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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黄雀在后

玄清服下解药之后,精神好了许多。莜离拿着包袱跟在他的后面慢悠悠的走,漫不经心的脚步在客栈的门口停住。

“进去吧。”她正在发呆,耳边传来玄清清冷的声音,他停在门口等她。她回过神来傻愣的点头,几步过去,乖巧的凑在他的旁边。

他们来到冷冬藏所选的雅间,雅间的位置比较偏僻,有两个手执冷剑的人守在门口。

玄清站在一旁,莜离顺手推开门,一抹光亮立刻朝她扑腾过来。她有许久未见到虫影了。

“虫影,你好吗?”她笑着用一只手戳它圆滚滚的脑袋,它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乖巧的倚在她的肩头。

冷冬藏看着她,脸上带着隐约的笑意,不像以前那般热情。

莜离并未在意,依旧像从前那般笑着与他打招呼。“冷叔叔,你们最近怎么样?”冷冬藏用目光平静的扫过她,没有做声。

“离儿,你奔波了几日,先回房休息吧。我与你冷叔叔,有事商谈。”玄清对冷冬藏的怒气心中了然,立刻岔开了话题,将莜离支了出去。

莜离没有立即离开,望了眼他们对视的目光,疑惑的目光射进玄清的眼底。他面色有怒,莜离只他生气,立刻退了出去。

“16年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冷冬藏瞥了眼莜离的背影,想到这么多年的辛苦付诸东流,心中痛心不已。

玄清听着他的话没有吭声,苍白的脸色越来越沉。

冷冬藏忍不住叹了口气,“错过了这次机会,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次。”他们筹划了那么久,只差一步便会成功,实在是太过可惜。

“够了,”玄清冷声打断他的话,“原来你们还没有放弃,我说过了,生死既然注定,你们又何必非要强求?”

冷冬藏脸上的神情变了几变,虽然知道玄清不会同意用莜离的性命来换他自己的性命,但他还是会那样做的。他虽真心疼爱莜离,但在他的心中,终究还是会先选择玄清。

“我知道你不愿意,但你寿缘将至,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你就这样离开。如果莜离知道用她身上的长生息能救你的话,她也会选择救你的。”冷冬藏想用这样的话劝服玄清,也是在劝服他自己。每当心中的罪恶感湮没他的时候,他就这样安慰自己。

玄清心中无奈,他们这样做终究是为了他。他闭上眼沉默良久,然后睁开眼,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我身为人师,自己的徒弟可以为了我这个师父不要自己的性命,我又怎能为了自己活着而要了她的性命。16年前我既然救了她,便会好好照顾他。你们对我的情谊,我很感激,但这样的行为我不能允许有下一次。”他神色变冷,冷冬藏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有多傻。

玄清抚养了莜离16年,16年的情谊,他从来都不可能舍得。哪怕他就要离去,他唯一舍不下的,也只是那个孩子。他怎么可能拿她的命去换自己的命?

冷冬藏的语气缓和了许多,释然轻笑,“算了,反正现在龙族所有的驱魂师都受了伤,即便现在我们想救你,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的语气很是失落,玄清心中感动,轻轻一笑:“路是我自己选择的,不怪任何人。我从来都不会强求。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冷冬藏点了点头,玄清拍上他的肩膀,苍白的笑意中带着感激。

莜离扶着玄清往楼下走,虽然他已经完全好了,但莜离明显的不相信。尽管他已经说过多次,但她还是坚持扶他下楼。

冷冬藏从容的站在楼梯口等他们,他们刚下来,一抹刚柔的身影立刻奔了过来。

桦音!莜离有许久未见到她了。“你怎么来了?”莜离见她神色焦灼,便问她。

桦音瞥了她一眼,随即将目光转到玄清身上。“我阿母病了,还请先生尽快随我入宫一趟。”

玄清挑眸,桦音心中着急,见他失神,顾不得失礼,往他面前走了几步。

“先生,还请随我去吧。”她离的很近,近似恳求的望着玄清。玄清点头同意,桦音神色大喜,俩人便一同前去。

莜离与秦黎坐在桌前,上面摆满了菜肴。玄清进宫去了,她闲的无聊,碰巧秦黎来看她。莜离便拖着她打发时间,两个人总不至于太过无聊。

短短的几个时辰,她们天南地北的聊了许多,一晃就到了饭点。

莜离胃口很好的先吃起来,秦黎一脸文雅的吃相,与她形成鲜明的对比。

秦黎的筷子只是动了几下,便停了下来。因为心中有事儿,实在是吃不下。

“也不知道族母怎么样了?”她一声叹息,姬苏从昨日晌午就开始发高热,她实在是放心不下。原想来看看莜离,在客栈坐会儿就走,但莜离死活不让她脱身。

秦黎的愁云惨雾严真影响了莜离的食欲,她不悦的放下手中的筷子,神情很是不满。

好像每次吃饭都会被人扫兴,莜离一脸哀怨的瞅着她。

“莜离,你说族母不会有事儿吧?”秦黎好像白痴似的没有察觉,依旧自顾的说着。

“你——”莜离用手指着她,还未开骂,目光落到门外一女子身上。客栈外一女子正疯狂的穿过店内的人潮,朝着她们的方向奔过来。莜离一眼就认出了她,不过她没有多言。

秦黎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呢喃一声,“雀歌?”

她一下子起身,原想问一下姬苏现在的情况。雀歌先她一步低下头,对着她耳语,她瞬间变了脸色。

莜离往后稍微侧身,一小厮来给她们奉茶。不过看秦黎的架势估计是没什么兴致喝茶了。

“怎么了?”莜离语气一般,端起茶盏,自顾的开始享用。事实上,她刚才没吃饱,所以心情不佳。

秦黎转过目光,神色忧思,“沧浪大军刚刚越过了万江镇,到了江都云间。”这是雀歌刚刚带来的消息,莜离惊讶的挑眉,她没想到缪度的动作这么快。

她瞥了眼秦黎,见她神色忧忧,便宽慰道:“云间与高寝是秦家的地盘,沧浪那些人翻不了天的。秦常候本就不是一般人,拦住他们并不是难事。”她轻描淡写的语气,秦黎听她这样说稍稍放心。

秦黎稍微定了心神,嘱咐雀歌,“你先去吧,我随后就来。”雀歌俯身行礼,然后转身离去。

沧浪来势汹汹,秦黎还是不放心。她从椅子上起身,“我想去看看。”

莜离点头,“我们走吧。”桦音已经去了云间,她们不能丢下她一个人。

御马关外,短短两个时辰,已是战况缭绕,烽火连天。莜离他们急急忙忙的穿过城门口,眼前的场面很混乱,谁是谁都分不清楚。

她们本来准备前往云间,可走到一半就收到云间破城的消息。秦族那般的能耐,竟然没能拦住缪度一行人,确实让人惊讶。

“那儿,”莜离眼尖的发现不远处的桦音,她靠马掩着,身上沾染了淋漓的血迹,看起来很狼狈。

秦黎向着她的方向跑过去,“秦黎小心。”莜离突然大喊,她及时的扑在地上。纷飞的剑疾风般与她擦肩而过,“嗯!”的一声,不远处的红色身影痛呼一声,倒了下去。

莜离与秦黎被眼前的一切惊到,待缓过心神,一下子向着桦音奔了过去。

秦黎扶好桦音,然后对着大军喝道:“立刻关闭城门,任何人不许出城,违令者斩。”她气势如虹,不似平日的娴静如水。点将官得令,立刻开始封门。

城门外传来喧天的叫嚷声,桦音听着吵闹声昏了过去。

莜离与秦黎候在一旁,桦音虚弱的躺在床上,疼的满头大汗。麒麟子在床前紧锁着眉查看她的伤口。秦黎不停的踱来踱去,神色很是不安。

麒麟子抬起手,桦音的伤口他已经查看完毕。

秦黎见状立刻几步上前。“桦音怎么样了?”她望向一旁的桦音,她脸色惨白,已经虚脱的睁不开眼睛。

“她并没有伤及要害,只是流血过多,需要休息一段时日。”他平静的告诉她,秦黎放心的点头。

她走到床边,麒麟子若有所思的望着她们,注意到身后灼热的视线,转过身。

他对着莜离摇了摇头,莜离没有做声,默默的退出了房门。他跟着莜离出去,秦黎只是望了他俩一眼,没有多想。她现在的心神全在桦音的身上。

“她的伤当真无碍?”麒麟子明显在撒谎,桦音的伤看起来不轻。麒麟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莜离一向聪慧,即便他不说,她也很快会知道的。

“桦音的确是失血过多。失血过多本不是什么大病,可是对于你与桦音而言,失血却是会有大碍的。一旦失血过多,便会触动你们体内的长生息。长生息的每一次跳动,对你们的身体都会造成很大的伤害。我会尽力医治她的。”

他虽这样说,可莜离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桦音此次的伤必是伤及了根本!

她沉默了片刻,点点头,没有再多问,朝着另一个方向推门而去。

麒麟子命人熬药去了,秦黎在旁边守着桦音。莜离尽量放轻动作走过去,她的脸色要比秦黎的愁眉苦脸好很多。这一年来,发生了太多事情,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心中自然也不会有太多的波澜。

秦黎见她进来,脸上难得的露出一抹笑容。

“她好些了吗?”莜离往前走了几步,平和的望向床上的桦音,她虚弱的闭着双眼,汗湿的发丝结成一团散乱在床榻上。

秦黎仔细的为她重新盖好被子,然后才站起身。“她身上疼的厉害,才刚睡下去。”她怜惜的望着床上的女孩,从小到大,桦音连头疼发热都很少有,如今却遭这样的罪。

“麒麟子医术了得,桦音不会有事的,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淡淡的语气,莜离原想安慰她,秦黎却突然转过身对着她,吓了她一跳。

“怎么了?”莜离微微皱眉,秦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期待的望着她。“你不是会占卜吗,不如替桦音算一卦吧?”她脸上雀跃的神情让莜离不忍拒绝。

莜离将双手背在身后,再看时,手上已经多了一副骨牌。“你任意抽取三张就可以了。”她将骨牌递到秦黎面前。秦黎按照她的吩咐,挑选了其中的三张。莜离将秦黎挑中的骨牌分开又合拢。

秦黎凑上前来看,见莜离转过身对上她的目光,尴尬的笑了笑。“怎么样?”她问。平静的语气中带着期待。

“卦象无碍!”莜离收好手上的骨牌,淡然的回了四个字。秦黎放了心,不停的点头,脸上的笑意再也隐藏不住。

莜离往后退了几步,准备告辞。“你好好照顾她,我去查探一下沧浪那边的动静。”秦黎点了点头,莜离拉开门,看向天际,夜晚已经有了些醉意。

桦音自从受伤,秦黎和莜离便轮流照顾她。她的伤势已经好了许多。城中的战况依旧没有好转,沧浪的前锋军队围在城外。只是上次一役,他们同样损失不少,双方都在等待救援。

按理说,关内守不住的消息发出去已有两日了,围宫那边应该早有音讯。可至今仍无半点回音。莜离命人关了城门,尽量拖延时日。

桦音在屋内闷了三天,身上像是长了荒芜的草,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秦黎扶她从床上起来,今日天气大好,明艳的阳光射进屋内,屋子里亮堂堂的,很温暖。

莜离提着花进来的时候,秦黎正端着药盏喂桦音喝药。

“莜离,你来了。”秦黎停下手中的动作,莜离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

她往四周扫了一圈,突然眼中一喜,窗户旁边的白色三彩水晶瓶刚好可以用来插她手中的花。

她将整理好的花瓶放在桌上,对于自己的杰作,她很满意。秦黎拿起瓶子看了看,上面的花倒是很稀罕,她以前从未见过。

“这是什么花,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秦黎一脸好奇,桦音也很有兴味的打量这些花。

莜离立刻献宝似的介绍:“这花叫千日红,是我特地采回来的。桦音病了这么些天,屋里的东西没一个赏心悦目的。你看这花红通通的,开的多好,正好给桦音添点儿喜气。”

千日红?秦黎再次拿起花瓶瞧了瞧,不自觉的摇头。她一脸疑惑,“千日红不是紫色的吗?怎么它是红色的?”

“谁说它只有紫色的,这种颜色的,莜山多得是。”生动的语气配上生动的表情,对于莜山的繁华似锦,她很是自豪。可不知为何,脑中突然闪过樱花片片的另一个地方。

她想的出神,秦黎拿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莜离作势要咬她,见秦黎逃命似的缩回手,立刻笑了,“逗你玩儿呢。”

看着她们的互动,桦音脸上的表情也生动了不少。莜离将花瓶移到她面前,桦音一脸莫名。“这是?”

“它可不是光用来看的,这几****见你有些咳嗽,用它泡茶正好。这可比那些苦的要命的方子好多了。”

桦音感激的点头,取下了其中的一朵。千日红开的正盛,娇艳欲滴的模样确实让人赏心悦目。

她凑近闻了闻,确实很香。“莜离,谢谢你。”桦音正儿八经的模样,倒是让莜离有些不好意思。

秦黎乐呵呵的上前,打笑她,“你说这千日红泡的茶能治病,真的吗?”她的质疑让莜离很是不爽。

“你可以质疑我,但不可以质疑我的医术。”她笑容中带着明显的警告。

“好的,我相信你—的医术。”秦黎调皮的挑挑眉,莜离只她在逗她,于是横了她一眼。

她不再理睬秦黎,走到桦音的身边。桦音趴在桌子上,药虽然已经吃了几日,但只要稍微活动,整个人就会感觉很累。莜离坐过去,跟她一起趴着。

“桦音,”莜离突然叫她,桦音无力的“嗯”了声。“我教你练习打坐吧,我师父教我的,对你身上的伤很有好处。”

桦音睁开疲倦的眼睛,点点头。莜离高兴的咧开嘴,一下子扶起她,又突然想起她是个病人,于是放慢了动作,将她扶到床边。

她们三人正在打坐,一袭绿纱的女子匆匆忙忙的进来,三人一齐睁开眼。莜离起身,秦黎小心的将桦音扶起来。

“你怎么来了,城门不是关了吗?”莜离挑眸,“千戈他们到了?”一连串的疑问,莜离原以为,是围宫派来的援兵到了,可她却摇头否认。

“到底怎么了?”桦音抢着问,不受控制的咳了起来。秦黎赶忙替她顺气。

“姑娘今日没去城楼吗?城外的敌军已经撤离。”雀歌说的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可她脸上并未半丝喜悦之情。

“撤离?怎么会这样?”秦黎也是不解,“沧浪都已经打到这儿,怎么可能半途而废?”

“奴婢不知,只是主上已经命人向缪度求和了,而且—”她犹豫了一下,“而且千戈将军因为此事得罪了主上,举家都被流放宁沙了。”宁沙位于围族的西北部,一大片的土地都是黄沙大漠。流放到哪里,等于是让人自生自灭。

莜离脸上的表情终于不再淡定,“千戈被流放了?穷桑他是不是疯了!”她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几度,雀歌她们都被吓了一跳。

“莜离,你先别着急。我们尽快回江都弄清楚情况,到时候再生气也不迟。”秦黎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莜离生气的甩开手,瞪了雀歌一眼,甩袖的往门外走了。秦黎看着莜离已经消失的背影,只能无奈的摇头。

雀歌无措的站在一旁,宫里宫外已经乱成一团,可她又不能告诉桦音,只能在心里干着急。她不安的绞着手,秦黎不动神色的打量她。,知晓她心中有别的事儿还未说,但她不能现在问。

“咳,咳—”桦音又咳了起来,打破了短暂的静默。秦黎为她顺气,雀歌一步上前,到了嘴边的话又活活咽了下去。

“桦音,你又不舒服了!雀歌,你按照桌上的方子去给桦音抓副药来。”她给了雀歌一个示意的眼神,雀歌立刻领会,行了礼领命出去了。

“宫中的事儿,雀歌若是与你说了,你不需要瞒着我。”秦黎听着桦音的话转过身,她还在一声一声的咳着。秦黎原不想承认,但想想还是罢了,便应了声“好。”

她将桦音在床上安顿好,又调了几个行事稳妥的婢女过来,才依诺找雀歌去了。她走后,桦音睡得也不安稳,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秦黎匆匆忙忙的赶往峰山北苑,她与莜离暂时住在那儿。她推开门,一眼望去,雀歌正站在梨花树下发呆。

虽然早已过了梨花盛开的季节,但许是北苑气候特殊的缘故,树上还零星的挂着几朵梨花的残角。此时飘落在她碧绿色的衣肩上,甚美!

雀歌的脸上挂着浅笑,许是颓丧的心情被这样美丽的景色打扰了吧。

秦黎向着她走过来,与她隐隐约约温柔的笑意不同,雀歌脸上的笑总给人一种明媚生机的感觉。

秦黎在石椅上坐下来,虽是夏天,衣服下还是很凉。

雀歌在她的对面落座,神色早已不是先前的焦灼。她再次望了眼不远处的梨花树,脸上挂着一抹浅笑,“你倒是有闲心,挑了这么个好住处。”

她笑盈盈的语气,秦黎听不出她语气的嘲讽,但这话终究让人听了不太痛快。

秦黎的好脸色减了几分,却也未动怒,只是随意的应道:“莜离选的,她喜欢这儿。对了,沧浪退兵到底怎么回事儿?千戈将军怎么会被流放?”她心里有一连串的疑问,总觉得事情没有雀歌说的那么简单。

“姬苏夫人已经病的卧床不起,首君现在根本没有其他心思顾忌其它,跟沧浪打仗又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首君哪有这闲心,求和是必然之选。”

求和必然要付出代价,秦黎感觉一下子被人打了几个当头棒,让她消化不过来,但她首先想起了姬苏的病情,这是第一位。

“玄清不是在为族母诊治吗,怎么会病的这么严重?”原以为姬苏再严重也只是头疼发热,以玄清的能耐定是有办法的,却没想到—

“此事我也觉得奇怪,玄清并不在寒光台,首君正在到处找他。”

雀歌眼波婉转,秦黎心中有些纳闷。沧浪来袭,姬苏生病,玄清失踪,一切都来的太凑巧。许是被她打量的缘故,雀歌的神色露出了几丝不安。

秦黎起身,佯装无事的笑笑,“桦音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既然族母病重,便让麒麟子随你前往围宫。”

雀歌果然神色大变,但很快恢复如常。“我看不用了吧,说不定首君现在已经找到玄先生了。桦音还未痊愈,麒麟子还是留下来照料着比较好,不至于出了什么差错。”

“哗”的一下,秦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冷冷的抵在雀歌的脖子上。

雀歌瞅了一眼,“你干什么?”秦黎的脸色早已一片冷然:“我只是想听实话。”雀歌却只是玩笑似的弹了弹脖颈的利刃,一声冷笑,身体瞬间从匕首下悄然而过。

秦黎反应过来,还未动手,对方一转头,哪里还是之前雀歌的样子,一脸冷艳妖媚,娇笑着消失于眼前。

巫山幻影!这是沧浪有名的幻术,她今日还真是长了见识。她忽然想起了桦音,韩雀既然能变成雀歌的样子来哄骗她们,桦音那边怕是会有差错。

她急急忙忙的去了西园,同样面容的绿衣女子正在给桦音喂药。只是秦黎不知道在眼前的便是真正的雀歌。她恼怒的一掌劈过去,可怜雀歌毫无防备,白白的挨了她一顿打。

“秦黎,你干什么,一进来就打人?”雀歌不清楚状况,气的涨红了脸。没见过秦黎这种情况,平白无故的就打人。

秦黎瞅她的神色,听她呢喃着,也不像是在骗人。“你是雀歌?”她试探着问,雀歌一脸无语,“我不是雀歌行了吧。”秦黎信了她的话,这才过去跟她道歉,说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雀歌恍然大悟,难怪刚才她如此生气。不过那韩雀说的倒也是实话。这俩人翻脸的快,和好的也快,桦音还在消化一系列的变故。

“我阿娘怎么样了?”桦音始终牵挂着姬苏的病,秦黎拍拍她的肩膀,她强忍住憋着不咳嗽。

“其实现在围宫的状况跟韩雀说的也差不多,首君确实是向沧浪求和了,沧浪也已经退了兵,只是这代价是—”她犹豫了一下,“我们得把莜离交出去。还有—玄清并不在寒光台,姬夫人怕是撑不过了。”

雀歌小心打量桦音的神色,看起来没被吓到,一脸平静。她刚放心,松了口气,桦音已经一口血喷了出来,昏了过去。秦黎立刻扶住她,她的身体里感觉好像有什么要破体而出,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秦黎没了分寸,赶紧命人去找麒麟子。

桦音躺在床上,秦黎为她掩好被子,雀歌的脸色早已变冷,冷眼瞧着眼前的一切。麒麟子仓促的赶过来,为桦音诊脉,脸色很是不善。秦黎也不敢上前多问,只能在一旁等着。

“先生,怎么样了?”她问。

“是受了刺激的缘故,急怒攻心,需要好生调养,否则会有大碍。”秦黎神色焦灼,麒麟子依例开了方子,她嘱咐雀歌赶紧抓药去了。

莜离听到千戈被流放宁沙的消息,急忙的赶往云间,那是通往宁沙的必经之路。没想到时运不济,刚巧撞上了缪度和韩雀一行人。

他们已经换上了围族的装束,看着与他们无异,初一看,根本分不出来。唯一的差别,是他们腰间系着的紫色锦带,那是他们家族的象征。

莜离平定了下心绪,既然躲不过,就只能硬扛了。她装作无事,像遇见老朋友似的,大大方方的走过去。

缪度骑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的审视她,并没有立刻下来。

他一脸高傲,莜离的火气“噌”一下子冒出来。当初救他一命,他倒是一点感念之心都没有。

“混蛋!”她毫不客气的骂他,缪度被她骂的一愣,没想到她如此不客气,说骂就骂。

他瞅了眼四周,周遭的人立刻不敢放肆嘲笑了,只是掩着嘴巴,偷偷的憋住笑。

他终于感到了一丝尴尬,一下从马上下来。与他相邻的马上,坐着的女子也跟着下了马。

“许久不见了。”女子笑容如故,依旧一脸轻妙淡然,只是退下了以往的一袭云白色长裙,随意的着了件双绣月色锦衣,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莜离这才认出她来!

“玄姬,不想见见我师父吗?”她半带嘲弄的语气,之前她就猜测过玄姬是与玄清有什么关系的,虽然不是百分百肯定,但估计错不了。

玄姬却只是一笑,避过她的试探。“等到了围宫,自然会见到的。”目的没有得逞,莜离也懒得再与她纠缠。

“既然如此,那我先告辞了。”她没事儿人似的,准备离开。玄姬却忍不住笑出声。莜离不悦的停住脚步,等待后文。

“我看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回围宫吧,反正,就算你不跟我们回去,你们的首君也会派人来请你回去。”后文果然不是什么好消息,她故意冷嘲热讽说的委婉。

“我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我要去送一位朋友,你们要是有兴趣,可以跟我一起去。”她毫不客气的给予反击。被人打了不还手一向不是她的作风。

玄姬示意的看向穷桑,穷桑挑眉,略一思忖,对着温寒吩咐:“你随她一同前去,稍后再带她回围宫。”

这温寒本就与莜离水火不相容,但也不敢明着反对缪度的命令,便难受的领了命。

“走吧。”虽然不想带着他,但不这样做恐怕没法脱身。所以,莜离前思后想只能忍了。

他俩一同前往宁沙,缪度一行人也重新的赶往围宫。此次一行,他们谋划已久,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莜离脚下生风,温寒看着她的样子,像是恨不得要飞起来一样。他故意在后面放慢了脚步。

隔了一段距离之后,她不情愿的停下来,脸色不悦。但又觉得不对劲,反正她又不是情愿带着他的,他不跟着走更好。

莜离冷厉的挑了他一眼,索性转身走了。

他在后面加快了脚步,可她走得更快了。温寒突然伸出手,挡住了她前进的路。

她停下来瞅着他。

“你还挺奇怪的,玄清被困围宫,你不急着去救他,反而要去看什么朋友。看来你师父在你心中也没那么重要。”说到重要两个字时,他故意加重了语气,不知是嘲弄还是条件反射,他竟然还爽朗的笑了起来。

莜离却难得的没有生气,脸上的笑意添了许多。“师父和朋友对我而言同样重要,我们玄家门人可不像你们缪家,眼中只有权势。”

她嘴巴一向厉害,半点也不饶人,温寒被她说的无言,只好选择闭嘴,木头似的跟着她往前走。

驿马道内,笨重的铁门被放下来,牢牢的紧闭着。他们紧赶慢赶,却还是迟了一步。

莜离心中沮丧,正准备另辟蹊径,突然“吱呀”的一声,紧闭的铁门竟慢慢的开了。

她心中一喜,那扑腾的小家伙,不是虫影,还能有谁?如今局势纷繁,她特地将它留在客栈,不想它还是跟来了。莜离脸上透着无奈的笑意,它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

它飞来飞去,凑在她的耳边,虽然断断续续的,但她还是听清了。虫影落在她的肩上,想同它一起去。莜离想起玄清还困在围宫,她对着它说了几句,它便连忙扑腾着走了。

他们叙旧完毕,温寒才走了过来。“你那位朋友在哪儿?”

“去了就知道了。”她穿过宽阔的城门,朝着虫影告诉她的凉亭走。她转悠着到处找,虫影刚才也没怎么说清楚,在很大的兜了一圈儿之后,她终于看到了几米开外站着的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疾步过去,走到凉亭下,不自觉的抬头看亭子上面的匾额,上面写着“莲花亭”三个字。

千戈一个人站在凉亭里,其他的家眷都在一旁守着,偶尔也嘀咕几句,目光不时的瞥向她。

时间在静默中度过了片刻,莜离看了他一眼,一步步过去。他的样子没怎么变,只是看着消瘦了不少。一袭素衫白衣,整个人看起来很单薄。

他朝她走了过来,莜离的嘴角挤出了一抹干涩的笑,“何时启程?”虽然千言万语在心中,可是此刻,她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脸上的笑意依旧温暖,仿佛刚才的落寞只是她的错觉。

“再过一个时辰就该出发了,今晚之前要到达晏城。”他这一行走的很慢,走不了几里路就得休息。索性押送他前往宁沙的是他以前手下的旧将,靠着点薄面,点将官也没说什么。

“早知如此,你当初就应该留在万江。穷桑一向怯战,以你的性子早晚会得罪他,能保住性命已是大幸。宁沙路途遥远,我们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你要多多保重自己。”

他承诺似的点头,嘴角轻扬,笑意虽然苦涩,却也是真心。他不舍的看着她,分别总是让人忍不住落寞。匆匆一聚,还未相拥便要告辞。

“你师—”“将军,给你的水。”他还惦记着玄清的伤,嘴角未说完的话被女子清脆的声音打断。

两人一同望过去,莜离还来不及反应,眼前的女孩已经先一步朝她扑了过来,抱着她边哭边嘟囔。

莜离总算是认出她,“青衣,你怎么在此处?”义梁一别恍如隔世,不想再见竟是这样的场景。

青衣拉着莜离去了一边,自义梁分别,她没有想过两人还能再见面。今日重逢实在让人惊喜!

“莜离,你过得好吗?”她的手将莜离的衣袖抓得牢牢的,莜离还什么都没有说,她的眼泪便一层层的往下扑。

“我过的很好,倒是你愈发爱哭了,像个爱哭鬼。”她的话成功的逗笑了她。

莜离替她拭去她脸上的泪,“好了,别哭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和千戈在一块儿?”

青衣转身瞥了眼千戈,脸色黯淡了不少,却也难得的多了几丝平和。

“当初姑娘走了之后,秦黎就将我带回了围宫照料姬夫人。后来两国打仗了,首君一心想求和,还为了讨好他们罢了将军的官。姬夫人病重,首君根本无心政事,我们在身边伺候的人就倒了霉。寒光台的下人都处置了好几批。如今人人自危,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惶恐。将军被贬,我便索性自请跟将军一起去。首君许是看在秦黎的份上,也没有说什么。”

“原来是这样,姬夫人既然病重,我师父可去了寒光台?”莜离总觉得此事不简单,一切都似乎太过蹊跷。她越往里边走,就越觉得走进了一个大的漩涡。

青衣并未察觉她的异样,想了想,在她离宫以前好像并未见过玄清来寒光台。

她沉着眉摇头,如果玄清去过,她应该会有印象。“先生没有去过寒光台,我不曾见过他。”莜离心中沉思,青衣是姬苏的贴身随侍,玄清若是去了,她必然会见到。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根本没有去那里。可他如果没去,又去了哪儿?

她失了神,“莜离,”青衣在她跟前晃了晃。

“我没事儿。”莜离笑着安慰她,她看起来一脸的不放心。应该是莜离来担心她,可是每次好像都相反。

莜离看了眼不远处高俊伟岸的身影,“好好照顾他还有自己。”虽然知道她会的,但还是忍不住嘱咐。她依诺点头,俩人又聊了许久,不觉时辰已经到了,有人来催,她们才不舍的起身。

凉亭内两抹身影正说着什么,莜离带着青衣走了过去。

“你们该起程了。”青衣走到千戈的旁边与他并肩站着,莜离不舍的向他道别。千戈瞥了眼身旁的女子,青衣立刻会意,行礼下去。

“来此之前我还在想能否有机会再见,你能来送我,我很感激。能与你们相识,是我此生之幸。多谢!”他双手抱拳行礼,像对待兄弟一般。她突然笑了,他眼前的样子好像又让她看到了眼前的男子驰骋疆场,运谋于胸的样子。

她不自觉的抱拳回礼,良久才松开手,从身上取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他。他接了过去,疑惑的打开,眼中突然一亮。竟是那日在竹屋见过的玉环。

他在草屋照顾玄清时曾见过,觉得别致的很。后来莜离向他致谢,他便随口开了个玩笑,“若是真觉得感激,就送我一个玉环吧。”

这玉环本不是什么稀罕物,就是用几根韧性特殊的香草编织的,既然不是难事儿,莜离就随手给他编了一个。

只是当时义梁情况复杂,她这礼物还未来得及送,他便匆匆忙忙的走了。今日临行前想起了这个,她就重新编了一个。

千戈动容的拿起玉环戴在手上,出发的时辰到了,小厮着急的往这边看。

莜离朝他点头,“今日一别,惟愿再见。一切保重。”千戈走出凉亭,青衣原跟了过去,却又突然跑了过来,一下子抱住她。

“姑娘要好好照顾自己。”她很是不舍,莜离放开紧紧握着她的手,那边已经有人在催。

“去吧。”青衣眼泪汪汪的点头,狠下心,转过身大步跑了过去。莜离站在身后,向他们挥手。

“他们已经走了。”莜离有些感伤,温寒很不解风情的过来。

她恢复常态,依旧对他冷着一张脸,全然无对着千戈时动容的样子。“你刚跟千戈说什么?你们又不认识。”

“这世间上的人难道只有认识才能聊吗,有时候陌生人的对话才是最纯粹的。”

她不想深究他这句话的意思,“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都说什么了?”她倒是很执着。刚才俩人谈话时,她注意到他们不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他们说得事情应该跟她有关。

温寒笑了笑,“他让我好好照顾你。”他的嘴角扬的厉害,莜离沉了脸色,忍不住骂了句,“神经病。”

以前也交过几次手,莜离原觉得他就是火爆的大老粗一个,不想也跟缪度一样,狡猾的很。这应该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

她懒得再继续理睬他,自顾的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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