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越一听温如麒这话,不禁暗自夸赞,“这小子挺机敏,”接着对手下道,“东西准备好,要确保在不伤及要害的情况下击中对手。”
“长老放心,兄弟们都已准备就绪。”
温如麒注视着四周,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的注意,突然!嗖的一声响!
草丛中射出许许多多的小针,众人还没来得及反映,都已是中招晕倒在地。温如麒则是一个跃身从马上跳起,索性躲过袭击。
而此刻在囚牢中的牡丹似乎也感觉到有人来救自己,整个人立刻是变得精神了许多。
瞬息之间,又沉寂了下来,双方都不再有任何动静,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何人胆敢暗算朝廷官员!速速现身!”
“不过是一帮朝廷的走狗,谈何暗算!”
这时,随着声音循迹而去,只见一身着黑袍,头戴面具的男子踏风而来,轻身落下,立于温如麒面前。
此刻呆住的倒不是温如麒,而是躲在草丛中的温如玉。她寻觅了这么久,没想到这张面具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是出现的恰到好处,就像是早就说好的一般。
“你是何人,胆敢公然与我朝廷作对!”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要囚牢里的那个人。现在,你的这些手下都被我们的人给弄晕了,所以我们不想杀人,你能明白吗?”
“朝廷的命令如同死令,如果这趟因我们的失职而丢了囚犯,朝廷一样会怪罪下来。与其如此,不如死在这里,凭你的本事,并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那好!”面具男子应了声,想了个法子,说道:“我们两个来比试一场,若是我赢了,你让我带走囚犯,你和你的一帮弟兄安然回去。若是你赢了,我让我的兄弟全部撤退,不打那囚犯的主意,如何?”
温如麒想了想,自己已是无从选择,无论输赢,自己都不算吃亏,如果对方存心耍赖,就不必跟自己开这样的条件了。
他痛快的答应下来,“要比试也可以,不过比试的地方就在这里,免得你使诈。”
面具男子不答,袖手一挥,袖中一把宝剑诧然飞出,被他一手握住剑柄向对方攻去。
温如麒虽不认得那人,却认识那剑,这把正是十大名剑之一的银华剑,也就是那晚面具男子所用兵器。
对方来攻,温如麒手中长枪虽占有优势,此刻在马匹上却并不能抢占先机。他起身一跃,躲过一击,继而长枪直指,转客为主,反攻面具男子。面具男子不守反攻,向那长枪直袭而去。银华剑直冲而去,忽如长蛇一般缠住温如麒手中长枪,继而左手出指,使出一招“天鸿一指”,内力尽出,击打在温如麒肩上。
遭此一击,温如麒立即收回长枪,倒转一圈,这才落地。他似乎能感觉到对方有意留情,并无杀意,“为什么不出全力?”
“我答应过别人不杀人。但倘若你非要寻死,我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听这面具男子的话语声倒不像是开玩笑,语中是有几分恨意,如此感觉,有些令温如麒摸不着头脑。
“抓捕罪犯归案本就是我朝廷之事,今日我既已接手,便定要将其押回。”
“如此的话,”面具男子目露凶光,杀气腾腾,“那就怪不得我了!”
他脚下一踏,手中剑舞飞旋,犹如乱花一般令人目不暇接,根本看不清这剑究竟是攻往何处。适才温如麒已经领教过,对方的套路心中略知一二,手中长枪快速旋转,双方兵器相互撞击,耳旁只听到乒乒乓乓的铁器敲打声,见二人形式似乎陷入了打等的僵局。
面具男子忽而倒身一退,似是停止攻势,温如麒也是无法再抵御下去,见对方提脚向前,立马手中握拳,出拳回击,在拳头与脚力的碰撞之下,双方皆是退后数十步,似乎都不敌对方内劲。
面具男子心知对方力大,竟能以拳头抵御自己的脚力,确实了得。
温如玉看着二人打的难解难分,心中很是焦虑,他不想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死或是受伤,无论是哪个,她都不舍得,但又不知如何阻止,只能干着急。
“谷主招式越发凶狠,这不太像他平时的样子,如此下去,那小子怕是要败的。”
孙越嘀咕着,丝毫没有要出面阻止的意思。
“孙伯伯,”温如玉恍然大悟,“你说那戴面具的人是木沉香?”
孙越听温如玉这番话,似有不解,“咦?你还不知道?老夫以为你与谷主关系不错,他平时做事都不以真面目示人,戴着面具是唯一掩藏自己的办法。”
如此一来,这对温如玉可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他们越打越起劲,似乎都有要把对方置于死地的打算。
十几个回合下来,二人皆有受伤,相对温如麒内伤更重,他们再次举起手中兵器,向对方袭去。突然!草丛中飞出一支旗杆,正插在二人中间,一老道腾飞而来,一个落脚,立在那旗杆之上。
此人温如玉认得,是那神算半仙樊不误,却听木沉香忽而拜手道:“木沉香见过樊师叔。”
一语既出,众人皆惊。温如玉也没想到,这樊老道竟是木沉香的师叔,仔细想想倒也说的过去,上次福缘寺一遇,也就不算是巧合了。
“江廷,十几年不见,师叔对你甚是想念,故此来看看你。”
樊不误口中唤着“江廷”二字,听起来似乎有点别扭,可木沉香依旧回答了他的话。
“师叔,你我之事且先不论,容我与他一决之事了绝,再行叙旧。”
“这可不行,”樊不误说着,一跃从旗杆上跳下身来,望向温如麒,问道:“我说小子,你真打算死这里啊?不考虑一下你家人吗?”
温如麒原本还是自信满满,这会儿被樊不误一说,心里顿时想起了家中母亲还有妹妹,战意立刻是消退了些许。
“你的对手是谁,比起武功造诣,相信你自己心里自然有数。就不用贫道多行言辞,如若你非要较量,我倒也不阻拦,你自行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