他感觉这间房子都要被震碎了。
“他是我今生最大的对手!”
汪大垂一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是这个答案。
“也是我今生最重要的朋友!”
汪大垂听着这个回答,感觉很糊涂。
白至盛陷入了深深地回忆之中。
“你可知道,当年钱无量那个老家伙是多么的天纵奇才,多么的不可一世啊!”老头将目光投向窗外,似乎又回到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年代。
“当年,我们这一辈年轻人可谓人才济济,各种天才像是井喷一样出现。不过当时,站在年轻一辈顶点的,却是我——白至盛!”
“我那时既才华横溢,又是世家子弟,一个人简直盖住了所有的年轻一辈。当时东大陆甚至盛传我是年轻一辈第一高手,是百年一遇的术士奇才!”老头骄傲地说着。
汪大垂看着现在这个破破烂烂的老头子,实在难以想象他年轻时的英姿,不过他的表情让汪大垂不得不信服。
“可是!那个该死的钱无量,他的横空出世让一切都变了!”白至盛骂骂咧咧地说道。
“那年,如同今年一样,也是刘家的老祖宗说要在寿宴之上选一个新的徒弟。我们这一辈的人当然都是蠢蠢欲动,尤其是我们这些世家子弟,如果被老祖选中,那么我们的家族也将跟着更进一步!”
“当年最被看好的人自然是我!我也不负众望,在各个场合中,将所有的竞争对手,都轻松击败!然而到了老祖大寿那天,宣布新的弟子却不是我,而是钱无量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
“你知道我们这群人当时有多惊讶,多气氛吗?我整个人甚至都气爆了。所以我顾不上所谓贵族的礼仪和作派,直接就在大寿之上,宣布要和他决斗!我当时只想把他打趴下,然后证明老祖的眼光是错的!”白至盛吹胡子瞪眼地说道。
“可是……我们只打了三招,我就被他用一个最简单的术式所击败!”白至盛拍了拍地面,显得很气愤,“你知道那个混蛋打赢我之后说了句什么吗?他说我招式好漂亮,为什么不去做烟花表演!”
汪大垂仔细地想象着当时的情景,顿时感到一脸的黑线:“原来老头子他曾经那么腹黑啊!”
“后来,我天天去找他挑战,可是天天被他击败!我且败且战,且战且败!不过,再渐渐地接触中,我发现这老小子和我原本的那群朋友很不一样,似乎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于是我们两个人打着打着,从对手打成了朋友。”
汪大垂此时非常想吐槽一句:“这是相爱相杀的节奏啊。”
“再后来,我们就经常结伴出行修炼,或是到深山秘境,或是到海外孤岛。当年我们可是在外边搞到了不少好东西!你手上的那个戒指,就是我们在海外的一处孤岛发现的。”
汪大垂摸摸戒指,他才知道原来这戒指居然有如此的历史。
“接着,那老小子修为越来越高,他甚至在三十岁那年就突破了天阶!这个可是全大陆的记录,是从古至今从未有过的壮举!”老头说着,满眼都是光彩,就好像突破天阶的人是自己一样。
“而我,由于俗世缠身,渐渐修炼就耽误了下来。那时我觉得我们终将走上不同的道路。”老头喘了口气,“不过命运终究让我们重新有了交集。我们居然同时看上了同一个女人。”
汪大垂差点趴倒在地上,他心说:“这也太狗血了吧。”
他弱弱问道:“那个,最后那个女人跟了谁啊。”
“废话!最后当然是跟了我呗!不然明远和鹏儿是怎么来的!我曾经输了他那么多次,那次是我赢得最彻底的一次!”老头开怀大笑,“他那个只知道修炼的白痴,在这方面能争得过我?”
汪大垂擦擦额头上的冷汗,他现在在想自己把这段历史说出去会不会被老头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