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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谁是预谋高手

莜离在屋内撑着脑袋发呆,按理说,千戈这几日应该到了,可至今还没什么消息。

“咚!咚!”耳边传来敲门声,她抬头望去,玄清一脸笑意的站在那儿。他的心情看起来不错。

“师父,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吗?”她兴致恹恹的问。

玄清随手拉了一旁的椅子坐下,莜离趴在桌子上瞧他。

他浅笑,“奉命大臣来了义梁,自然值得高兴。”

奉命大臣?她一下子来了精神,抬起桌子上的脑袋。“千戈到了义梁?”

玄清淡定的点头,“这会儿估计已经到了城门口。”

莜离确定了千戈来义梁的消息,匆匆忙忙的跟玄清说了一句,然后就一溜烟的走了。

义梁的主街道上挤满了人,百姓把路堵得水泄不通。莜离艰难的在人群里挪动,终于看见了他。

千戈骑在马上,一袭白色,神色还似从前那般坦率清朗。莜离站在那里不动,他撇过周围千人的目光,寻到了她。

他在马上扬起嘴角向她点头致意,莜离立刻回以微笑。然后俩人像有了默契一般,各自离去。

队伍依然在快速的行进,莜离从队伍中抽出身影,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千戈来义梁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义城,而且是冲着九根莲而来。于是义城的各家酒楼、茶馆等人群聚集的地方人声沸腾,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夜幕降临,府衙周围隐约透着光亮。一抹黑色的身影从后门过去,她谨慎的敲门,出来的是千戈手下的一位点将官。他奉千戈的命令在此候门。

“姑娘,将军已等候你多时了。”他恭敬的立在一旁,请人进去之后又迅速的锁上门。

“咚,咚!”敲门声传来,千戈放下手中的书简,前去开门。莜离揭下身上的黑色风帽,露出她精致的脸颊。

“快进来吧。”千戈认出她来,她点点头,进了屋。屋子里比外面暖和很多。

他比了比远处的案台,示意她过去落座。

“我收到了你的书信,城中现在的疫情如何了?”他问。莜离将一切娓娓道来。

“砰!”的一声,他突然控制不住的拍了下桌子,一脸的愤恨:“沧浪此等行径,实在卑劣!若是照这样下去,我围族子民便毫无生气可言。我定不能让此事发生。”

他信誓旦旦的语气,莜离心中钦佩。她顺手解下身上的包袱,他刚才还未注意。她将包袱解开,里面装的都是书件。

“这是?”他不明其意,捡起其中的一本,大致的翻阅,内容有些像地理志一类的。

莜离浅浅一笑:“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些是记载沧浪风俗地理、经济政治的书籍。想对付自己的对手,总得先了解他们的情况。”

“多谢!”他将桌上的书籍收起来,原想再问些她的近况,但莜离已经率先起身,准备告辞。他便没有再多问。

她依旧从后门离开,点将官还守在那里。周围乌黑一片,空荡荡的街道并无半丝人影。夜幕下一切都很静谧,唯一听见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

莜离突然停住脚步,虽然很微弱,但她还是听到了。她的听觉一向很敏锐。她佯装无事的往前走,就在背后的身影一晃而过的时候。她立刻伶俐的转身,躲过了黑影的突袭。

莜离的脸色变冷,虽然可以用毒轻而易举的将对方制服,但她没有这样做。她要试探对方的招式,因为她想验证一件事情。

尽管对方蒙着脸,莜离还是认出了那是一双女人的眼睛。她立刻想到一个人。脑海瞬间闪过一抹月锦透肩拢袖的身影,让莜离有片刻的失神。

就在这一瞬间,黑衣人悄无声息的给了她一掌。她立刻回神,刚准备反击,一抹紫色的身影就翩然而至。

“师父,你怎么来了?”玄清的到来让她有些许的惊讶,他现在应该在竹屋休息。

玄清没有回她的话,而是看向不远处的黑衣人。夜空下,黑衣下的眉眼神色莫名,没有再恋战的意思。

黑衣人转身欲走,莜离立刻察觉,掌心的花海夺魂摄魄,朝她打过去。在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与另一抹力量相撞,翩翩落地。

“走!”一声低沉的声音,莜离还未看清来人的身影,那人便带着韩雀消失在了夜空中。

“师父。”她转身看着玄清,他忍不住的轻声咳嗽。

莜离担心的扶着他,他悄无声息的松开手,“我们回去吧。”他的语气虚弱的近似呢喃,她没有多说话,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然后跟在他的旁边走。

两抹黑色的身影闪进了高楼雅间,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有些诡异。

女子不高兴的扯下脸上的方巾,一脸愠怒的望着身旁的男子。

“差一点就要了她的命!”刚才若玄清晚来一步,她便得手了。想到此,她更加的愤恨不已。

“韩雀,我说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私自行动。”他冷漠的责备她,声音比平常更寒了几分。

“那丫头屡次坏我们的事,为何不让我杀了她?”她一脸的怒气。一想到上次的事情,她就恨不得把莜离大卸八块。

缪度冷冷的挑眉,语气透着警告:“要不要她的命,我自有主张。不要再有下一次。”窗户一闪而开,韩雀脸上的怒气还未散尽,冷峻的身影已经从她眼前消失。

千戈的行动倒是快,来了不过半月,便开始了大刀阔斧的行动。义梁与沧浪的几条通商的商线都被切断了。

快至正夏了,早上的日头也厉害的很。莜离蹲在庭园给花草浇水,这是她特意种的几株线叶草。

她刚浇完水起身,眼前什么东西“咻”的一下过去。她走过去用力取出插在柱子上的箭矢,打开箭矢上的纸条。

竹屋里有椅子咯吱的声音,她立刻不动声色的将纸条塞进宽大的衣袖。

“离儿,刚才是什么声音?”他询问的语气透着虚弱,她几步跑过去将玄清扶着往里屋走。

“没什么师父,”她平静的回答,玄清盯着她的脸,她的脸上并没有透着什么异样。

莜离扶他到床边,他神色不定的望着她。虽然说不出什么,但她给他的感觉总有些不对劲。

他伸出掌心,谷玉赫然的躺在那儿。莜离疑惑的看他,不解其意。

他将谷玉给她戴上,莜离摸着脖子上的玉,心绪翻涌。“师父,谷玉给我了,你怎么办?”

玄清虚弱的摇头,“你这丫头最近总是出事,师父不放心,你还是带着它为好。”

“可是—”她还想再说些什么,玄清已经在床上躺了下去。他渐渐睡了过去。她仔细的关好门,临出门时瞥了眼案台香炉里燃着的安眠香。

夜色很暗,周围没有人影晃动,一艘华丽的船停泊在广阔的江边。丝丝缕缕的月光流泻下来,让它显得更加突兀。

“韩雀,你说她会来吗?”韩雀立在船头,温寒好奇的问她。暗夜无聊,他多少有点想打发时间的意思。她没有做声,继续站立,不准备理睬他。

他话音刚落,一抹绿色身影已经渐渐走近。韩雀不友善的盯着她一步步靠近的身影,温寒担心她随时都会翻脸动手。

他率先迎了过去,“主人已经到了。”他做出请的姿势,莜离瞥了眼隐忍着怒气的女子,冷然一笑,然后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缪度已经在饮酒。莜离走了进去,他顿下手中的酒盏。没等他邀请,莜离已经自顾的落座。

“不是请我来喝酒吗,怎么一个人先喝起来,哪有这样的道理。”她轻笑,手伸过去拿酒。

他出手阻止,嘴角一挑:“既然要喝,怎么能喝这等酒。韩雀。”他冲船外吩咐,女子应声进来。

她恭敬的立在一旁,等候吩咐。

“去把最好的佳酿拿来。”“是,”她领命去了。不过少许的时间,桌子上重新摆好了酒盏。

他们有一盏没一盏的喝,莜离渐渐有了些醉意。她抬头望向夜色下的星空,“今晚的月亮还挺圆的,很漂亮。”她迷迷糊糊的呢喃,然后倒了下去。

韩雀与温寒走了进来。温寒走近莜离,“她真的睡着了?”他不是很确信,韩雀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她中了古寐,怎么可能清醒?”她冷眼瞧过去,莜离睡得正熟。

缪度冷冷的起身,“去准备吧。”他吩咐道。俩人便一同下去了。

清晨的光线射进来,莜离渐渐从梦中转醒。陌生的床,陌生的屋子,但她的表情没有多少讶然。

“吱呀!一声门开的声音,一女子走了进来。莜离抬眼望去,一袭云白色广绣流纱裙,梳着简单的发髻,从容的步伐,给人一种轻妙淡然的感觉。

“我命人备了些吃的。”她掠过如风的衣袖,候着的婢女接连着进来。

桌上堆满了佳肴,莜离没准备客气。她将自己洗漱好,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她拿起东西开始吃,玄姬神色从容的在她旁边落座。

“你师父还好吗?”她语气柔柔的问。听着虽并无恶意,莜离却立刻不悦。

“你去问缪度不就知道了。”莜离没好气的回她,她却未生气,脸上的笑意依旧如春风般。

莜离不待见她,她却依旧自顾似的说:“我与你师父是老朋友了,只是许久未见,想知道他的近况。时间过得真快,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

她的眼中忽然闪过一抹忧伤,莜离捕捉到了。玄姬觉察到自己的失态,起身告辞。她走到门口,却又回头。“你为何不问我,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没必要问,到时候就知道了。”她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玄姬嘴角闪过笑意,关好门,然后离去。

莜离来了沧浪有几日了,除了身上没有力气之外,其它一切都好。许是因为这一点,缪度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而是允许她可以在行宫中随意走动。

樱花满地的碧玉阁是她最喜欢的去处,不得不承认,这里的确很美。处处繁花似锦,恍然一梦!她特意在此处搭了一个秋千架。

莜离望了眼手中的冷意,这是缪度命人送来的。这玉笛奏出的笛音十分清冷,正合她的心意。她突然想起了那****所奏的那首曲子,不自觉的吹吟起来。

闲庭信步,女子轻微的脚步扰了莜离的雅兴,她停了下来。

莜离不悦的看着玄姬,“找我有事?”

“你刚才吹的那首曲子可是慕梁的《朝凉吟》?”她未答反问。

“不知道,只是在别处听过,一时想起来罢了。”她轻描淡写的语气,玄姬没有再多言,只是离开前嘱咐她多加休息。

莜离重新拿起笛子,在不远处,玄姬与韩雀一脸复杂的望着她。那首曲子是缪度最喜欢的一首。

正夏一日日尽了,沧浪的气候虽然温凉,但莜离还是觉得她一日比一日衰弱了。她扫了眼樱花烂漫处,并未见着玄姬的身影。自那日偶遇之后,莜离便时常会在碧玉阁碰到玄姬,实在是巧的很。今日,她还未曾来。

日光让人不好受,她疲惫的躺在石桌上,迎风的花瓣时不时的落下,亲吻她的脸颊,让她有片刻的舒适。她渐渐的昏睡过去,周围的一切都背得平静安详。

高俊伟岸的身影遮下一片阳光,缪度望着她睡着的样子,不知何时来的?

玄姬的到来惊了他的心神,他望过去,步履从容的女子朝他走过来。

玄姬瞥了眼睡着的女子,“时候应该差不多了,我们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她直直的盯着他,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些什么。

他突然冷笑起来,“错过?若是能错过这次机会,我们便不会带她来此处了。”

玄姬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他的目光在不经意间落在了一旁安静睡着的女孩儿身上。

她看着他飘远的眼神,神色变得黯然。这样的目光深深的伤害了她,她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怨愤。

“她虽然拥有龙谷鸟的元神,却并不是他。你并没有亏欠她什么。今日的一切原本就是她命中的劫数,是她应该承受的结果。你不必心存内疚。”她的声音泫然欲泣,带着凛冽的呵责,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对他说话。

在她的记忆中,她对他一直都是那样的小心翼翼,生怕犯了半分的错漏,惹他不悦。可如今,却只是因为他的一个目光,让她心中所有的一切瞬间崩溃。

她原以为,他将所有的一切早已放下。他抢夺长生息,只是为了好好活一次。可原来,从来都不是如此。

他抬眼看她,心中涌过一丝异样的感觉,望着她的目光平和了许多。

“等了这么久,都是为了这一刻。我—从来都不曾忘记。”他转过身,嘴角闪过一丝笑意。这是他第一次对着玄姬这样笑,完完全全出自真心的笑。

“缪度,”她在他的真心中沉醉了自己,唤了他的名字。在她心中,他从来都不是沧浪的王座,而只是她最初见到的那个一身玄黑华锦的执剑人。

他从她的旁边走过去,小心的伸手抱起莜离。她睡的很熟,没有觉醒的迹象。

缪度抱着莜离回了房间,玄姬独自一人在清冷的碧玉阁下独自站了许久。

七日后,正夏时节,沧浪最热烈的光耀照进了它的行宫。这是莜离体内的长生息最弱的时候。

她虚弱的睁开眼,整个人都是虚晃的。明晃晃的阳光弄得她头疼。她迷糊的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她的双手被锁在刑架上,周围挤满了人。最靠近她的是几个身穿双肩白服的道人,嘴里还在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她听不清他们的话,头疼的无以复加。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莜离的目光飘远。她看到了几米之外的缪度和玄姬。他们都穿了一身黑衣,像是来祭奠她的。

她的眼底扫过一抹冷然,缪度一步步的走近,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她看到了他眼底复杂的神色,他杀她的心也许并没有那么坚决。

“害怕吗?”他问她。他马上就要亲手结束她的生命,却在此时问她是否害怕。还问的如此真心!岂不可笑?

莜离的嘴边露出虚弱的笑:“长生息你想要就拿去吧,我从来都不想要。它只会给我带来痛苦。”她说的艰难,忍不住咳嗽。

缪度望着她,慢慢的往后退了几步。他闭上双眼,扬手命令。围绕着莜离的驱魂师立刻开始施法,口中的声音越来越大。

莜离终于痛苦的再也忍受不住,体内的力量在苦苦的挣扎,与他们较量。

缪度抬眼看她,她的眼睛突然变红,似妖异的光。他神色炸变,原以为会喷薄而出的力量一阵奔涌着重新回到了女孩身体中,只是剩下的一道强大的红色光芒向着莜离眼前的驱魂师奔腾而出。

他始料未及,使出全身的力量接过那道光,任光穿过他的胸前,将祭坛的其他人击的遍体鳞伤。

缪度在玄姬的惊呼声中轰然倒下,眼中唯一看到的是刑架上瞬间挣断的铁链。

莜离走了过来,扫了眼地上的缪度。精致的脸上全然没有了先前的疲弱无力。

“原来你没有中毒。”玄姬站起身,盯着她的神色。她还真傻,竟相信她是单纯善良的孩子。原来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骗局。

“我自然是没有中毒。”她望向地上昏厥的缪度,“你还是先救你家主人吧。”

玄姬没有再多言,冷冷的瞧了她一眼,然后命人将缪度送去了行宫。

缪度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没有一丝鲜活的气息。玄姬坐在床头,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一拨拨的人来来去去,大同小异的摇头。他们没有办法医治他。

门传来“吱呀!”的声音,玄姬转身望去。

“你中了古寐,怎么会没事?”玄姬再次确认莜离的脸色,她的的轻纱衣上还残留着古寐的香味。她实在不相信她竟然会没事。

莜离轻笑,语气带着明显的嘲弄,“古寐是奇毒没错,以药香为引,可以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受制于它。不过可惜,毒物就是毒物,不管以什么作为毒引,都不会改变它致毒的本性。对我而言,只要是毒,都不会伤到我,而只会成为我最厉害的武器。”

玄姬冷笑一声,似在嘲笑她自己。“我们真是愚蠢!之前我就觉得奇怪,一个喜欢毒物的女孩,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被我们抓住?是我太相信古寐的能力了。”

“你想要什么?”莜离如此大费周章的来沧浪,定是有所图谋。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想要线叶草的解药?”毫无疑问的语气,莜离如此费心的来沧浪,只可能是为了线叶草的解药。

“你既然知道,就把解药交给我。”莜离没有否认,她此行确实是为了拿解药。

“我若是不肯呢?”玄姬并没有交出解药的意思,莜离的脸色冷了许多。

瞬间过后,她的嘴角闪过冷笑,“缪度的伤只有我能治,拿他的命换解药可还值得?一命换一命不算过分吧。”她威胁她,纵使玄姬再不愿意,也只有向她妥协的份儿。

玄姬无奈的从怀中拿出一只精巧的白色药瓶,朝着莜离仍了过去。莜离立刻准确的接住了它。

“多谢!”莜离装好手中的瓶子,轻笑着走了过去,伸出手,一层光弥漫着缪度的周身。

片刻之后,莜离收回手。她解下手中的另一只瓶子,取出一颗药丸喂进他的嘴里。完成一切之后,她利落的收回手。

玄姬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怎么样了?”她盯着缪度紧闭的双眼,他还没有转醒的迹象。

“他不会有事的,就是得多睡几天,等我办完事儿,他就会醒了。”莜离一脸得意的笑,在刚才的药丸中,她故意给他加了点儿东西。虽然无害,但至少可以让他一次睡个够本儿。

“你—”玄姬变了脸色,本想动怒,却又立刻停了下来。她不能在此时激怒她。“你走吧。”她冷冷的下了逐客令,竟然留不住,就不必再留。

莜离的目的已经达到,没有再多留的意思,转身便走。

“有时候解药未必真的有用。”莜离的一只脚已经踏出了门口,玄姬在后面突然说道。

莜离握紧了手中的药瓶,没有出声,也没有转过身,直接的走了。

韩雀远远的看着莜离离去,不敢前去阻拦,待她走后,才进了缪度的房间。玄姬还站在那里发呆。

“玄姐姐,你怎么能将解药给她,你明知道—”她气愤的挑过目光看向门外,那里早已经没有了莜离的身影。

玄姬淡淡叹了口气,“也许一切都是注定的吧。”韩雀原想再说什么,她没再理睬,朝着缪度的床边走了过去。

莜离拿着解药火急火燎的往回赶,七日了,她给玄清灌入的灵力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她推开药房的门,穿着一袭紫衣的千戈正守在床前,玄清安静的躺在那儿。她的眼中有着讶然与镇定。她虽然临走前托信千戈照看玄清,只是不想他此时还在这儿。现在的时辰还太早。

“我师父怎么样了?”她几步走到床前,顾不得解下身上露水沾湿的披肩。她用手探他的气息,虽然微弱了些,但还算正常。

“这几日多谢你照看我师父,城中最近的近况怎么样?”她笑着起身,将解下的披肩放在了一旁的竹椅上。

“义梁的局势已经好了很多,我也将这边的近况呈报给了首君,应该无事了。”义梁的事情顺利解决,确实让他顺心不少。

他看着莜离,突然想起玄清的伤,“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她此番出去,必定跟玄清身上的伤有关。

她点点头,“已经完成了。”千戈原想问的具体些,她一脸疲累,没有继续的意思。他便没有再多问。

莜离心中了然,脸色平和了许多。“我没事儿了,你也累了多日,早些回去歇息吧。”

千戈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床上安然的玄清,转身推门离去。

门安静的关上,她闭上眼,突然觉得很累,累的没有一丝力气。她休憩了片刻,然后将手中的解药给他服了下去。他虽未立刻转醒,但脸色立刻红润了许多。

莜离站起身,重新燃起桌上的安眠香。玄清刚服下药,需要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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