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谦殷为了齐小鱼的鼓膜修复手术特意联系国外的师哥亲自回国替齐小鱼做手术。齐小鱼自从发现自己右耳失聪左耳只能听见细微的声音,她狠狠哭过一次后便再也没流过一滴眼泪。白肆逸为了照顾齐小鱼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不肯假手于人。白肆逸安排欧阳在病房里安了个隔间自己则在里面处理公司事务,二来方便照顾齐小鱼。白肆逸刚刚放下手里的文件抬头看了看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的齐小鱼,从出事那天到现在齐小鱼似乎很爱发呆,其余时间都是睡觉。他能做的就是静静陪着她看着她。病房里面安静得可怕,白肆逸似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然而却没有人打破僵局。大多时候他跟齐小鱼是没有交流的,有也是他端了杯水朝齐小鱼递过去她要么接过喝几小口要么摇头,这是现在他们的交流方式没有任何的语言。她最近除了吃点水果喝点汤外基本靠输营养液来维持体能,看着她那尖尖的下巴原本精致的鼻子现在则坚挺的镶嵌在脸上,那双曾经灵动迷人的眸子仿佛蒙了一层薄纱的宝石美则美矣却无半点光芒。白肆逸越发看着齐小鱼越发觉得心痛,内心有一把利剑一下一下的凌迟着他的心脏,他痛的不能呼吸却不敢呼出声音来。红着眼睛进了卫生间将水龙头打开白肆逸终于无法压抑自己内心的悲痛大声哭了出来,男子抽噎的哭泣声伴着哗哗的水流声充斥着整个洗手间最后流进下水道不知去向哪里。
白肆逸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脸的胡渣一双眼睛红肿着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怎么能这样面对她呢,他匆忙找出剃须刀认真修整着仔细的刮去胡渣,认真仔细的洗了把脸,如果自己提前崩溃那他还凭什么指望她能够恢复初始的心。一番修整后,白肆逸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朝镜子中的自己露出了个微笑虽然左右看着觉得极其的别扭但他能伪装的极致大概也就如此吧。
出了卫生间白肆逸看着空空的病床和被扯开正在滴水的针管,细致的针管滴答滴答上面似乎还存留着她血液的温度。白肆逸感觉自己好不容易伪装的保护层被眼前的情景吓得早已经被撕扯的成一块块的碎片,无法拼凑。他害怕的打电话给夏谦殷,听着电话里颤抖的声音夏谦殷自己也慌乱了阵脚齐小鱼这段时间情绪太过平静,他一直就觉得平静的有些害怕,仿佛随时会离他们而去。可是听着白肆逸平时那么镇静自若的人如今估计快急疯了自己只能强忍自己冷静下来,齐小鱼应该没走远夏谦殷安慰白肆逸道:“老白,你别急!我让人调监控她应该走不远,还有老白你上顶楼找找看?”
白肆逸听着夏谦殷的话半天问了句:“去顶楼看?夏谦殷你什么意思?”
夏谦殷咬了咬牙回答道:“你还不清楚吗?你难道没发现齐小鱼最近太过于平静吗?”
白肆逸没办法再强忍着自己几乎崩裂的心再听下去,这时候只见医院护士匆匆跑去,白肆逸抓住其中一个问:“怎么了?”
小护士停下来看了眼白肆逸瞬间红着脸小声说:“楼顶有个女孩要跳楼。”
还没等小护士说完白肆逸已经如同离玄得剑冲出去好远慌忙按下电梯无响应白肆逸只好急的往楼梯间跑去只见有白色的身影从窗外坠落,整个医院瞬间炸开了锅。白肆逸觉得自己无法挪动一下脚步,他安静的听着有人尖叫的声音他任凭来往匆忙的医生护士将他撞的东倒西歪。良久泪水如同坏了阀门的水龙头汹涌而出,他痴痴的骂着:“齐小鱼,你这个坏丫头!你凭什么?凭什么就这么离开?不是说好一辈子陪着我吗?”年轻俊逸的男子在走道哭的撕心裂肺,不一会吸引了一群人围观。
有位老太太挪着笨重的步子走到白肆逸身边拍了拍白肆逸的肩膀道:“小伙子,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难过但人总得向前看?”
白肆逸抬起满脸泪水的脸摇摇头道:“她死了,我怎么向前看?我向前还看什么?”
老奶奶无奈地摇摇头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无法理解,刚刚跳楼那位小姑娘也是不就整容失败了嘛就寻死觅活的幸好医院保安及时赶来救生气垫和救生网及时救了一命不然多可惜。
白肆逸惊愣的抬头看了看准备离去的老奶奶,白肆逸拉住老奶奶的胳膊问:“奶奶,你说那个女孩是整容失败才跳楼还被救下来了?”
老奶奶看着眼前刚才还哭的稀里哗啦的年轻人现在却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木然的点点道:“是啊!”
白肆逸像是重新活过来一般,只要不是她就好,但是她又在哪里?
手机响起是夏谦殷打来的,白肆逸按下接听只见那边夏谦殷吼道:“老白,你是不是心里郁闷折腾我玩呢?齐小鱼现在明明就在病房里好好的,老大,我再次重申我很忙的这不才几秒的功夫医院有人跳楼我还得忙着应付记者。还有老白,我知道你急可是没有用,这道坎,得齐小鱼自己过。”夏谦殷说完挂了电话,内心一万个感激白肆逸抽风给他打电话让他调了监控发现楼顶的确有女子行为不正常,还好及时联系保安部做了救生措施不然的话估计自己现在为这事得忙的焦头烂额。
白肆逸站在病房门口迟迟不敢进去,最后深吸一口气迈出第一步看见病床上熟悉的身影时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可是心里却被莫名的委屈填的满满的。白肆逸冲到病床边双臂紧紧抱住那个瘦弱的身子将头靠在齐小鱼的左肩抽泣着。抱了良久,齐小鱼抬起细弱的胳膊轻轻拥了拥白肆逸轻声道:“老白,别哭!我看着难受!”
这些天来这是齐小鱼跟他说的第一句话,白肆逸只觉得整个胸腔都澎湃着,只是将手臂将怀里的人箍的紧紧的。良久白肆逸在齐小鱼耳边轻声说着:“求你,不要离开我,没了你我一个人活着太过于寂寞,我会害怕!”
齐小鱼只觉得自己的耳边痒痒的像是风吹过一般,她想他一定是说着什么动听的情话给她听,虽然没听见但是心里似乎感应到了。齐小鱼这几天一直在想自己如今变成这个样子怎么配得上那么优秀的他,可是每次半夜醒来看着窝在病床边的他她心里都很难受。她想试着离开他可是踏出病房外面的一切是那么陌生她害怕她只能懦弱的回来呆在有他的地方。
齐小鱼轻轻拍着白肆逸的后背轻声道:“老白,我现在变这样以后我们在一起你可能会更加辛苦些!可是你放心,我自己也会学着努力地,还有我爱你!”
白肆逸听着齐小鱼轻轻的话语在耳边回响,他放开她小心翼翼的用手抬着她的脸朝着她苍白的没一丝血色的脸轻轻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