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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突围

南宫彦见凤翎山庄弟子团团围了上来才发现自己被东方振玉利用,刚杀了商仲杰替他铲除了方岚青新培植的势力,他便派弟子前来灭口。这借刀杀人,一石二鸟之计可谓诡诈之极,其城府之深也可见一斑。

那些凤翎山庄弟子的带头人正是雷烈,他见南宫彦将商仲杰斩于剑下,想起两天前吴皓对他说过的话,他果然不是面前这个人的对手。“你究竟是何人?来凤翎山庄有何目的?!”雷烈吼道。

南宫彦知道多说无益,立刻挥剑欲突出重围。雷烈武功虽然在他之下,但若是凤翎山庄数百名弟子一拥而上,他根本无法招架。至于东方振玉,他的武功恐怕不在南宫彦之下,但他为何迟迟没有出现。

南宫彦左斩右劈开始向山下突围。周围的凤翎堂的弟子一个个倒下,不过他每一剑都留有几分余地,并未伤其性命。一番苦战后,南宫彦从山顶逃到了庄门前,凤翎山庄弟子仍从四面八方朝他拥来,下山的路已被封锁,沿途还有哨卡,是穷途末路了么……就在南宫彦陷入绝望之时,那个身影再度出现,她从凤翎山庄弟子中窜出,以敏捷的身手帮南宫彦打倒了数人。

“怎么是你?!”南宫彦惊异道,即便是他身陷绝境的时候,他也很少这样慌张。因为他不想孟幽辰在此危难之际出现在他身边。

“正好我也准备下山,跟我来!”孟幽辰说着跃进路边的梧桐林,南宫彦紧随其后。那些弟子也跟了进来,不过他们的身法与南宫彦孟幽辰相差甚远,再加上苍梧山地势崎岖,梧桐密林更是绝佳的藏身之所,所以他们很难追上二人。

不知道逃了多久,南宫彦和孟幽辰才停下来喘息片刻,“终于摆脱他们了……”孟幽辰弯下腰松了口气说道。

“你怎么知道还有这样一条小路?”南宫彦问。

“我今天一大早就开始找下山的路了。本想回来告诉你的,结果……听说你杀了那个商仲杰。”孟幽辰答道。

“先离开这里再说。”南宫彦不想孟幽辰追问太多。

两人沿着这条小路以最快的速度向山下奔逃,然而就快要下山的时候,他们看见了一个身着轻羽缎衣的人站在路的尽头。是他……南宫彦加快脚步冲到那人面前,提剑便是一刺。这一剑很快,不过那人的速度略胜一筹,他瞬间后退两步避开了剑锋,而在原地仍留有他的残影。几乎在同一刻,两人各自叹道。

“好快的剑。”

“好身法。”

南宫彦剑指宫朔,道“你也想拦我的路么?你一个人未必是我的对手。”

宫朔只是负手面向南宫彦,看起来并无恶意。“在下并非想阻拦阁下。”宫朔和善地说。

“那你想怎样?”孟幽辰上前问道。

“奉东方长老之命恭候阁下。”宫朔看着南宫彦恭敬答道。

“你又是如何得知我们会从这条路下山?”南宫彦一脸怀疑地问。

宫朔笑道“在下并非预料到二位会从这条路下山,只是知道二位逃进树林,然后先到这里等候。”

孟幽辰听了宫朔的话深感诧异诧异,这条路是她找到的从山庄门前通往山下的最短捷径,如果宫朔所言非虚,那他定是从另一条路绕到了这里。行了更远的路仍能后发先至,此人轻功之高,实属罕见。

“借一步说话。”宫朔对南宫彦说。

南宫彦转头望向孟幽辰,见她也点头示意,便随宫朔走到一边。

“关于商仲杰之事,还望帝侍大人见谅。”宫朔双手抱拳诚恳致歉。

“看来东方振玉并非想置我于死地。”南宫彦冷言相讥。

宫朔解释道“谋杀教头这样的罪名自然要有人承担。帝侍大人身手不凡,东方长老知道这些山庄弟子是伤不到您的。”

“凭东方振玉的武功和在山庄的势力,想取代方岚青易如反掌,又何须费此周章?”南宫彦问。

“这……只能问东方长老自己了。在下前来只是为了告诉帝侍大人有关于那个人的消息。”宫朔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团包裹着的手帕递交给了南宫彦。

南宫彦打开手帕,看见了一颗焦状物,他端详着异物眉头紧皱地问“这是?”

“柳志豪死于六阳融雪功之下,皮肤烧焦,内脏燃为灰烬。这东西就是在柳志豪体内发现的,区别于骨殖和内脏,至于它到底是什么,东方长老也没有认出来。”宫朔道。

果然是死于白玉客的掌下,南宫彦想到柳志豪的死状,悲痛之余心中怒意涌现。他收起了那样东西,听宫朔接着说道“在柳志豪逃离帝渊阁之后,曾有帝奴前来下达密杀令。凤翎山庄派出了大量弟子前去打探柳志豪的下落,结果在梁州发现他的踪影,然而在他到达梁州南郑之后并没有直接向西逃离,而是折路去往南郑县郊,隐匿了踪迹。直到半月后庄中弟子才发现柳志豪死在青玉镇外的古道上。”

南郑县郊……南宫彦沉思了片刻。“我知道了,告辞。”他说完转身欲去。

“还要告诉帝侍大人一件事。”宫朔在后面叫道。南宫彦停下了脚步。“今日出动如此众多的弟子并非东方长老本意。”宫朔的解释对于南宫彦来说更像是在为东方振玉开脱。

“是么……”南宫彦语气带着一丝不屑。

“因为就在帝侍大人与商仲杰交手之前,我们发现了吴皓教头死在自己房中,而且是一剑封喉……”宫朔神情变得严肃。

南宫彦听了这话大为惊异,据他观察,吴皓武功应在商仲杰之上,就算是他自己也没把握一剑取之性命,凤翎山庄之内除了东方振玉还有何人有这样的实力?他不禁想起前一天晚上方岚青与那天阙弟子的谈话……难道吴皓就是帝渊阁安插在凤翎山庄的眼线?那杀他的人定是招纳弟子时混入凤翎山庄的天阙高手,怎样的高手能骗过自己的眼睛,令自己毫无察觉……并且这样的情报在帝渊阁应属绝密,就连身为帝侍的他都完全不知,天阙又是如何得知?

在南宫彦百思不解之时,凤翎山庄弟子已经追来。宫朔见此情形单足轻点,腾挪而起。他踩着树木枝桠,潇洒离去,只留下一句忠告:凤翎山庄弟子为捉拿凶手覆巢而出;梁州已是是非之地。大人小心了。

南宫彦和孟幽辰逃下了山,向东而行。南宫彦没想到自己在帝渊阁的势力范围也要这样狼狈地奔逃,就和当年完成一次次刺杀任务一样,总会不知疲惫地亡命。不同的是他的身边多了一人,独来独往的他慢慢开始习惯身边有这样的一个人。在路上,孟幽辰从袖中拿出一只药瓶丢给了南宫彦,南宫彦打开药瓶嗅了嗅,问道“这是回凤丹?”

“临走前我在炼丹房拿的,对你治愈内伤会有所帮助。”孟幽辰脸上还是挂着那令人心暖的笑意。

南宫彦多么希望当年没有参与血洗孟家,多么希望眼前的人与他没有任何恩怨。

“可以问你个问题么?”孟幽辰望向南宫彦,楚楚动人的目光让南宫彦无法拒绝。

“恩。”

“你武功这么好,师承何派?”孟幽辰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南宫彦沉默片刻,开口道“帝渊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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