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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正月生活

早上周艳飞是被鞭炮声惊醒的。早上要放开门炮,然后才能开门。周顺去点香。周艳飞穿上新衣服也起来了。空气里到处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周艳飞随意锻炼了一会,打了打拳。周艳珍叫他,原来是叫他一起打牌,赢压岁钱。陪他们玩了会,崔岚就叫吃饭。

早晨是吃“宽心面”,寓意一年顺心安逸,不烦心。其实就是把豆面和白面搅一起,然后幹的特别薄,切面条,特别宽,浇上卤,一人一碗,不够再煮。

吃完过了一会就有许多孩子到他家来讨糖,这些孩子已经兜里鼓鼓的了,看来已经去过好多家了。给他们一人一大把,直到实在没地方放了才作罢,那些孩子欢欢喜喜地走了,还问周艳飞去不去。周艳飞肯定拒绝啊,这叫什么事,虽然以前他也没少去。

一天就在家,王泽飞来了也就好吃好喝地招待,让一起去玩?没门!下午是饺子,猪肉大葱馅的。可惜周艳勤和周艳珍不喜欢吃,只能给他们做汤面。

接下来几天也就每天吃喝,崔岚偶尔去外面逛一会,到饭时回来做饭。农民不容易,辛辛苦苦一年,也就正月里清闲几天,享受生活。这时候全村人都是玩、聊天、串门。走到哪家都是好吃好喝招待。大家都乐呵呵的,似乎已经进入小康。

过两天,周艳飞二姨一家到他家走亲戚,周家一家子高兴。二姨是母亲崔岚的二姐,也是农民,姨夫在煤矿上班。几个表亲一起,要翻天了。二姨家三个孩子,都比周艳飞大。后世周艳飞喜欢去二姨家,离得近,二姨家几个孩子又一年四季不在家,二姨老疼他了,他经常去陪二姨。

过几天二姑一家来了,二姑是父亲周顺的二姐,在周艳飞看来,全部亲戚里二姑是最疼他的。二姑是一个特别善良的人,姑父是铁匠,在煤矿上班,对周艳飞特别好,经常打造一些玩具给他,每次去二姑家,二姑和二姑父都把最好的东西给他。他家有事,二姑总是第一个来帮忙的。但厄运却降临在她们身上。

后世,周艳飞十二岁时,姑父在矿上出了意外,去世了,二姑似乎一下子失去了精气神,整个人憔悴的让人心疼。还好当时二姑家的三个表哥都已经结婚了,有了孙子,二姑才又恢复了一些。但几个儿媳妇经常闹,二姑一直过得不顺心。周艳飞很是心疼,他想,二姑父不在煤矿上班也许能逃过一劫,看来需要好好计划一下。

整个正月里,亲戚间来往密切,周艳飞也随父母去大舅家走过亲戚。初十,村里开始唱大戏,几个舅舅家的表兄弟全部都来了,热热闹闹的,晚上在他家挤着睡,实在没地方了,柜子上也是可以的。周艳飞喜欢这个年代,这个年龄,没有太多心机,没有太多势力,只有亲情,只有欢乐。

唱戏一共三天,周艳飞在戏院是大肆消费,这时的食品还是没有地沟油的,商家的心还不是黑的。相对于其他孩子急着买枪,买鞭炮,他更喜欢吃,纯正的吃货不需要解释。挨着把全部食品尝个遍,让跟他一起的王泽飞觉得他是人型怪物。

继续悠闲几天就开学了。第一天的任务就是补作业,全班大多在忙碌,只有个别几个做完了,在那儿聊天,谈假期生活。周艳飞也闲着,他的假期作业完全没做,他甚至不知道作业是啥。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下午老师进来,公布期末成绩。周艳飞毫无悬念地是第一,也是全镇第一。小伙伴们都惊呆了。回家把这个消息告诉父母,周顺和崔岚直夸他聪明,也告诫他不要骄傲,要加倍努力。

接下来的生活又进入正轨。周艳飞每天都抽出时间来学习吹笛子。笛子其实相对简单。况且他后世也玩过一段时间,虽然技术不咋地。但还是能摸索一些。又买了书来看,也算越来越像那么一回事了。

班级里的学习气氛好像有点浓烈了。特别是杨柳和露露,对于一个从不做作业,从不听课的坏学生成绩比她们好完全不能忍受。再加上父母的比较心理,她们是上足了马力。农村人比什么,你家孩子第几名,我家孩子比你家孩子学习好,排名高几名,这是普遍现象。

周艳飞还是一如既往地自己玩自己的,自从知道他是全镇第一后,别的同学更不敢惹他了。在班级里的威望更加高了。学生时代,特别是小学和中学,成绩为王,成绩最好的就是最强的,别人只会讨好,不敢轻易得罪。

老师几次把他的座位调到第二排,他都又搬回老窝,后来直接告诉老师,他喜欢那儿,不会轻易挪窝的。老师虽然大为关火,却也没办法,只能任由他继续呆在那块“风水宝地”了。

偶然碰上校长,也笑眯眯地夸奖他,让他再接再厉。他笑着保证说会的。于是,就更加放肆了。甚至开始逃课。这在农村的学校也算奇闻了。渠老师任教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碰到这种学生,只好向校长报告,校长只好上门找周顺。

周艳飞与父亲周顺商量说保证不乱跑,保证会注意安全,保证成绩永远第一。周顺只好答应了。校长一看,得,人家长都同意了,那就顺着他吧。和渠老师把情况说了下,渠老师看校长都没法,已经默许了,那就由着他吧。于是,周艳飞就成为整个红庄小学的传奇人物、特例。

多少学生学着逃课被老师打,被父母混合双打。在无数学子用血与泪证实此路不同后,学校的风气甚至有了提高。其他学生都认清现实了,人家是全镇第一,双科满分,学不来的。只好好好学习,按时上下课。不过背后有多少人在偷偷努力,想要用一个好成绩来换取更大的自由与权利,也许只有天知道。

他们满心的希望也许会是永远的幻想,但天地自有公道,付出总有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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